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兩個字在千夫長的耳遍回想着。
就像是一道毒咒,千夫長忽然臉色繃緊,雙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地神色。
“真的來了……”
千夫長的臉色倏爾變得極爲難看,他直接下達命令:
“帶走!”
騎兵統領露出疑惑神情,這時也只能帶着皮克和阿帕,向着軍帳方向押送。
……
……
皮克和阿帕被捆了雙手,拉近一座大帳之中。
昏黃色的光線照亮四壁,皮克嗅到了很是刺鼻的藥物味道。
大帳四周,分落着精緻的古董架。
古董架上,有棗紅色的血珊瑚、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揮舞長槍的騎士鏤金雕像還有鎮壓亡靈的魔法石……
每一件寶物都價值連城,整座古董架上的寶物加起來,簡直就可以買下一座小型城市了!
皮克倒是見證過深淵中真正的大世面,在大陸上,魔晶石和金子是稀有的,而在深淵中,幾乎是隨處可見。
皮克也沒覺得有什麼稀奇,最吸引他目光的,還是的帷幕後面的一名女子,只見那名女子正浸泡在木桶之中,滿營帳的藥水氣味就是從那木桶中散發出來的。
因爲有帷幕遮擋,皮克也只看見一個大致輪廓,他不知道千夫長帶他來這裏是什麼意思。
這片營帳之中,也只有四個人。
皮克和阿帕,千夫長以及帷幕後面的女子。
“想活命嗎?”千夫長問。
皮克點了點頭,說:“當然想。”此時,他胸口上包裹着厚厚的紗布,這是千夫長親手爲他包紮上去的。
“那就聽從主人的話,去吧。”
“去哪裏?”
“去帷幕之後。”千夫長說完,就走出去了。
皮克百思不得其解,阿帕還站在他的身後。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看了阿帕一眼,只見阿帕身上的刀傷已經痊癒了,留下了五道淺淺的疤痕。
皮克按照千夫長所說,走到了帷幕之後。
果然,帷幕後面,正有一名赤裸女子坐在藥桶中。
皮克和阿帕走到近前,那名女子也沒有做任何的遮擋,彷彿完全不在意男人的視線。
實際上,木桶裏面的藥水是深綠色的,從外面看,倒是也看不到裏面到底有什麼。
女子看起來在三十歲左右,身材豐滿,容顏姣好,頭上的髮飾盡顯雍容華貴,那一身的氣質也在無聲地訴說着她王公貴族的身份。
皮克和阿帕的到來打破了女子的沉睡。
“聽說你們來自深淵。”女子睜開雙眼,金色的眼眸流轉,看向了皮克和阿帕。
“是的。”皮克說道。
“深淵是什麼一副場景呢?可是一片黑暗?”
“有些地方是黑暗的,”皮克說道,“但大部分地方是有光源的,深淵中存在着一種晶石,會自動散發不同顏色的光芒。”
“嗯,很神奇,深淵中還有什麼?”
“有異族,比如說獸人、魔族、惡魔。”
“嗯,你是怎麼爬上深淵的?靠梯子嗎?”
皮克搖頭,說:“我是飛上來的,乘坐深淵中的一種飛行器。”
“騙子?”皮克納悶,“我沒有必要騙你。”
女子說:“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皮克搖了搖頭。
女子說:“看來我的千夫長大人並沒有和你交代清楚,那麼,你應該也不知道你來到這裏的任務是什麼吧?”
皮克沉默。
女子就繼續說道:“好吧,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
皮克沉聲說:“我們是被抓來的。”
女子點了點頭,直接說:“你
得爲我治病,這就是你的任務。”
皮克搖頭,說:“我不會治病。”
女子忽然沉默了,她認真地看了一眼皮克,這個時候,皮克自然也是將視線放在了女子地臉上。
皮克在深淵中見到過容貌近妖的條兒,見到過神女下凡的斯莉塔娜……他見識過太多,自然不會覺得眼前女子的容貌有什麼特別。
女子則是以審視的目光看着皮克。
“你不是來自深淵嗎?”
“我來自於深淵。”
“那你就應該會爲我治病。”
皮克不解:“來自深淵和治病這兩者有什麼聯繫嗎?”
如果皮克還有着原來的實力,他確實可以憑藉信仰之光的力量治病,但是現在明顯不同以往了。
“教宗大人預言說:‘只有從深淵中走出來的人,才能治我的病’。”
“預言?”皮克皺眉。關於這個詞彙,他已經很是熟悉了,過往的三十年中,他似乎一直都活在預言裏。
難道走出深淵之後,也要按着預言的方向行走嗎?
“你得了什麼病?”皮克嘗試問道。
女子回答:“我也不知道,沒有人知道我得了什麼病,即使教宗大人也不知道。”
皮克問:“什麼症狀呢?總要有症狀吧。”
女子說:“全身僵直,而且像是寒冰一樣冰冷,我必須泡在這木桶中,才能保持體溫。如果身體變冷,我很有可能會被凍成冰塊。”
皮克問:“你現在能動嗎?”
女子聞言,緩緩擡起了一隻手。
白皙的手臂擡到了皮克的面前。
那是病態一般的蒼白,皮克看到她的手臂上,飄蕩着一片寒氣。
三秒鐘之後,女子又將手臂縮了回去。
“長時間在外面暴露,我會很痛苦。”
“我也不知道你得了什麼病。”
女人滿臉的冷漠,“那你就不是預言中的那個人,你也是騙子。”
“我沒有騙你。”
“教宗大人明明說深淵中走出的人,能夠治癒我。”
皮克沉默。
女人就大喊:“千夫長大人,你可以進來了,將他們帶出去吧。”
千夫長走進來,來到帷幕前,並沒有走到帷幕之後。
“殿下,難道這兩個人不能治癒您嗎?”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應該是騙子。”
千夫長抽出長劍,冷聲說道:“你們兩個出來吧。”
皮克緩緩走出了帷幕,阿帕緊緊跟在皮克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