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惡魔深淵 >第五百零一章 五百零一
    北方變成了迷霧中的鬼,在不斷的嘶嚎,他們從清晨一直走到了中午,白色的迷霧都沒有散去。

    這不禁讓皮克想起了他的夢,他已經連續做了五年的夢。

    是的,一切都在變化着。

    唯獨他的夢一直都沒有變。

    永遠是一片白,一片迷濛。

    他從未想過會以這種方式再次來到無盡森林。

    周圍的兩人合抱的巨樹足有數十尺之高更遠處迷霧之中,似乎還有更爲粗壯更爲高大的樹。

    皮克看着這裏場景,腦海中點亮了關於森林狼的記憶片段。

    他們不被允許在無盡長城中多做停留,所以沉默者軍團是指望不上了。他現在在想着可不可以向無盡森林中的森林狼求救,那房屋大小的森林狼,那成羣結隊的森林狼,絕對能把自己拯救於這次未知的兇險旅途之中。

    皮克心想,這支近萬人的隊伍一定能夠引起森林狼的注意,他期盼着奧爾還能認得他。

    皮克的想法一直都是充滿希望的,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臉上一直保持着笑意。

    與桑迪說話的時候必須用笑而和緩的語氣去說,周圍的人都表現出來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如果他再不給予桑迪以希望的話,那麼桑迪肉小的心靈絕對會在很短的時間崩潰掉。

    “爸爸,遊戲是什麼”桑迪好奇地問皮克說道,“我等着玩遊戲呢我要贏得遊戲,成爲光明騎士”

    “呃呃”皮克左看看又看看,沉吟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笑着對桑迪說道,“樹我們周圍都是樹”

    “是這樣的,爸爸”桑迪撓了撓發癢的耳朵,疑惑說道,“難道遊戲是爬樹嗎那我一定可以贏得所有人”

    “不不不,”皮克立即糾正說道,“不是爬樹,是數數,也是數樹。”

    “叔叔叔叔”桑迪突然變成了小結巴,“什麼是叔叔叔叔”

    “樹是蒼天大樹,是綠色的樹”皮克耐心地給他解釋,“我們要數清森林中的所有樹一個不差的都數完,我們就贏了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遊戲,我的桑迪一定可以獲勝”

    桑迪眨了眨眼睛,忽然捂住了滿是悲傷的臉。

    皮克看到了他的委屈,心想難道是自己想出來的遊戲太難了

    隨後,桑迪說出來的話讓皮克苦笑不得。

    “爸爸,你怎麼才說”桑迪噘着嘴說道,“剛剛我們已經路過那麼多的樹了我沒有數完了,我輸了,完了大家一定都在數,他們可以稱爲光明騎士,我不能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看着悲觀的桑迪,皮克在考慮要不要帶着祖父和桑迪脫離他們此時的隊伍,脫離悲觀的法拉勒。

    有法拉勒一直在隊伍中抱怨,小孩子都學會他口頭禪了。

    “桑迪,別擔心,我可是都數清楚了呢”迷霧之中,他們的能見度不足十米,所以也只能看清楚身周的兩棵樹,“一共是一百六十八棵我們已經路過了一百六十八棵樹嘿桑迪,從現在開始,你就要全神貫注了,現在是一百六十九棵了,一百七十棵”

    桑迪立即從悲傷中醒悟過來,藍色大眼睛在周圍猛瞅,皮克知道他已經在心裏查起了數字。

    桑迪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年滿六歲,身爲老師的海斯珈已經將一千以下的數字都交給了他,至於查到一千棵樹之後應該怎麼辦,皮克還沒有來得及考慮。

    就當桑迪數到二百零一棵樹的時候,隊伍前方忽然停住了。

    在白色迷霧之中,不僅視線受到了阻塞,就連聲音也都被大大的降低了不少。

    很快,一名身穿黑甲的王國騎兵從前方縱馬奔來,馬鞭飛揚,他嘴裏大喊着:

    “所有人,原地休息五分鐘”

    看着那名黑甲騎兵從身邊路過,開始向着隊伍後方疾馳,皮克對着桑迪說道:

    “遊戲終止,我們需要放鬆一下。”

    北風呼嘯,時常把周圍的白霧吹成白色的氣旋,但卻是怎麼都吹不散。皮克擋在桑迪和祖父的面前,用後背爲他們擋住了淒冷寒風。

    “我猜無盡森林中會有野人,更深處會有獸人也說不定,”悲觀的法拉勒說道,“完了,奧丁人要那我們做誘餌去捕獵野人了,一定是這樣的。”

    桑迪不自覺地摸了摸右耳,“野人是什麼”他問爸爸。

    悲觀的法拉勒總是爲皮克提出難題,絞盡腦汁的他也算得上是富有想象力了,但這時候沒有必要阻止謊言去欺騙桑迪,“野人生活在樹林中,”他說,“書裏畫的野人長滿了黑色的毛髮,我記得帶你看過。”

    “哦,我想起來了,”桑迪拍了一下腦袋,若有所思地說道,“那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我把野人當成了怪獸。”

    很正常,小孩子會把不認識的一切物種都當成怪獸。

    這時候悲觀的法拉勒又說話了:

    “我夢見無盡森林,我女人也做過這樣的夢,我們在夢裏都見到了野人。西多,你住在我隔壁,應該知道我與你說過關於無盡森林的夢。”

    西多不怎麼喜歡和法拉勒說話,他認爲所有與法拉勒說話的人最後都會變得悲觀,他想辦法終止話題,“我娘說過,走進無盡森林中的人都死掉了。”

    “西多,我奶媽也說過這樣的話,後來有傭兵吹噓說他們去過無盡森林,我提出了質疑,然後被打掉了一顆門牙。自那以後,我就再也不願意聽信我奶媽說的話了。不,其他女人說的話我也不相信,女人就是一種不靠譜的物種,誰聽了她們的話誰就會倒黴。”

    “我娘還說,無盡森林中的野人會喫人,專門喫小孩。”西多經常把她娘掛在嘴邊。

    “我奶媽也這樣說過,後來我專門用這個故事嚇唬小孩。”

    “我娘我娘給你餵過奶嗎”西多疑惑說道,“怎麼我娘說什麼,你奶媽就說什麼”

    法拉勒立即說道:“我可沒喫過你孃的奶子,看起來就軟趴趴的,嘶,難看死了。”

    “你他媽的”西多用拳頭將法拉勒打翻在地,立即有兩名銀甲騎兵聽着法拉勒的慘叫聲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一名銀甲騎兵問。

    “他侮辱我娘”西多指責法拉勒。

    法拉勒躺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捂住鼻子,他悶聲說道,“我說的是事實,你孃的奶子就是軟趴趴的,她打開窗戶洗澡,你怪我偷看”

    “我幹你孃”西多騎在了法拉勒的身上,兩隻拳頭不斷揮舞起來。

    兩名銀甲騎兵一直等着西多打完,才調笑說到:“所以你孃的奶子到底是不是軟趴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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