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是小了點,但是勉強能用。”

    阮傾清看着他手裏那略顯小的橘紅色小花傘,有些尷尬,訕訕地摸了摸鼻頭。

    陸忱澈邪魅地勾起脣,緋色的脣翕動了下,“我有辦法。”

    “啊?”阮傾清看着他。

    陸忱澈笑着,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裏,舉起那把橘紅色的小花傘走進了雨中。

    橘紅色的罩在兩人的頭頂,冰涼的雨點擊打在傘面之上,發出“嘭嘭”地聲響。

    阮傾清被他緊緊箍在懷裏,她微擡頭去看撐着傘的男人,橘紅色的小花傘倒是爲他添了幾分風情。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狹長深邃的黑眸直視着前方,緋色的脣瓣微勾着,泛着迷人的色澤。

    他姿態肆意,卻又無盡雅痞。

    不過,阮傾清總覺得她看不透他,總覺得他的雅痞之下掩蓋着些什麼。

    她認識他很久了其實。

    許是她目光太過灼熱,陸忱澈低下側下頭來:“好看嗎?”

    阮傾清沒有一點被抓包的心虛,她衝着陸忱澈甜甜一笑,“好看。”

    陸忱澈輕笑了下,笑音低低沉沉。

    雨漸漸下得小了,街道的屋檐間雨滴,滴答滴答地落下,濺起一小片的水花。

    阮傾清被陸忱澈緊緊箍着站在公交亭下,下雨天的公交亭竟然有很多的人,他們三三兩兩的站在一堆,撐着傘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湊着三五個撐着小花傘的年輕女孩子,她們正有意無意的將視線落在陸忱澈的身上,眼睛裏赤裸裸的寫着覬覦。

    阮傾清看到了,悄悄從陸忱澈的臂彎裏探頭看了那些女孩子一眼,那一眼帶着些宣示主權的意味。

    可那些女孩子看她稚氣未脫的樣子,絲毫不畏懼,仍舊肆無忌憚地打量着覬覦着阮傾清的陸租客。

    莫名的,阮傾清就有了一種私有物被惦記了的感覺,很不舒服。

    她氣鼓了臉,擡眼看了看攬着她的男人,誰知他竟一副無所知的樣子。

    她心裏越發得堵了,直接將頭撞進了陸忱澈的懷裏——沒錯,就是撞,動作一點也不溫柔,硬是將陸忱澈撞得腳往後挪了幾分。

    阮傾清也不好受,男人的胸膛太硬了,她腦門都有些疼了。

    陸忱澈微擰眉,低聲詢問,“怎麼了?”

    阮傾清吸了吸鼻子,聲音翁翁的,“沒事,就是心裏堵得慌。”

    機智如陸忱澈,他怎麼會不知道呢,早在他們走進這公交亭他就發現了。

    那些人他雖然不悅,但是小房東的反應他是喜歡的。

    這應該算是喫醋。

    阮傾清鬱悶地會死,她什麼時候這樣過,就今天她明明顯顯發現自己不對勁了。

    這種感覺怪不好受的,心裏又酸又澀,特別是堵得慌。

    旋即,阮傾清就又鼓舞了氣勢,她又探出頭去看那些個女人,眼神氣鼓鼓地。

    憑什麼就許你們看她的人,她還得憋着?!

    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陸忱澈不禁失笑,伸手將她的頭又掰回了懷裏。

    “誒,誒,誒?”她擡起頭。

    她還沒瞪完呢!!

    陸忱澈看着她,低聲道:“小房東看我就好,不要去看別人。”

    阮傾清撇了撇嘴,看起來有些不高興:“她們在看你。”

    這句話剛剛落下,阮傾清就覺得有那麼些不對勁,總感覺有些酸氣。

    她的酸話落下,陸忱澈愉悅地彎起了脣,語氣有些曖昧之意:“小房東是喫醋了?”

    聞言,阮傾清怔了下,眼神有些飄,語氣也有那麼幾分不自然:“誰喫醋了,我纔不喫醋呢!”

    旋即,她又顧左右而言他:“醋這東西最不好吃了。”

    開玩笑,她會喫醋?!

    “那好,”陸忱澈聲音低低的,“是我喫醋了,我不喜歡小房東看別人,女人也不行。”

    陸忱澈向來都是霸道的,喫醋這件事他也不遑多讓,他佔有慾極強。

    現在他是真的醋了,吃了那幾個女人的醋,醋到他想將人藏起來。

    “你怎麼這麼霸道啊?”阮傾清小聲的控訴。

    別人都看他了,她都不能看回去。

    “哼~”阮傾清驕矜地哼了聲。

    她微鼓起的臉頰軟白軟白的,陸忱澈眸色深了幾分,雨還在下,這傘又小,鬆開了箍着她的手,那她必然會淋到。

    算了還是忍忍。

    “車來了。”陸忱澈提醒她。

    阮傾清側頭去看,424穩穩的停在了邊上,這是通往她家那邊的公交。

    她微挑眉,小鹿眼直直看着陸忱澈,那眼神似乎在問“你怎麼知道的”。

    陸忱澈笑了下,攬着她去排隊上車,前面陸續上了幾個人,眼見着就到他們倆了,陸忱澈先一步將她提起來塞進了車裏,收了傘跟上。

    阮傾清快他一步先行掃碼付了錢,然後就拉着他往車後走,兩個人坐在了一起,阮傾清坐在裏面,陸忱澈坐在外面。

    車門關閉,車子開始行駛起來。

    阮傾清轉過頭看他,就見他頭髮溼了些,她抿了抿脣,低頭在包裏翻了翻,意外翻到了一方手帕。

    她遞給他,“吶,擦擦。”

    陸忱澈看着她手裏淡紫色的方帕,沒有推辭,接過來輕輕擦着頭髮。

    他默默地擦拭着頭髮,就聽見耳邊傳來甜軟的話音,“陸租客,你怎麼知道我要坐這班車的?”

    陸忱澈笑笑,“房東告訴我的。”

    “我什麼時候說了。”聽見“房東”二字,阮傾清下意識的意味是自己。

    隨即回過味兒來,才知道說的是她老母親。

    真的是收租收上癮了,真把自己當成包租婆了,害。

    “我媽告訴你的?”

    陸忱澈微點了下頭,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將方帕摺好。

    阮傾清沒有多問什麼了,眼睛往車廂裏望了下,然後,她就看見了在公交亭看見的那三五個覬覦她男朋友的女人,就坐在離他們不遠的位置,還在往他們這邊看呢!

    她鼓起了臉,孩子氣的撈了陸忱澈的一隻胳膊抱在懷裏宣示着主權。

    陸忱澈很愉悅,他輕輕捏了下女孩軟白的臉頰,“別醋了,我只喜歡你。”

    阮傾清還是有些不爭氣,被他一句表白弄得紅了臉,她傲嬌地哼了聲。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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