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公爵的死讓王國震盪起來,大家都開始活在了心驚膽戰之中。”
“也就是那個時候,父王收回了我手中的權力,並下令說是那三位大公爵發動了反叛戰爭,而我是剿滅反叛的最大功臣。”
“這就是戰爭的遊戲,權力的遊戲。”
“父親用近乎十萬人的性命和我玩了一場遊戲,目的是爲了檢測我的能力,他想看看我究竟是不是未來的女王。”
“老人總是多疑的,當他看到我的真正能力之後,反而開始懼怕了,他還沒有當夠國王,他還覺得自己能夠活一百年呢。”
“所以,他就將我軟禁在了王宮裏。”
“我整整被軟禁了三年的時間,那三年裏,我也真正瞭解了我的父親到底在想着什麼。”
“在別人眼裏,我是叛國公主,後來又變成了平定反叛的大功臣,當父親看到我真正的能力後,我的曾經的事蹟就開始被他抹除着,他擔心我真正變成女王,取代他的位置,他即使一百多歲了,還不願意放棄手中的權力,這就是我的父親。”
“他以爲控制了我,他就是永遠的國王,就能永遠坐在權力的寶座之上。”
“最後,我變成了滿身傷病的香香公主。”
“我在被軟禁的時日中,生了很多次病,有幾次就快要死去了。”
“每次當我病重的時候,就能看到一束光降臨到我身上。”
“是光明教宗出手救了我,他也成了我最後一名老師,也是唯一不能被父王殺死的老師。”
“我懷疑經常生病,是因爲父王給我下了毒,我那段時間已經對我的父王失望極了。我請求我的老師帶我離開王宮,帶我隱居起來。”
“老師拒絕了我,他說我還有未完成的使命。”
“所以我就繼續被軟禁在王宮裏,直到我病入膏肓。”
“我開始怕冷,感覺被冰凍結了。”
“我開始沉睡,睡得時間越來越長,剛開始是三天、後來是四天、五天、一個月……”
“老師出現,爲我調製緩解怪病的藥水,讓我泡在藥桶之中。”
“我就這樣泡着,幾乎每天都要在藥水中渡過超過一個時辰的時間。”
“最後,我來到了無盡長城,然後見到了你。”
“……”
風霜在周圍侵襲着,形成了一片薄霧,隨着他們的深入,薄霧就變成了濃霧。
“怪不得,你會憧憬異世界。”皮克終是嘆氣說道,“這個世界,應該沒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吧?”
九公主淡然說道:“確實沒有,自從十歲以後,我就不知道我的母親去了哪裏,每次我去問父王,父王都是沉默不語。我成年的時候,我的心就已經冷卻下來了。”
皮克有些耐不住周圍吹過來的冰寒,他的腦袋縮進獸皮大衣裏。
“你還沒有解釋那個問題呢?”
“什麼問題?”
“你說過,我們是同一類人,爲什麼要這麼說。”
“哦,是這個問題。”
交談到這裏,皮克等了一會兒,然而九公主卻並沒有給他解答。
皮克只能繼續問道:“爲什麼要那麼說呢?”
九公主忽然拉住了皮克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你能感覺到我的心跳嗎?”她問皮克。
皮克的手有些僵硬,他說:“不是特別明顯。”
“那你伸進去去感受一下。”
皮克聞言,全身就僵硬了起來。
坐在前面的九公主卻是莞爾一笑。
“你害怕了?哦,不對,你應該是害羞了,哈哈有點意思。這也不是開玩笑,我每天都會去觸摸自己的心臟,但我感受到心跳之後,才能確定我沒有真正的死去。”
皮克有些聽不懂九公主想要表達什麼了,他縮回了自己的手,輕輕咳嗽一聲緩解尷尬,他想將話題拉到正規:
“那個,剛剛的問題——”
九公主打斷他說道:“——我說過,我們是同一類人,難道你沒有這種感覺嗎?”
皮克疑惑說:“我曾經是一名小鎮木匠,而你是公主,我們的身份相差懸殊,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這麼說。”
九公主幽幽地呼出了一口白霧,只聽她平靜地說:
“你曾經是木匠,後來進入深淵,進入冥界,成爲了屠殺千萬生靈的——惡魔!”
“而我呢,是九公主、也是香香公主,更是統領大軍屠殺三位大公爵全族以及十餘萬將士的惡魔!”
“你看,因爲我們的存在,就會有無數的生命死去,你說……我們是不是同一類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