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近兩個小時，傅慎言才心滿意足的放過了我。
我躺下休息，浴室就傳來了淋浴的聲音，是傅慎言去洗澡了，想到他明天覆工之後會變得忙碌，我就將枕頭放高了些，靠在枕頭上等他一塊兒睡。
沒多久，傅慎言穿着浴袍出來，卻直接去了衣帽間，再出來已經是西裝革履。
“還要回公司？”和莊教授約的是早上九點，傅慎言這個點回公司，相信也不回回來太早，一來一回，我真擔心他有沒有時間睡覺。
傅慎言走到牀邊，俯身在我額頭輕吻了一下，聲音放得很輕，“有些事必須今晚處理完，你先睡。”
“好吧，”我嘆氣，知道不能做他事業上的絆腳石，但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早點回來，別睡在公司，容易着涼。”
傅慎言就笑，“放心，我現在充滿力量，通宵也不成問題。”
我臉紅了紅，假意催他，“快去吧，早去早回。”
傅慎言嗯了一聲，就拿起手機出門去了。
他一走，屋子安靜下來，我反倒沒有睡意了。
看了眼時間，才十一點，夜晚最精彩的部分纔剛開始。
想起莊教授的囑咐，我穿了衣服下牀，把今日份的藥就着溫水吃了，就順道清理了之前的那些養身的藥。
處方藥這些東西，保質期短也容易變質，今後不管是不是繼續由莊教授醫治，亦或是別的醫生，這些藥是派不上用場了。
忽然想起四季睡覺不安穩，就索性裹了件外套去她的房間，看見孩子身上的被子蓋的好好的，這才放心。
回到臥室還是很清醒，就靠在牀頭刷手機。
沒幾分鐘莫菲林發來了微信消息。
【寂寞小野貓在線等聊？】
我笑，都當媽的人了，說話還是這麼沒分寸，但還是敲了敲屏幕回覆，【什麼價位？】
發送完，自己沒忍住笑開了。
這哪裏像是兩個當媽的人該聊的內容？
莫菲林幾乎立刻就給我把微信電話打了過來，“你怎麼的，跟我一樣獨守空房呢？”
我笑，有時候真覺得她這張嘴是開過光的，“賀教授不在家？”
她語氣不是很好，抱怨道，“別提了，連夜趕去那個交流會了，我就不明白，大過年的不好好在家待着，往外跑什麼，知識分子跟正常人的大腦構造不一樣？”
莫菲林就是這樣，嘴上不饒人，心卻是熱的，大概只是捨不得賀知舟而已，我調侃她，“賀教授年輕有爲，人長得又那麼帥，你不跟過去，不怕外面那些別有心思的小姑娘？”
男人三十來歲甚至比二十歲的青春年少更喫香，往往這時候的男人都更加成熟穩重，事業也到了一定的里程碑，像賀知舟這樣的，再多一點善解人意的細心加成，對小女生有不可致命的吸引力。
我經常性覺得，在大學領域授教的賀知舟，女人緣比傅慎言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無話可說，這的確是她幹得出來的事兒，像莫菲林這麼能言善辯的，也就是生成了女兒身，要是個男人，指不定會禍害多少女孩子。
見我沒有反應，莫菲林又自顧自繼續說，“其實吧，賀知舟在不在家，能不能陪我，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那麼重要，主要是婆媳問題，你懂得，雖然結婚這麼長時間了，但我還是感覺相處不到一塊兒去，賀知舟一走吧，我和他爸媽就相敬如賓，客氣得跟什麼似的，憋得我喘不過氣來。”
結婚那會兒莫菲林就經常吐槽賀知舟的父母，本來以爲生了孩子情況會好一點，沒想到問題還是那麼大，我想了想，安慰道，“既然做了一家人，就是緣分，不過畢竟是兩代人，有代溝也是正常的，多交流總會好的，那是你丈夫的親生父母，沒人比他們更疼你們的，你想想，換成是莫老爺子他們還在世的話，你會覺得溝通不來？”
“也許吧，”莫菲林仍提不起什麼興致，懨懨的說，“我出生的時候父親年紀已經很大了，沒享受幾天闔家團圓的氣氛他們就走了，所以這一點我只能靠想象，但明顯效果不大，否則我就不會在電話裏跟你吐槽了。”
我想了想，她說的的確沒錯，莫菲林的年紀同我差不了多少，莫老爺子去世後，和家人的相處大概是莫知騁他們，雖然說長兄如父，但到底還是有距離感，也難怪她理解不了一家人窩在一起熱鬧過日子的歡樂。
人和人本來就不一樣，有些事勉強不了，我也不好說她什麼，只是順着話茬安慰她，“不開心的就說出來，發泄了就好了，這些話別當着賀知舟爸媽的面說就行。”
莫菲林聲音突然拔高，“我又不是傻子，就跟你打這個電話還是隔着兩堵槍躲在臥室裏的，沈姝，你太小看我了，雖然我對這個家不是很滿意，但畢竟我想要的是賀知舟，只要我們好好的，我就能繼續維持表面上的和諧，明白嗎？”
還沒等我開口，她就又自說自話給出了答案，“算了算了，你也不需要伺候公婆，講不明白的，先這樣吧，我該睡了，誒，等等，你明早幾點去醫院來着？”
我猜到她是不想待在家裏，想陪我去醫院，“九點。”
“行，我到時候掐着時間過去，你在家等我。”
說完，她就把電話掛了。
我看着退回微信界面的手機無可奈何，千百年來婆媳問題始終得不到很好的解決，釀造了那麼多悲劇，不過看來莫菲林應該處理得得心應手。
也對，在京城混的風生水起的女人，怎麼可能還處理不好小小的家庭紛爭。
無非雞毛碎皮的小事而已，莫菲林不拘小節，想來也不會放在心上。
想到這些，我也就，免了替她擔心的心，把手機放到一邊，躺下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