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婚路匆匆:傅先生,你非良人 >第1207章 哪怕我要你去死?
    跑進房間,將門砸得哐哐作響,我走到落地窗前,怒氣洶涌。

    慕容謹很快推門進來。

    動作小心的關上門,走到我身後停留片刻,長長的手臂繞過來,試圖將我擁進懷裏。

    我直接轉身往後一退,避開了。

    慕容謹的手尷尬的懸在空中,怔愣的眼神對上我眼中厚重的怨怒。

    半晌,他將手收回,抄進褲子的口袋裏,沉沉嘆息,“我不明白你在氣什麼?”

    他當然不會明白,任何一個有原則有底線的人,都不會在親眼看見親人選擇和他這樣無惡不作同流合污之後,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理所當然的覺得一句話就能讓破裂的關係和好如初,並且接受他成爲這樣的惡魔成爲家族的一員。

    這麼做不是爲我好,是在羞辱我,更是在羞辱我的家人。

    地獄和人間,是有界限的,不是他一句想當然就可以左右。

    長久的對峙之後,慕容謹對我緘口不言的狀態顯露不滿,張揚的眉毛彆扭的擠向眉心,“一家團圓,和好如初,這不就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是他從未出現過,是他從這世上徹底消失!

    這些慕容謹永遠都想不到,在他眼裏,仍不死心的覺得自己可以改變一切,就像他自以爲是的想同我和傅慎言十幾年的感情競爭。

    我不說話,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個小丑。

    慕容謹無可奈何的又吐了口氣,鬱悶的問道,“你還是想要傅慎言是嗎?”

    “那你想要我怎麼樣?從我第一次學會動情,我就已經在愛這個男人了,我不可能當他從來沒存在過,我需要時間,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多久的時間,是你說要幫我忘記他,現在卻一而再的主動提起,要是那麼介意,你大可不必上趕着看我的臉色!”我反駁道。

    慕容謹忽然就笑了,雖無殺意,眼底卻是深不見底的荒涼和嘲弄,“除了傅慎言這三個字,還真沒什麼能讓你對我長篇大論,喋喋不休了。”

    他沒說錯,傅慎言就是我下在他心裏的蠱。

    越嫉妒,就越是痛苦難耐。

    活該。

    我漠然看着他的表情,輕抿脣瓣,無話可說。

    這是他應得的。

    “你讓我覺得,我根本就是在自討苦喫。”慕容謹把頭低下去,一副頹唐的模樣。

    燈光自上而下照在他臉上,陰影遮住了大半張臉,睫毛卻被照的格外清楚,頎長微翹,又濃又密,慕容家的基因到底還是出色。

    可惜,除了這身皮囊,再找不出任何優點。

    沒多久,他又自言自語的說道,“罷了,是我心甘情願,怪不得你。”

    頓了頓,又燃起鬥志,擡頭看着我,眼中帶着妥協與期待,“是我做的不夠好,也許我還沒有真正學會你們口中的爲一個人好,你教我好嗎沈姝,你教我,怎麼才能讓我走進你的心裏?”

    先動心的人有多卑微,從自我欺騙到否認,從必須成爲唯一特別的存在到只希望能被多看一眼。

    底線,成了用來突破的東西。

    我交纏着雙臂,指腹在胳膊來回摩挲,藉此抹去袒露肌膚的涼意,平靜的看着他說道,“我要你做的,你辦不到,我不想要的,你拼命塞給我,你愛一個人,對一個人好,都以自我爲中心,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沒什麼可教你的。”

    慕容謹的臉色一變再變,黑壓壓的,氣息冷的嚇人。

    又生氣了嗎?

    聽不下去?

    受着吧。

    直到這份不甘一點點蠶食你的理智,直到你嚐到食不下咽,寢難安眠的滋味,那才叫公平啊。

    在這無聲的沉默中,慕容謹一字一頓的開口,“傅慎言不愛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爲他放棄原則,我一再退讓,你卻這般苛刻,沈姝,你不公平。”

    笑話,他這種肆意踐踏人命,爲禍一方的魔鬼,居然也奢望被公平對待。

    如果真的公平,那麼那些被他的貨害的家破人亡的人,傅慎言的人生,我的人生,陳毅受的子.彈,又該向誰討要公道?

    況且,三句不離傅慎言,他這哪裏又是愛我呢,不過是一種比陸欣然更加偏執瘋狂的勝負欲和佔有慾罷了。

    但我不能對着慕容謹光明正大的承認對他的偏見,只好鬆口,耐着性子同他周旋,“好,我向你道歉,今天的局面,有我一半的責任,我們扯平了。”

    “但我希望,像私自安排我家人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沈家有家訓,不可能接受你,你不能耍手段強迫他們,我虧欠他們的夠多了,以後不想再給他們惹麻煩。”

    “好,我答應你,不碰你的家人。”慕容謹面上舒緩了些,答應的爽快。

    “嗯。”我放開雙手,任由他們自然的垂在身體兩側,算是暫時解除了防禦性的姿態。

    “但是小姝,”慕容謹忽然又開口,抽出口袋裏的右手,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枚鑽石戒指。

    那是一枚粉鑽,璀璨晶瑩,鑽身折射着不同顏色的光芒,很是耀眼。

    “作爲交換,爲我戴上它。”慕容謹舉着戒指說道。

    戒指,締結婚約,發誓相守一生的信物,承載着愛情所有的浪漫。

    我一時愕然,竟不知他何時起了要與我糾纏一生的想法,僵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戴上它,我看見,就不會打退堂鼓。”慕容謹又道。

    “哪怕我要你去死?”我冷聲問道。

    “哪怕你要我去死。”慕容謹重複着,目光堅定如斯。

    “好。”我乾脆的接過戒指,舉起左手,戴進了中指,“滿意了?”

    慕容謹被哄得眉眼帶笑,脣瓣抿着,上揚的嘴角卻抑制不住,我這時才注意到,他的左手也帶了戒指,而且是無名指。

    我以爲他不會清楚無名指的寓意,故意避開了,一時心虛,害怕他強迫我將認定屬於傅慎言的位置讓出來,直接移開了視線,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好了,下樓喫點東西,晚上帶你去開會。”慕容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揶揄我,故意伸出戴着戒指的手過來牽我。

    但他的樣子坦蕩,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伸手握住他的手,自然的由他牽着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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