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爲在解剖秋鯉沫的過程中,發現了不少東西,這讓他的(qing)緒大爲改觀。初時那瘮人的(yin)沉氣勢,不知何時已經煙消雲散了。重新拾起了那股玩世不恭的痞氣,只是魚謙隱隱察覺到,這只是惡獸掩起了自己的爪牙,那股鋒銳的觸感仍在僞裝下若隱若現。
“你猜到了?”劉蕊狡黠一笑“我也猜到了一些。”
“那你說說看看,看看咱倆猜的一不一樣?”任源戳着秋鯉沫不似人類的心臟,滿眼興致盎然。
“那我就先說了,獻醜了。”劉蕊轉着試劑盒說道“我看啊,造出這個原胚的人,之所以選擇在一具載體上培育七個心種。根本原因在於,最終她要用的只是其中一個。”
“是嗎?那你說說看,她是要用哪一個?”
“她最想用的,應該還是這顆。”劉蕊指了指少年的心臟“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就將這個就位,要是條件不(yun)許,估計就會換別的吧。”
“你們在說什麼呀?”魚謙一頭霧水的問道“這還有個外行呢,能不能解釋一下?”
“很簡單,一般來說,一個頂級原胚在儀式中,往往只代表一種象徵。”任源笑着解釋道“我之前跟你說過吧,頂級原胚和普通原胚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其純潔(xing)。因此在某些大型的儀式中,要用到多個原胚來完善想要表達的概念。”
“也就是說,把儀式比作和他們的邪神交流,原胚就是用來交流的信號,普通原胚是單個字符但是不夠清晰。而頂級原胚就是筆劃,可以清晰湊出自己想要表達的內容對吧?”魚謙思索片刻說道“是這個意思嗎?”
“臥槽,大叔你天才啊,雖然說這麼比喻不太恰當,但是你能想到這個程度實在不像個外行人啊。”劉蕊略顯驚訝的說道“我們稱之爲跨界信載理論,因爲異源和現實世界並不能互相理解溝通,所以表達的信息越簡單純粹,能夠獲得的迴應的可能(xing)便越高。”
“所以說,發生在秋鯉沫這孩子(shēn)上的事,表面上看只是對方單純的炫技,並且並不具有實用價值。但是實際上,我看這個美杜莎所圖並不簡單。”任源說道“這傢伙,是要玩一手偷天換(ri)啊。”
“美杜莎?這名字耳熟啊…”魚謙一愣,問道“報告裏說那個殺害李墨專員的,就是她吧?”
“那怎麼能叫殺害呢,明明是李墨去碰瓷的好吧。”任源調侃道“沒想到遇上行家了,他那點小把戲人家早熟悉了。”
“話說你說她要玩一手偷天換(ri),什麼意思?”
“這個嘛,就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了。簡單來說,你可以認爲頂級原胚就是儀式中,和異源直接溝通的點,所以能夠掌控作爲主祭品的原胚,就等於獲得了(cāo)控權。”任源說道“也就是說,她想要在某個大型儀式中,插上一腳。但是並不確定自己能在哪一步找到機會,乾脆就培養一個全能型的,靈活解決所有問題。既節約資源,又不容易暴露。”
說到這裏,任源突然一愣,喃喃說道“臥槽,這麼看來,我倒是小瞧她了啊,這不是個垃圾啊。”
“雖然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些什麼,不過我可不可以這麼理解。”魚謙斟酌片刻說道“就是說,這代表着,降臨派要有大動作了?”
“另外,這些什麼什麼心種,不管怎麼說今天是摘不下來嘍?”魚謙指了指一旁見底的血袋“那是不是該把他縫起來了?再拖下去別是要出事啊…”
“啊對哦,他還沒死呢…”
…
一個人生命的長短,往往並不取決於絕對的時間流動。如果只是沉睡在沒有夢境的深眠中,那麼即便過了上百年,醒來依舊只是一個孩童。
賦予生命價值的,並不是時間,而是行爲和思想。
對於傷流年來說,現在動是不可能動了。能夠做的,就只剩下想了。
然而對於他來說,回憶也未免太殘酷了一些,他一生中真正稱得上美好的時光,便是從上官善水來到S市後的這三年,可是現在…
“如果這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那還真是夠貼切的。”傷流年回憶着往昔,忍不住苦笑道“這就叫報應吧…”
“報應?看來,我們的駐守大人,很有故事啊。”一個輕靈的女聲在重重迷霧響起“啊不對,應該說是‘前’駐守大人。”
“誰?”傷流年蹙起眉頭,向飄(dàng)的淡藍色霧氣深處望去
“呀,幾天沒見就把我忘了?貴人多忘事啊。”一個(shēn)材曼妙的女子(dàng)開層層霧氣,穿花拂柳的走了出來。一雙眼眸笑的彎彎翹翹,只是掩映在其中的黃金豎瞳透着冷血和殘忍。
“你?!”傷流年的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qing),雖然不知道對方來這裏是做什麼,但是他很清楚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在他被俘之後這大半個月裏,這名詭魅妖豔的女郎雖然只來過兩次,可兩次都可以稱得上讓傷流年刻骨銘心。
第一次從自己(shēn)上取走了大量的切片樣本,連心臟都被粗暴的來了兩刀。若非(shēn)下這粗大的(rou)色巨柱治療能力超越想象,他甚至懷疑自己就要死在當場。
如果說第一次來是對傷流年**上的摧殘,那麼第二次就是十足的精神上折磨。簡單來說,傷流年被對方以及其令他屈辱的方式,採走了精子的**樣本。對方完全可以用正常的方法取樣。但是當看到對方笑意盈盈舉着一個剛宰割下來的豬(pi)股時,傷流年明白對方就是爲了變着花樣的拿他羞辱取樂。
他不明白對方這麼做的意義何在,自己醒來那天見到的光頭男子,在勸說自己失敗之後,就彷彿對自己失去了興趣。接下來的(ri)子裏除了那名沒有手腳的大漢前來抽取他獨立現實,便再也沒有人試圖策反他。這也讓他失去了,打聽外界消息最後一條可能的通道。
“欸呀呀,你的表(qing)好可怕呀。”美杜莎掩口(jiāo)笑道“虧我還貼心的幫你解決過生理問題呢,你這個態度讓人家好傷心呢。莫不是,又想要了?這回想要什麼樣的(pi)股呢?我去給你取來。”
出乎她的意料,傷流年並沒有表現出憤怒的(qing)緒,在看清了是自己之後,便重又恢復到了閉目養神的狀態。
“呀,生氣了?”美杜莎笑着走上前,伸手緩緩撫摸着傷流年恢復之後,格外結實的肌(rou),一路向下探去,媚笑着說道“你要是需要我來,我也不是不願意呢,只要你開口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