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隊伍除了互相疑惑的對視,再沒有沒有任何的交流。
弗蘭克和討厭鬼放下了防備的姿勢,臉上皆是一片的茫然。
討厭鬼撓了撓腦袋。“這些人腦子壞掉了嗎”他說,“大晚上的在這裏玩什麼呢”
弗蘭克沒有理他,因爲他也在疑惑着。流浪武士沒有理他,因爲他的目光已經穿過了無數林木,向那羣奔跑的人看去。朱天也沒有理他,因爲他的精神力已經跟隨這羣忽然出現的奔跑者來到了一百步之外。
這個時候,朱天確定了一件事情。他們正在玩着一場“追殺遊戲”
因爲在一個瞬間,朱天赫然看到,跑在後面的人將手中的斧子高高拋出,扔向了跑在最前面的兩個人
所以,那前兩個人是在前面逃跑後面的十餘個人在後面追殺
他已經確定了這件事情,因爲他看見跑在前面的兩個人正在遭受着那十餘名壯漢的毒打。
這時候,他忽然反應過來跑在最前面兩個人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爲什麼會有一個人對他默默地搖了一下頭了。
這是在提醒自己
朱天收回了精神力觸角,不是他見死不救,而是因爲對方已經浩浩蕩蕩地朝着他們的方向又走了回來。
兩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兩個人被繩子綁上,像是牽着兩條死狗一樣被拖行在地面上。
朱天看到這裏,默默地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一抹寒光忽然從一名漢子的眼睛中射了出來,他注意到了朱天搖頭的動作。
就那樣,他拿着斧頭,徑直朝着諸天走了過來。
一切都在沉默當中進行,朱天沒有說話,對方也沒有說話。
斧子緩緩在黑暗中擡了起來,另一把斧子也在黑暗中擡了起來。
兩者猛然相遇
很明顯,弗蘭克的斧子更加堅硬了一點。
看着突然擋在面前的弗蘭克,那人握着自己流血的手腕,面容扭曲地向後退去。即使他手腕斷了,即使他痛得滿臉冷汗,他也沒有痛呼出聲來。
弗蘭克的手斧砍在了他的手腕上,不過明顯留了力氣,並沒有將他的手砍下來。
朱天這時候倒是有些佩服這名用斧子的陌生人了,傷成這樣,嘴裏竟然沒有發出任何喫痛的聲音。
那人依然沒有任何回答,只是握着自己的流血的手腕默默後退。他後面,又有兩個人走了上來,一個用刀的,一個用斧子的。
朱天見狀,對他們搖了搖頭,然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這次,弗蘭克依然留了力氣,一柄刀和一柄生鏽的斧子幾乎同時落地。他再次準確地廢了兩個人手腕。
“你們上多少人都是沒有用的。”朱天看着面前負傷的三個人,善意地提醒道,“我們這裏任何一個人,都能把你們全部揍趴下,所以別做無謂的動作。”他的話明顯起到了作用,這一羣人開始面面相覷起來。
趁他們發呆的功夫,朱天走到了那兩名被他們追殺的人旁邊。
緩緩蹲了下去,看了一眼他們身上的傷勢,朱天暗道這羣人的狠毒。地上這兩個人都被打斷了一條腿,現在正在昏迷着,他們身上還有着或輕或重的內傷。如果不好好治療一下,就這麼被他們拖回去,很有可能就得死在半路上了。
兩滴聖水滴在了他們的嘴裏,在一衆驚奇的目光中,兩個人幽幽轉醒。
不是朱天聖母,放在以往,他可不願意浪費高濃度的聖水給兩個陌生人喝。這一切實在是因爲流浪武士在身後看着他給他帶來的壓力啊朱天還處於流浪武士帶給他威脅之中,現在,他只希望在未來某一天,自己真要交代在對方手裏的時候,流浪武士能看在今天自己這麼善良的份上,也能夠心軟一次。
“你們兩個來自哪裏”追殺的人不說話,被追殺的總該會說話吧。突然出現的這一羣人實在是讓朱天好奇起來。
然而,出乎朱天意料的是,剛剛醒過來的兩個人也只是用惶恐的眼睛盯着朱天,嘴都沒有張一下。
沉默了幾秒鐘,朱天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樣,扒開了其中一個人嘴。
下一刻,他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驚奇的神色深刻了幾分。
他就那樣站在黑暗中,站在小夜鶯的淒厲叫聲中。緩緩地,他環視了周圍一圈拿着各色粗糙武器的傢伙,凜然說道:“所以,你們是一羣沒有舌頭的啞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