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站在眼前的是個惡魔,根本沒有時間留給我去難過,我只能竭盡所能保住兩個孩子。

    “我是懷孕了沒錯,但我和傅慎言早就一拍兩散了,這個孩子也是試管懷上的,你有本事潛回國內,去醫院查點資料也不難,傅慎言恨我,這輩子都不會讓我有自己的孩子,我們吵起來他還軟禁了我幾次,我好不容易纔聯繫上沈鈺從傅家逃出來的。”我真誠的看着他,嘆了口氣,“穆深,我年紀不小了,只是想要個自己的孩子,這有錯嗎?我們都是傅慎言的受害者,能不能別互相傷害了?”

    說完之後,氣氛沉默了好幾秒,穆深盯着我有些出神,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眼神晦暗不明,“看來你真是很在乎這兩個孩子,說的這麼賣力,我都有點感動了。”

    我鬆了口氣,“所以你可以放過我了?”

    “哼......”穆深冷笑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這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他一走,房間裏就安靜下來,好半天再沒有別的動靜,提着心這才放了下來。

    穆深在國內就是逃犯,現在沈鈺和警方都在找,如果他真的要動手,現在會立刻把醫生和護士放進來,既然沒有,就代表我剛纔的話奏效了。

    然而,好運氣並沒能眷顧我多久,半個小時後,門就再次從外面推開,進來的是趙明誠。

    他穿着浴袍,手裏捏着香檳,一進來就看着我陰笑,一邊走過來一邊自說自話,“莫菲林那娘門兒那麼囂張,我當是誰家千金,原來是最近一直給趙家上眼藥水的傅慎言的女人,女人我玩的多了,大着肚子的倒是頭一次,傅慎言那傢伙那麼傲慢,我倒是要看看,他的女人是什麼滋味!”

    糟糕!

    莫菲林說過,趙明誠是個不正常的,只要是女人就不會放過!

    我早該想到的,京城裏隻手遮天的大家族就那幾個,傅慎言要對付的人裏面很大機會有趙家在其中,莫菲林之前的挑釁,再加上傅家和趙家的恩怨,我落在趙明誠手裏,毫無退路!

    趙明誠揚起脖子喝完最後一口酒,就直接朝我撲過來。

    我是孕婦,行動不便,躲避起來不及時,輕易就被抓住了兩條腿,在男人力量的絕對壓制下,我整個人都被他控制在身下。

    “穆深!”我沒有更好的求助對象了,至少穆深對我還有份執念,他不會任由我被這個傢伙佔有,“穆深我知道你沒走遠!你要是讓他得逞,傷了我的孩子,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你如願的!”

    “啪——”始料不及的一巴掌,我被打得一陣頭暈,癱倒在牀上。

    “記住了,趙爺我不喜歡在牀上聽見女人叫別的男人的名字!”

    趙明誠啐了一口,開始解我身上的衣服。

    “求你,不要,會傷到孩子......”我掙扎着要爬起來,卻鬥不過趙明誠一隻手臂,眼睜睜看着他對我胡作非爲。

    第一個孩子窒息的場面在腦海中點燃,我不假思索張嘴咬住趙明誠的手。

    “嘶——”

    “賤,人!”

    又是一巴掌,打得我天旋地轉,徹底沒了力氣。

    就在這時,門忽然從外面撞開,一道身影快速衝進來,直接將趙明誠從我身上拖走,打翻在地。

    我迷濛睜着雙眼,直到身上被人用被子蓋住,纔看清楚,救我的不是別人,正是久違的傅慎言。

    “沒事嗎?”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了,大概是熬夜多了的緣故,黑眼圈也有些深,沒有我在身邊,他更加疏於照顧自己的身體了。

    我搖頭,讓他放心。

    傅慎言沉沉的鬆了口氣,將我扶着靠着牀頭坐好,才又轉身,居高臨下的面對癱倒在地上的趙明誠。

    趙明誠大抵不是第一次打別人女人的主意,吐了口唾沫,態度依舊囂張,“傅慎言,你有種,敢對我動手,你廢了你知道嗎!”

    傅慎言眸光泛寒,黑眸沉沉,許久才張了張薄脣,“哪隻手碰的。”

    趙明誠愣了一下,隨即大笑着從地上爬起來,大腹便便的不當回事,“怎麼,想廢了我的手啊?拿了點投行的錢,藉着莫家的庇廕勉強在京城做幾天生意,你不會真的以爲自己有資格得罪趙家的人吧?”

    傅慎言沉默,扭頭看向門口,聲音凌冽,“進來。”

    陳毅和黑壓壓的一種保鏢應聲出現在門邊。

    “總經理,您吩咐。”陳毅恭敬道。

    傅慎言冷眼看向趙明誠,“兩隻都打斷。”

    “你敢!”趙明誠有些慌了,“我可是老爺子的心尖兒上的人,你敢動我!”

    這是個連弓雖暴罪都能安然無恙的角色,我真怕傅慎言一時衝動得罪趙家,開口勸他,“算了吧,別鬧大了,我和孩子都沒事。”

    聞言,傅慎言偏頭看了看我,思考了一下,才又轉頭看向陳毅,“拖出去,別髒了太太的眼睛。”

    事不過三,傅慎言的命令下了兩邊,足夠堅決,陳毅不再猶豫,直接帶人上前擒住趙明誠架了出去。

    “王八蛋,你們敢動我,全都不得好死,老子不會放過你們,啊——!!!”

    淒厲的慘叫聲充斥着整間屋子,我彷彿能夠看見男人雙臂血肉模糊的場面,胃裏一陣翻涌,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趙明誠斷了一隻手還在嘴硬,不停地在外面叫囂,“傅慎言,有種你就幹掉我,只要我還有一口氣,你他麼這輩子別想好過!啊——啊!!”

    慘叫聲戛然而止,整個屋子歸於平靜,趙明誠大抵是在另一條手臂折斷的時候痛暈過去了。

    我心裏很不安,焦急的抓着傅慎言問其他人的情況,“喬恩怎麼樣了,桑韻你們找到了嗎?”

    桑韻是最無辜的,生平第一次和穆深這樣的惡人打交道就被綁了,估計被嚇得不輕。

    而喬恩,那一刀雖然不在致命的位置,但一定傷的不輕,他那麼恨我,卻還是在緊要關頭不要命的衝過來,想要護着我,我不爭氣的紅了眼,任由淚水浸溼眼眶。

    “你冷靜點,”傅慎言託着我的胳膊,有些無奈,“我不知道喬恩受傷了。”

    “什麼?”我愣在當場,“不是沈鈺叫你來的?”

    傅慎言搖頭,“是穆深,他直接給了我這裏的地址,還有你昏迷的照片。”

    怎麼會......穆深抓了我,卻將消息透露給傅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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