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還有附和的聲音:
“是呀,小夥子,這麼好看的女朋友得疼着啊,不然哪天就給別的男孩子搶走了。”
“小夥子,好好哄哄,這剛剛哭得梨花帶雨的。”
周遭的人一口一個‘女朋友’,成功的取悅了陸忱澈,他扶着阮傾清起身。
他脣邊帶着淺淺的笑意,低頭看着阮傾清,應了聲,“我一定好好哄。”
一是答應了那些人要哄阮傾清的,二是側面告訴了阮傾清他喜歡她。
他側眸看了眼漓着眼淚紅了臉的小姑娘,見她沒有反駁,脣角的笑意就更濃了。
周遭的人也不圍着他們這對‘小情侶’,四處散開了,各玩各的了。
待人走了之後,阮傾清才紅着臉甕聲甕氣地對着陸忱澈問,“你幹嘛不告訴別人我不是你女朋友?”
都不給她個調戲良家少男的機會。
陸忱澈勾着脣,傾下身子看着她,“那你剛纔不是也沒反駁嘛?”
阮傾清的臉越發紅了,她有些不自然地舔了口那快化了的冰淇淋,有些結巴:“我、我剛纔、那那不是故意的。”
她一直低着頭舔冰淇淋,都不敢擡頭直視陸忱澈。
就聽見耳邊傳來了那低沉性感的嗓音,比往常更加溫柔,“可我是故意的。”
阮傾清舔冰淇淋的動作頓住了,擡起迷濛的淚眼望着他,那雙眼睛清澈瑩亮。
“還真是傻得可愛啊。”陸忱澈輕笑了下,用粗礪的指腹爲她擦去了臉上的淚痕。
聞言,阮傾清氣鼓了臉,一把拍開了陸忱澈的手,兇巴巴地說,“那你剛纔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陸忱澈看着女孩微怔了兩秒,旋即一本正經地與她對視,嗓音低沉,“小房東覺得呢?”
阮傾清看着他輕眨了下眼睫,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滿他的反問,“不說算了!”
說完,她就彆扭的把頭偏到了一邊,看都不看陸忱澈。
哼,生氣氣,不說算了!!
陸忱澈看着她不禁失笑,微勾着脣角,湊到她耳邊,“小房東想要我說,那我就說。”
他嗓音磁沉,“我陸忱澈喜歡阮傾清,一生一世的那種。”
這句話一直環繞在她的耳腔內,一下一下的滲透至她的腦海間。
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阮傾清的頭髮絲上,透過髮絲的間隙,溫熱一點點傳到她髮絲下掩蓋的耳朵上,耳尖倏地紅了,她微微瑟縮了下脖子。
陸忱澈將她的反應看在了眼裏,低低地笑了聲,笑音環繞在阮傾清的耳窩裏。
阮傾清轉過頭,光潔的額頭險些撞上陸忱澈筆挺的鼻樑。
她往後退了一步,抿了抿脣,擡起頭,將手裏那被啃了大半的冰淇淋塞進了陸忱澈的手裏,“拿着。”
陸忱澈很聽話,她讓他拿着他便拿着,笑着看她下一步動作。
阮傾清在身上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她懊惱地揉了揉頭髮,她今天爲什麼不扎頭髮呢?
她看了看手腕,她平日裏不喜歡戴太多的飾品,手腕上空無一物。
阮傾清有幾分羞澀,囁嚅着道:“我、我看別人的女朋友都會給、給男孩子小皮筋。”
她也想給他一根小皮筋,別人的男朋友有的,她的男朋友也必須要有。
聽到她這麼說,陸忱澈愉悅地笑出了聲,然後將自己的胳膊伸到阮傾清的面前。
阮傾清看着眼前白皙結實的小臂,疑惑地擡眼看着他,“幹什麼?”
陸忱澈揚了揚下巴,“你咬一口,算是蓋個章。”
阮傾清怔愣了片刻,搖了搖頭,“不行,會疼的。”
她推開了陸忱澈的胳膊,躊躇了一小會兒。
下一刻,她像想到什麼似的,手摸像了脖子,從脖子上取下來一條吊墜。
一根黑色的細繩,掛着一枚小巧玲瓏的白玉墜子。
她摸了摸那帶着體溫的吊墜,才擡眸看着陸忱澈,她輕輕地吐出兩個字,“低頭。”
陸忱澈看着她手裏的白玉吊墜,微挑了下眉頭,“定情信物?”
所以,捨不得咬他,就送他吊墜了?
阮傾清看着他,耳根子有些發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是蓋章!纔不是定情信物!”
真是的,沒事瞎說什麼大實話,老孃不要面子的?!
“好好。”陸忱澈寵溺的笑着,低下了頭,“你說不是那便不是。”
他手裏的冰淇淋其實都已經化了,褐色的液體流了他一手。
但是他沒有說,也沒有去扔掉。
阮傾清沒有搭理他這話,繼續蓋章。
他低着頭,擡眼看阮傾清踮着腳尖將那玉墜子掛在他脖子上。
小姑娘手指微涼,觸在他的脖頸上,帶起了絲絲的電流,他垂着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巧克力冰淇淋的脆皮碎了些。
戴好了玉墜,阮傾清揹着手定定地觀賞了一下掛在陸忱澈頸間的玉墜子。
小巧玲瓏的吊墜,掛在陸忱澈的脖子上,溫柔的暖白給他整個人的氣質增添了幾分柔和。
陸忱澈感受着脖子上輕微地重量,心裏邊竟然會有那麼一絲半縷的滿足。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面前的小姑娘,小姑娘被他看得有幾分羞赧,低下頭,盯着腳尖。
阮傾清小奶音軟綿綿的,“你現在就是我的人了。”
最後那‘我的人’說得分外的軟綿,她白淨的小臉上也爬上了一層灼熱。
陸忱澈呆住了。
他還記得她喝醉了的事,前面她的樣子他不是不知道,但是他還是怕,他怕這只是她醉酒後的一時衝動,也怕她酒醒之後會後悔。
陸忱澈手裏融化了的冰淇淋滴落在了地面上。
陸忱澈嗓音微啞,“你酒醒了嗎?”
“嗯?”阮傾清擡起頭,“你說什麼?”
陸忱澈看着她無奈地嘆息一身,忽然上前一步,用空着的一隻手將她攬進懷裏,下巴擱在她的發頂。
聲音低低沉沉,幾近魅惑,“算了,你就算是酒醒了想耍賴,我也不許了!”
“你要是反悔了,我就會天天纏着你,一直纏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