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惡魔深淵 >第四百六十七章 別反抗!
    沒有人說話,因爲說話會浪費口水。爲了避免浪費體內的水,他們儘量不撒尿。嚴重缺水,加上一晚上沒有睡覺,所有人都是一副病怏怏的神情。

    最後一支水袋也倒出來水了,帕德曼男爵也像他的兒子一樣開始暴躁起來,聞着車廂中瀰漫的酸臭味道,他失去了所有的性慾。所以,那個在軍營中服飾他整整兩年的小夜鶯被他趕下了馬車。在荒原海中,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忌憚的了。

    小夜鶯剛開始還能跟得上隊伍,到了後來,她的腳磨出水泡,帕德曼對她的態度比流膿的水泡更可怕,“我的腳破了,”她大喊,沒人理她,她痛得坐在地上,車隊依舊向前駛進,“你們需要等一會兒我。”荒原海上的罡風吹散了她暗啞的聲音。

    海吉維無力地看了一眼落於身後的小夜鶯,隨後他聽到了車廂中傳出來那個該死的胖子的聲音:“有麥酒嗎”

    “有。”一名守衛將麥酒遞進車廂,轉過頭來,守衛看見了騎兵統領斯德庫冰冷的目光。軍營中不能藏酒,顯然,他的藏酒行爲觸怒了斯德庫,如果他將麥酒上交給斯德庫還好說

    車廂中又傳來了索要食物的聲音,“去給我弄點喫的,荒原海中應該有野味的。”

    “父親,這裏之所以叫做荒原海,就是因爲這裏是一片荒原,沒有任何的野物,”斯德庫鬆開脖頸處的鈕釦,“不過,我還是會爲父親去尋找一番。”

    一位形容冷峻、手拿利劍的騎兵縱馬跟在他的後面,“少爺,你不能一個人去。”

    “看看他死了沒有”帕德曼從車廂中探出腦袋,胖手指向五步之外的海吉維。立即有一名騎兵回報,“大人,他還有口氣。”

    “如果一會兒我兒子沒有找到野味,就把他馬殺了,他馬看起來脾氣很好,這樣溫順的馬最好喫。”帕德曼又把腦袋縮回車廂。

    很多人都咧嘴笑了,一匹馬不足以餵飽所有人的肚子,但能分得一塊馬肉還是很讓人開心的。

    時間來到中午,很多騎兵將身上的輕甲脫了下來。其實他們已經適應了北方反常的晝夜溫差,但是在荒原海,沒有任何能夠遮陽的地方,除非爬進沒過膝蓋的灰草裏。

    斯德庫亞通空手而歸,他們沒有失望,因爲本身就沒有期望。

    一個消息拯救了海吉維的馬,“父親,我在前面看到了王國的一支兵團,他們駐紮在荒原海之中,”斯德庫車廂的幕簾說道,“我們可以從那裏得到補給,就在前方的二十里之外。”

    這個消息擊破了飄蕩在衆人頭頂上的陰雲,昨天夜裏經歷的一切讓他們產生了深深的擔憂。無人的村落,堆滿屍體的枯井,失去水源的困擾,長途跋涉的艱辛,無一不再考量着衆人的耐力,如果今天再找不到水源,按照這樣的行進速度,就一定會像之前的小夜鶯那樣掉隊,被遺失在荒原海之中,隊伍不可能因爲幾個人的掉隊而停滯不前。所有人都知道帕德曼和斯德庫的冷血。

    當得知前方有駐紮的兵營過後,他們身上的疲憊一掃耳光,甚至有人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神情,也唯有伏在馬兒身上的海吉維亞克爾,臉上覆蓋了一層陰雲。隊伍行進變快,所有人滿是的期待。

    果然,就像是斯德庫所說的那樣,前方出現了一支綿延數百米的兵營,行軍帳篷錯落有致地搭在荒原海的中央。

    兩名斥候模樣的騎兵停留在他們五十米遠的地方,只是遠遠地望了一眼,並沒有過來,而是轉頭跑回了兵營。

    雖然疑惑,但大家並沒有多想,繼續向着兵營的方向前進。

    忽然,車隊中響起了一聲馬嘶聲,衆人勒停戰馬,回頭望去。

    只見一匹馬兒脫離隊伍而去,馬上馱着的,正是海吉維亞克爾。

    斯德庫冷冷地望向了那個逃跑的背影,“正好省的一會兒解釋了,”他等了兩個呼吸的時間,纔對身邊的親信低聲說道,“直接殺掉吧,荒原海中草高三尺,連埋都不用埋,記得做的乾淨些。”頓時,兩名騎兵策馬追去。

    隊伍依舊在向前行走。

    走到距離兵營一百米遠的地方,斯德庫忽然看到一支騎兵從兵營中列隊而出。

    “竟然派這麼多人迎接我們,”快要走到兵營的時候,帕德曼從馬車中鑽出來,看着從兵營中衝出來的騎兵說道,“把我們家族的旗幟豎起來,在準備好一些金幣。”頓時,一個管家模樣的傢伙向身後的貨車跑去。

    帕德曼在人羣中找到自己的兒子,“你在幹什麼,斯德庫,”他說,“怎麼不走了,快讓隊伍駛進兵營。”

    斯德庫沉默,過了幾秒鐘的時間,他彷彿是確定了什麼事情一樣,與身邊的親兵守衛對視了一眼,互相之間,都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恐之色

    “列隊騎兵列隊防禦陣型準備迎接衝鋒”倏地,斯德庫爆發出來一聲大喝,下一個瞬間,所有的騎兵都找打了自己的位置,手握長槍,做防禦架勢。

    馬車上的帕德曼和後面的一種僕役有些發懵,發生了什麼

    隨後,他們就看見從兵營中衝出來騎兵看到他們之後,並沒有減速,而是直直地朝着他們衝了出來。

    “快把我旗幟拿出來”帕德曼顫抖地說,“管家你他媽的快點”

    一個畫着黑色海魚的藍色旗幟高高掛在馬車上,迎風飄蕩。

    “你們護送我父親離開快”斯德庫急聲對着兩名親信騎兵說道。眼見對方超過五十人的騎兵隊伍,他的心裏已經泛起了絕望。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帕德曼坐在疾馳的馬車上,連問了三遍。他回頭看去,看到那支從兵營中衝出來騎兵隊伍與他兒子所帶的騎兵正面對撞一種僕人和侍從皆是四散奔逃。

    馬車疾馳,沿着之前壓出來的車轍痕跡原路返回。兩名騎兵護在他左右,除了這三個人之外,所有人都被包圍在了一個鋼鐵圈子之中。

    “我們隸屬於王國第十軍團第九兵營,”斯德庫看了一眼遭受衝擊死去的兄弟,然後報出了自己曾經的番號,“爲什麼你們屬於哪個兵團兵營”他對着在身邊疾馳的騎兵大喊。可以確定的是,他們身上穿的都是王國的制式鎧甲,手中的十字長劍也是王國統一派發的制式武器,與己方的裝備幾乎沒有什麼兩樣,可就是穿戴十分相近的兩支隊伍見面就打了起來

    “停停下來”斯德庫用手中長槍擋住了一柄刺過來的十字長劍,“你們爲什麼不說話”見面就動手,這讓他極其的鬱悶,他們這隊十餘人的騎兵在對方一輪的衝擊之下只剩下爲數不多的五六個人。就連那些手無寸鐵的奴僕都被長槍刺殺在了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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