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平小鎮之中,今夜顯得格外的漫長。
玩家燈火通明,小鎮城堡自然也不例外。
這裏是鎮長格雷斯的臥室。
“格雷斯鎮長,我在你的冰窖中發現了三樣東西,你想聽聽嗎”這是一個油膩的聲音。來自一個拄着柺杖的瘸子警備長。
阿曼達目光冷漠地盯着格雷斯,心中暗忖。看你一副輕鬆淡然的樣子真是欠揍啊你不就是有一個破金幣麼又什麼值得依仗的,等一切終了,你還以爲你會有好結果
是的,我前天痛打了你一頓,所以飛進我警備署渡鴉身上的威脅信一定就是寫的咯。不得不說,你還真是給我嚇到了呢。
“哪三樣東西”此時此刻,格雷斯鎮長臉上表情平靜,但這完全是裝出來的在他的心臟,已經狂跳了起來。在他的記憶裏,冰窖中是藏着大量的軍備武器的他從約遜城偷來的軍備武器海吉維入住城堡後,根本來不及轉移的軍備武器
這個傢伙勢必已經發現了軍備武器。所以這三樣東西就是:槍劍、弓弩、鎧甲
“血罌粟花奶的結晶體還有人類的手指骨節”阿曼達大聲宣佈,手從袖子裏滲了出來,手指裏夾着的是一截白色骨指。他的胖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樣子,其中的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鎮長格雷斯眨了眨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阿曼達。他不知道這個傢伙在搞什麼名堂。
是的,那張帶有威脅信的渡鴉是從城堡裏飛出去,但卻並不是他的傑作,而是他的兒子比薩。父親被打,兒子當然要問出來是誰打的。
因爲格雷斯阻止比薩走出城堡。自然,渡鴉就成了最佳的泄憤工具。
“警備長大人,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這時的格雷斯沒有在裝,他確實是沒有聽懂,在他的認知中,那批軍備武器還應該儲存在地窖之中的。
所以這個胖子究竟在搞什麼呢格雷斯不相信阿曼達找到了軍備武器之後是這樣的表現。難道是他瞎了,沒有看到冰窖中藏匿的軍備武器不可能的,他連所謂的血跡、骨節什麼的都發現了,不能看不到軍備武器
所以就只剩一種解釋了
有人盜走了冰窖中的軍備武器就像是盜走海吉維金庫中的金幣一樣
其實,在得知海吉維男爵金庫失竊的時候,格雷斯心中還是有着一絲竊喜的,他暗暗想着。海吉維失去了所有財產之後,對自己絕對會更加依賴這樣一來,他就更有憑藉了。
但是此時,他心中閃現出來一個念頭,是不是海吉維男爵監守自盜呢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海吉維男爵監守自盜的理由,但是這時候自己軍備武器也消失了,那麼就很詭異了。整個城堡中,也只有海吉維男爵可以派他訓練有素的親兵在無聲無息中將地窖中的軍備武器搬光
難道真是海吉維男爵幹呢那他爲什麼不來追究自己呢或許是等着一切風平浪靜之後,再來和自己算總賬
這個念頭無疑是可怕的。
“怎麼你怎麼不說話心虛了”阿曼達把手中的骨指拿到了鎮長格雷斯的面前。“說你殺了誰這個骨節是在你的冰窖中發現的,可以直接用來作爲證據逮捕你”
格雷斯沉默地坐在那裏,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罌粟花奶可是王國命令禁止的毒品這也是在你的冰窖中發現的哦”
鎮長格雷斯抿了一下乾燥的嘴脣,終於冒出來一句話:“你可以去問海吉維男爵,男爵大人一定知道很多的。”
“你這個傢伙”阿曼達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不過他還是很理智地壓制住了自己的音量,確定整個城堡只有面前的中年男人能夠聽清:“你不就是有點破錢嗎難道你還指着用這幾個破錢得到男爵大人永遠的庇護。”
鎮長格雷斯冷笑了一聲,看向了門口。“看來海吉維男爵派人來找你來了。”他說,“今天阿曼達警備長真是辛苦,走到那樣冰冷陰暗的地方,想必您的傷腿會很不好受吧。如果阿曼達警備長不嫌棄,我格雷斯倒是可以給警備長贊助幾瓶聖水。”
這是嘲諷赤裸裸地嘲諷
阿曼達憤怒地逼近了格雷斯略顯蒼白的面孔,手中的柺棍在顫抖着。
“阿曼達警備長”已經站在門口很長時間的守衛這時候終於開口說道:“海吉維男爵讓您儘快休息,天色已經不早了。”
天色不僅不早了,而是馬上就要天亮了。
阿曼達離開格雷斯的臥室之前,冰冷地留下了一句話:“我阿曼達不怕威脅,而且我還想告訴你,烤渡鴉的味道很好喫,有能耐就再送幾隻渡鴉到我們警備署。”
阿曼達同守衛一起離開了城堡,加入到了尋找金幣的大軍之中。
臥室裏只剩下鎮長格雷斯一個人了,他坐在壁燈之下沉思了很久。然後他緩緩起身,走了出去。
城堡地下冰窖,格蕾絲出現在了這裏。
看着空蕩蕩的冰窖,他拿着蠟燭的手有些顫抖。從四周冰塊牆壁上散發出來的冰冷寒氣逐漸冰凍住了他的心臟。
從冰窖中走出去的時候,他腦海中想着一件事情:難道城堡中所有的僕人都背叛我了嗎算上花園園丁,馬廄馬伕,整個城堡有五六十名僕人侍女。那麼他們是如何做到不聲張的是如何做到守口如瓶的
又或許是他們真的沒有發現
沒有發現的可能性很小,那不是一百多枚金幣,而是一百多個巨大的木箱子啊
所以這座城堡中已經沒人能夠相信了嗎
走過閘門,走過壁畫走廊,一路向上。在這個過程中,鎮長格雷斯想了很多的問題。最後,他所有的問題的矛頭幾乎都指向了一個人海吉維男爵。
不管怎麼離奇能有實力在自己眼皮底下掏空城堡冰窖的也只能是海吉維男爵有這個實力
重新回到臥室,格雷斯召喚過來一名僕人,低聲對他耳語了一番。
十幾分鍾過後,一個身着邋遢的男子走了進來。
他衣服破碎,像是剛和別人打過一場架一般。他渾身骯髒,可以見得他的衣服至少有一個月沒有洗過了。他全身唯一閃亮的東西是他腰間的劍
如果不是這把劍的話,他完全可以被認定成是一個流浪漢。多了這把劍,他就升級成爲了流浪武士。
那是一柄細刃長劍,有點像是擺在貴族家裏的裝飾品,此時掛在流浪武士的腰上顯得不倫不類。但他就是穿着這樣不倫不類的走進了鎮長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