一切都是無聲的。
連蒼涼的風都不想來到這裏,只有寥寥的黑暗沉默孤寂地飄蕩縈繞。
除了荒誕,朱天內心更是響起了一首滿是絕望的荒涼悲歌。
這是怎樣一個絕望的世界啊?除了絕望還剩下什麼呢?
而他們,爲什麼會被稱之爲惡魔呢?
……
“笑啊!快笑一個!”迦南米可在逗弄着桑桑。
平日裏把笑容常常掛在臉上的桑桑今天不愛笑了,就那麼瞪大眼睛,微微張着嘴,看着面前的人,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桑桑的笑是大家的精神食糧,有一日桑桑不笑了大家也跟着不開心起來。她生下來就愛笑,不管被誰抱着都會笑,餓了會笑,渴了也會笑,她的笑是治癒的,大家看了會開心的。
抱着桑桑的精靈公主將一點自然之力注入到桑桑的身體裏,桑桑依舊沒有笑,這下讓大家疑惑了,迦南米可也是沒有了辦法,她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小艾瑪的身上。
如果說桑桑的性格是愛笑,那麼這個笑女孩……她的性格就是不愛笑,至少在這一年中,迦南米可好像沒有看見小艾瑪笑過。
是啊,一個小啞巴,有什麼事情讓值得她開心呢?
“你怎麼一直跟在桑桑的身邊?”
小艾瑪“看”向迦南米可,想了一下說道:“他說讓我保護好桑桑。”
桑桑沒笑,迦南米可咯咯笑了,她知道小艾瑪口中的那個“他”是誰。
“你……呃,”迦南米可欲言又止,她陡然想起來那道從天而降帶着恐怖力量的白色光芒,“好吧,你有保護桑桑的資格。”
小艾瑪這時候也在“看着”桑桑,這時候她的眼睛越來越有神了。
桑桑的親媽發覺到了異狀,這位魔族公主少有的來到桑桑身邊,似乎爲了確定某件事情,她摸了摸桑桑的臉,又在桑桑的身上摸了摸,沒有發覺什麼異常,她就開始凝視抱着桑桑的精靈公主。
這不是親媽勝似親媽的精靈公主眨了眨眼睛,她感覺到對方的目光像是針一樣刺痛了她的臉,她就那麼一直抱着桑桑,似乎覺得桑桑的異常也和自己有關係,就自愧地在內心中檢討起了自己。
“朱天讓你保護桑桑?他什麼時候說的?”
“桑桑出生的那天就和我說了。”
“是麼,他都沒有這麼和我說。”
這時候道梅斯勒也湊了過來,他學着朱天的樣子隨手摸了摸小艾瑪腦袋上的黃毛,小艾瑪有點感覺不舒服,倏爾躲開了。道梅斯勒摸了個寂寞,有點尷尬地說道:
“桑桑不用你來保護,這裏有這麼多人呢,不管怎麼都輪不到你。”
桑桑被兩個人夾在中間,不敢吭聲了。道梅斯勒則是對魔族公主說道:
“珈藍公主,我們已經在這裏等了兩天了,要不要下去找找他?”
珈藍聞言,轉頭望向了斷崖處,目光深邃而遙遠,看見的卻只是一片黑暗,說再等一天吧,再等一天他還不出來就去找他。
朱天消失兩天,西博維斯走了,桑桑突然不笑了,珈藍總感覺有什麼事情就要降臨了——霎時,她豁然轉頭,目光冰冷地看向了南方。
大家都注意到了魔族公主身上氣勢的轉變,他們後知後覺地釋放出了精神力,隨即過了幾秒鐘的時間,他們聽到了躁亂的奔跑聲音!
目之所及。
兩匹颶風魔狼忽然穿透黑霧,出現在他們的視野範圍之內!
魔狼身後,一輛飛車憑空漂浮,魔狼速度極快,飛車與魔狼同爲一體,速度自然也是極快。
就在大家震撼疑惑的同時,那魔狼飛車就已經駛到面前,緩緩停下。
白袍、白帽。
帽子尖尖,猶如雪山。
三個呼吸,僅僅用了三個呼吸的時間,大家才平復下內心震驚的心情,他們看着那魔族老者緩緩從飛車上走下來,看着那魔族老者一步一步走到他們的面前。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的心在火裏一瓣兒一瓣兒地煎着,他們的身體也隨着燥火快要融化,他們的五臟六腑熱得彷彿都化成了灰燼!沒有了,什麼也沒有了,從那魔族老者出現的一剎那,大家就知道,他們得魂被嚇丟了,只剩下一個空空的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