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在下複姓諸葛 >第十一章:新的計劃
    鍾離銜祏來回踱着步,反覆誦唸着申屠元霸的名字,倏忽間,他的雙目微睜,似乎有所訝異般,道:我想起這個人是誰了,這個人可不一般呀!四年前,當今聖上六十壽辰,他通過當地縣丞的手,轉送給聖上一個天下罕物,你不知道聖上那天有多高興,居然賜賞赴宴的每個大臣十兩金子。從此以後,巴結申屠元霸的人可就絡繹不絕了。如今,雖然他殺了人犯了死罪,可是他背後的關係複雜到難以捉摸,本官一個兵部的小小的弼馬溫,怎麼敢得罪他呀!不行,今夜本官絕對不能回府!”

    “老爺,您若不回去,夫人那兒,該怎麼回稟?”管家面頰上浮現一絲愁雲。

    “這麼點小事,你都斡旋不了嗎?就說本官身染重寒,在養馬司一時走不了了。”鍾離銜祏慍怒道。

    “是,老爺,小的這就回稟夫人。”管家微微躬身,欲要辭別。

    “等等,如果三天後,夫人的侄女還賴在府上不走,你就把實情告訴夫人,聽明白了嗎?”鍾離銜祏將面頰貼近管家的耳朵,低聲說道。

    “明白了,老爺。”管家微微頷首。

    “嗯,揮去吧,切記,今夜的事不可對外人道!”

    管家連連頷首後,轉身離開了養馬司。

    就在慕容曉玥與姑母攀談之際,鍾離府管家殷老大急步匆匆的走入了正廳。

    “怎麼樣?老爺回來了嗎?”鍾離氏擡首問道。

    “回稟夫人,老爺偶感重寒,臥牀不起,一時回不來了府了。”管家殷老大緩緩道來。

    “啊?”鍾離氏驚道。

    “不過郎中去過了,也開了藥,老爺在養馬司調養幾天就會回來。”

    “那就好,那就好。”鍾離氏長吐那口驚氣。

    “玥兒,如今你姑父有病在身,我們等他回府,再商量你家中之事可好?”鍾離氏回首溫言道。

    “君子報仇尚十年不晚,多等幾日又何妨,沒關係的姑母。”慕容曉玥微微頷首,迴應道。

    慕容曉玥回到偏廳後,諸葛漢卿二人起身迎了上去。

    “慕容姑娘,事情怎麼樣了?”諸葛漢卿關切的問道。

    “我姑父忽然偶感風寒,幾天後才能回府。”慕容曉玥低首,有些失望道。

    “未必太巧了吧,何況誰會在府衙中養病,而不是自己的府邸裏?再者,你家那可是人命要案,豈有等閒待之之理?”諸葛漢卿呢喃道。

    “諸葛兄所言有理,你姑父莫非是怕招惹是非,不敢回府見你吧?”濮陽顧笙附和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還是相信我的姑母不可能不管我的。”慕容曉玥喃喃道。

    “今夜早點歇息吧,明天我跟濮陽兄暗中去養馬司打聽一下,事情自然就揭曉了。”諸葛漢卿雙手負在身後,緩緩道來。

    “嗯,我同意。”濮陽顧笙頷首應道。

    “那好吧,就聽你們的。”慕容曉玥擡眼應道。

    次日一早,諸葛漢卿和濮陽顧笙僱傭了一輛馬車,經多方打聽輕易找到了養馬司。

    “哎,你們什麼人,膽敢擅闖養馬司,趕緊出去。”

    諸葛漢卿二人剛踏門而入,就被近旁走出來的中年男子攔住了。

    諸葛漢卿一邊將一枚十兩的銀子,塞入那人的手中,一邊笑容彥彥道:“我們是養馬司鍾離太僕令的遠房親戚,勞煩您問一下,太丞令在不在府衙上?”

    那位中年男子看銀子在手,先前的嚴厲口吻,頓時柔和了許多,面頰上還泛起了一絲笑意,道:“你們是鍾離太僕令的親戚呀,你們來的不巧了,他剛剛騎馬出衙辦事去了,你們可以在廳上等會兒,應該很快就回來。哎...你們怎麼走了?”

    “突然想起來忘了帶點物什,現在買去。”諸葛漢卿對濮陽顧笙使了一個眼神,二人轉身離開了。

    出了府,上了馬車,濮陽顧笙忍不住破口罵道:“娘希個匹的!都能騎馬外出,這明明就是裝病嘛!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姑父,至親人的痛苦於不顧?!”

    “燕城是天子腳下之華都,是不折不扣的名利場,有幾人能置身於俗世之外,他之所以裝病,是因爲他知道申屠元霸他惹不起,畢竟連當今聖上都曾賣過他面子。”諸葛漢卿沒有動怒,而是十分沉着的分析了鍾離銜祏的真實動機。

    “那接下來慕容姑娘該怎麼辦?”濮陽顧笙深吸一口氣,十分焦急的問道。

    諸葛漢卿聽聞此話,陷入一陣沉思,濮陽顧笙看到後,以爲他也是無可奈何的樣子。

    “總不能在他府上,繼續幹等吧?”濮陽顧笙憤懣不已道。

    “等,絕對不是最好的辦法,即便等到了鍾離銜祏回府,慕容姑娘也會繼續被敷衍下去,甚至會被逐出鍾離府。”諸葛漢卿幽幽道。

    “娘希個匹!他姓鍾離的真敢這麼做,我就一把火燒了他的府衙和府邸。”濮陽顧笙右拳擊打在馬車上,咬牙切齒道。

    “混跡官府衙門的人,遠比我們心狠手辣的多,同樣也是逢迎諂媚的高手,慕容姑娘被逐出鍾離府無處可求,倒是小事,我更擔心的是......”諸葛漢卿不敢繼續深究下去。

    “你是擔心,慕容姑娘會被那姓鍾離的出賣,以求申屠元霸的恩寵,是不是?”濮陽顧笙雙目微睜,試探性的問道。

    諸葛漢卿微微頷首,掀起馬車窗簾,向外張望,因爲不知爲何,突然感到馬車內的空氣十分沉悶,像是被惡魔緊緊攥在手心裏一般。

    片刻後,濮陽顧笙長嘆一聲,道:“有時候,親情在利益面前,是十分不堪一擊的。”

    “哎...這個我也深同感受,當年我祖父被污下獄,我父親去央求所有認識的親戚摯友,沒有一個願意出頭,爲我祖父叫一聲冤屈。”濮陽顧笙哀嘆連連。

    天空忽然陰雲密佈,嘩嘩啦啦下起了大雨,路上有不少行人奔跑躲雨。

    “你看街上有傘的人,往往只顧自己,又有誰會多看一眼淋雨的人呢?”諸葛漢卿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感慨萬千。

    “既然他姓鍾離的見難不幫,那咱們今天就離開鍾離府吧,以免落在什麼圈套裏,還不自知...”濮陽顧笙掀起了另一側窗簾,低沉着聲音道。

    “我也是這般打算的,燕城是藏龍臥虎,伏狼棲鷹之地,宜在暗處而不是明處。”諸葛漢卿雙目凝望雨景,幽幽道來。

    “諸葛兄,聽你話意,是不是已經有了什麼計劃了?”濮陽顧笙回首問道。

    “我希望燕城之地,大雨驟至之時,每個人都有一把可以遮雨的傘......”諸葛漢卿含蓄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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