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紅衣主教的心裏還有着很多疑惑。
比如那片混沌到底在代表着什麼比如這個傢伙的身上爲什麼會同時俱備精神力和亡靈之氣兩種力量
但此時,他最想知道的是,對方爲什麼要在將死之時還會微笑。
他看得出來,那微笑中帶着一絲揶揄,帶着一絲驚喜。
死到臨頭了,還有什麼可驚喜的
所以他臉上的笑意直接讓紅衣主教皺起了眉頭。隱約間,他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其實,作爲一名神職人員,他並沒有什麼虐殺的癖好,將對方踩在腳下也只是在懲罰對方吐髒了自己的鞋子。
兩雙質地上好做工精良的鹿皮短靴就這樣被他髒臭的血液污染了。
不得不說的是,這位地位崇高的紅衣主教有着很嚴重的潔癖
曾經,皮克重傷之後,在教堂後院的一處主樓短暫的休息過一夜。而那處主樓,就是紅衣主教在和平小鎮的住處,每次回到和平小鎮,他都會在那處主樓裏住上一段時間。
而就在前幾天,紅衣主教回到和平小鎮教堂的時候,教堂中收到風聲的幾名年輕牧師立刻嚇得跳將起來。因爲就是他們把朱天安置在紅衣主教的竹樓之中的。爲此,這幾位年輕牧師還幾近焦慮地猜測紅衣主教會不會責罰他們,因爲紅衣主教可是有着嚴重潔癖的啊
此時他的兩雙靴子都被朱天吐上了血液,這簡直比打了他一拳還要難受
所以,這位能夠召喚出聖光的大人物纔會走進聖光,用着富有侮辱性的言語辱罵對方:
“你個混蛋小子你究竟在笑什麼”他踩中朱天胸口的那隻腳緩緩用力,但是這時候產生了一股怪異的感覺,就像是一道閃電一樣,這怪異的感覺又消失了。短時間之內,他內心產生了深深的疑惑。
朱天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力氣回答了。
那麼,那爲什麼在默默地微笑呢
“啊”突然,紅衣主教嘶嚎了起來下一刻,他踉蹌地走出聖光,然後迅速坐在地上,狠狠的把腳上的兩雙鹿皮短靴踢飛了出去。
他將一隻腳湊到了自己面前,只見上面有着一抹深深的腐蝕痕跡那感覺宛如被火灼燒,又被錐子刺中,持久而又深入後來,他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一直持續了幾十秒的時間
緩緩地,他雙手拂過了雙腳,一抹純白色的聖光符號從他的手掌中亮了起來。
一股神聖的味道流淌開來,最後融進了他被腐蝕而傷的雙腳。
這是治癒的力量這是神術是這個世界上最非凡最霸道的聖光
幾乎任何邪祟的力量見到這樣的聖光都會驅散退避。
紅衣主教對聖光有着絕對的信心,他知道,聖光可以解一切毒,可以治癒一切傷。
在普通的信徒心中,他們絕對聖光有着醫死人,藥白骨的功效
短暫地過了十幾秒,紅衣主教只等聖光發揮效用。這段時間之內,他目光冰冷地看着聖光光柱之內的朱天。他發現,對方也在注視着他,他還看到,朱天的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原來你是因爲這個發笑。”紅衣主教的金色眸子中倒映着聖光,“呵呵,卑鄙的傢伙,原來你的血液中有着腐蝕的力量,你也只會用這種偷襲的把戲了。”
朱天說的開心,身體卻是動上不了一下。
自己的血液帶着腐蝕的力量是朱天也沒有想到的,但是他一看就明白了。
他喫金幣的時候,必須用從手心裏滲透出來的粘液或者用嘴裏的唾液浸透一番,才能咬碎金幣。
自己的汗液和唾液都帶着腐蝕的力量,所以血液帶着腐蝕的力量也不難理解了。
紅衣主教腳面上的聖光終於消失了,他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後仔細地重新檢查了一番。
只見有四五個黑色的小洞在他的腳面上留下了一圈又一圈的痕跡。他坐在那裏,冥冥已經釋放出了精神力探究進了自己的皮肉之中。
表面上腐蝕的趨勢已經漸緩了,但是當他把精神力觸角深入到血肉之中時,看到一塊又一塊的黑暗物質凝聚在裏面。下一刻,他砍價,血肉中的黑暗物質又動了起來
“啊”鑽心的撕裂疼痛繼續蔓延開來
紅衣主教驚恐的發現,聖光並沒有起到作用
腳面上沒有流出任何的一滴血液,彷彿所有的血液都被血肉之中的黑暗物質吞噬了吞噬就意味着變強
來不急細想,一抹更加強烈的聖光從他的手掌中噴涌而出直接涌進他腳面的傷口。
“呵呵呵”一陣冷笑的聲音從聖光光柱裏飄蕩出來。笑聲迴盪之中,紅衣主教就像被人在腳面上重重地砸上了幾錘,他的意識彷彿都被砸中一般,恍惚了一下。
短暫間,他的腦海裏盡是嗡鳴之聲。再也聽不到別的動靜。
“該死的邪祟淨化吧”他手中的聖光又消失了。治癒了兩遍,幾乎已經耗費了全身一半的精神力,紅衣主教不相信這該死的腐蝕毒性還能在聖光治癒下有所殘留。
已經隱隱產生了虛弱的感覺,這種感覺讓紅衣主教心煩意亂起來。
混沌混沌
就像是一個惡魔在心裏不斷地重複着,他的心驚已經亂了。
精神力觸角探出去,飛速涌進了腳面之內
黑色物質猶在但似乎已經被凍結了一樣,靜止在了那裏。
他不敢放鬆精神力,依舊在死死地觀察着。果然,就如心中所想的那樣,黑色物質復甦了
蔓延蠕動
直至涌進最深處
“毒”他咬着牙說出了這句話,“腐金怪的毒”
紅衣主教的面容開始扭曲起來。
事實上,即使沒有使用出精神力,擁有着極致潔癖的他也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狀況。但是他還是做出了最後地掙扎。
渾身的精神力再次爆發,隨着他口中,默默唸出咒語,化作了一片極致醇和的聖光凝聚在了手掌之上
“放棄吧,你這個刺蝟。”朱天看着他頭上根根豎立的“鋼針”,狠厲地說道:“敢來觸碰老子的黴頭,你給我等着。”
他身體不能動,嘴裏放出的話卻是極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