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僥倖的目的看了一眼沈鈺,妄圖能從他身上得到否定的結果,但顯然,並沒有什麼奇蹟發生。

    促使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一見如故的,只有金錢和利益,他們的目的,可想而知。

    古人說的一點沒錯,樹大招風,國內經濟騰飛,一度擠進世界五大強國,傅氏作爲最大的實體經濟公司,早已聲名在外,眼紅想分一杯羹的難以數計。

    走正道的,三天兩頭的主動上門獻殷勤,遞合作計劃書,祈求成爲那萬分之一的幸運兒,從始至終,主動權都掌握在傅氏。

    不過這兩個人,顯然不想按規矩辦事。

    傅慎言並沒有把他們當回事,平靜而從容的看着沈鈺,示意他進一步做更多解釋。

    沈鈺斜坐在沙發上,胳膊撐着腦袋,頎長的手不耐煩在太陽穴處打轉,“四季不是要開會所了嗎?這兩個傢伙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消息,非要插一腳。”

    衝着四季來的?

    國外第一黑幫組織就這麼缺錢?

    先不說四季的會所能不能做成,就算真的開業了,那也僅僅是做京城之內的業務,小有賺頭,在孩子嘴裏搶食,喫相是不是太難看了?

    “四季呢?”傅慎言淡淡道。

    “還沒回來。”沈鈺說道,“四季現在可是大忙人。”

    沒回來就好,混黑道的沒什麼道義與廉恥,少打交道,對孩子是好事。

    是他們不注意,悄悄拉了一把傅慎言的衣袖,讓他替四季把這些人擋了。

    傅慎言面不改色的點了點頭,上眼皮下眼皮一碰,讓我稍安勿躁,看樣子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總算放心了些,又猛的想起什麼,趕緊把陳毅叫到身邊,“陳助理,你過來一下。”

    陳毅很有眼力見,知道我不想讓太多人察覺,主動彎下上半身,湊近了聽。

    “你去門口守着,等四季回來了,領着他從側門回房。”我悄悄說道。

    “明白。”陳毅恭敬的應下,隨即大大方方的走出門去。

    那個叫奎恩的小個子,明顯注意到陳毅出去有所行動,尖尖的小眼睛一直眯着,目光追隨到門口。

    好在這畢竟是傅家,他並沒有做出更進一步的舉動,只是在察覺到我得目光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勾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看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收回視線,不由得想到在樓上偷看的安歆,小傢伙膽子是真的大,尋常人家的小孩子,哪怕是見到一個黑人,都會哭着找媽媽,她倒好,看熱鬧不嫌事大。

    不露痕跡的往剛纔看見安歆的地方瞥了一眼,好在空空如也,人已經進房間去了。

    安歆被沈鈺養在國外,一直捧在手心裏,有點小公主的脾氣,但好在一直對家人的話很受用,乖巧聽話。

    “Okay,沈,傅,讓我來給你們講講我的計劃!”盧卡斯和奎恩是兩個階段,身子長得大隻,性格也粗獷,有着外國人特有的熱情樂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你們負責開店,從京城開始,發展到全國,會所安保工作交給我們,骷髏頭的業務總部就定在京城,華夏警方那邊,要多少回扣,咱們細談……”

    “Stop.”傅慎言無情的打斷了盧卡斯的美好設想,整個客廳瞬間歸於平靜。

    好在他們上門前應該是瞭解華夏做客的禮儀的,並沒有爲此生氣,而是笑着創富盛已經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耐心的讓他把話說完。

    “會所並不打算髮展戰略合作。”一句話,打消了盧卡斯的全盤計劃。

    以爲傅慎言的話還沒說完,盧卡斯保持着微笑的姿勢,洗耳恭聽。

    傅慎言卻緊閉雙脣淡定如斯,沒有進一步安撫的打算。

    氣氛一點點變得僵持,盧卡斯的臉上也逐漸沒了笑意。

    “傅總是什麼意思?難道覺得我們組織,不配與令小姐做生意?”奎恩一語中的。

    剛纔就覺得這個小黑鬼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下看來果然沒猜錯,這火拱的,真是時候。

    傅慎言是什麼人,人在小小的江城,就敢把主意打到林菀和莫知騁身上,根本就沒怕過。

    他面不改色的擡起右腿壓到左腿上,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這才慢悠悠地迴應道,“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把戲,什麼時候都要給後輩留下機會,想談生意我隨時奉陪,打我女兒的主意,出門右轉,第六個紅綠燈路口左拐。”

    “什麼意思?”奎恩說道。

    “那是京城派出所其中一個轄區。”沈鈺似笑非笑的說道,那看戲的眼神賤兮兮的,看着就讓人不爽。

    盧卡斯和奎恩反應了兩秒,想起來派出所是個什麼東西之後,盧卡斯便一拍扶手站了起來,“你什麼意思?傅!?”

    他們這一類人最恨的就是警察,當然,爲他們打掩護的除外。

    氣氛忽然就變得緊張起來,盧卡斯身後的幾個小嘍囉,也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悄悄把手伸進了西服的內口袋。

    傅慎言冷着臉擡頭,冰冷的雙眼直對上那雙目眥欲裂的眸子,不鹹不淡的說道,“字面意思,華夏有句話我送給你,不請自來,視爲賊也。”

    盧卡斯兩手一攤,忽然轉換了一副受傷的神色,“你爲什麼這麼說?你的女人可告訴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以爲你會很高興?”

    “我的女人?”

    “他什麼女人?”

    我和傅慎言幾乎同時脫口而出,說完看了看彼此,才又默契的等着盧卡斯的答案。

    “陸,難道不是嗎?”盧卡斯急於證明自己的說辭,朝身後的小弟打了個響指,隨即其中一人便從懷裏掏出一疊照片,遞到他手裏。

    盧卡斯直接啪的一聲把照片甩在桌面上,“Yousee,這難道不是你?”

    不知道他哪裏來的火氣,一頭霧水的上前將照片拿到手裏,坐回去之後,才攤開和傅慎言一同查看。

    這一看,立刻就明白了個大概。

    照片拍的是傅慎言和陸欣然,準確來說,這應該是一組剪輯過的照片。

    照片的內容是整容後陸欣然和傅慎言出入各種場合拍到的,因爲陸欣然的主動顯得格外親密。

    這並不是我第一次見到這些,只不過上一次看到,陸欣然的臉還是天然的。

    答案很明顯了,陸欣然不遠萬里跑到國外,又假借傅慎言的名義匡騙對方,最後還把髒水全部潑到我們身上。

    她倒是說到做到,成功的把我們噁心到了。

    冤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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