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會疼嗎?”他開口,以爲安靜,所以聲音格外清明。

    我點頭,將身子彎成了蝦米形狀。

    “明天我們去醫院看看!”說話間,他將我圈住,拉在懷裏。

    我搖頭,“纔去過!”

    總是朝着醫院跑,我總覺得不好。

    沉默了許久,我以爲他睡着了,不想他又開了口,“四個月了,是嗎?”

    “嗯!”

    “還有六個月!”

    我有些困了,沒開口迴應他,閉上眼睛沒多久便睡着了。

    好在這一覺就到天亮,也是好事。

    微微挪了挪身子,不由抵在了傅慎言身上,他聲音有些嘶啞,“醒了?睡得好嗎?”

    我點頭,“嗯!”

    翻身對上他俊朗的臉頰,我有些迷糊,出於本能朝着他懷裏鑽了鑽,“你今天不去公司嗎?”

    他這段時間應該挺忙的。

    “留在家裏陪着你!”他開口,將我落在懷裏,淺笑道,“我明天準備把公司的大小事都交給謹嚴,請個產假!”

    我失笑,“所以,你是打算你來生嗎?”

    小腹處他的大掌撫摸着,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孩子確實每天都在長大。

    “好像不能!”他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開口,“餓了嗎?”

    “不餓!”剛起牀,我也喫不下東西。

    醒來就沒辦法睡着了,就是貪戀輩子裏的溫暖,不知道爲什麼,已經快七月的天了,我總是感覺還是冷。

    挪了挪身子,貼在傅慎言身上,碰到他的堅挺。

    他微微抽了口氣,低眸看着我,“手不酸了?”

    我僵直了身子搖頭,微微往後挪,被他按住,“我還要忍六個月!”

    呃呃!

    手被他拉住,我基本猜到了他的意思。

    微微咬脣道,“胎教不好!”

    “誰說的?”他低笑,已經將我手按了下去。

    “程醫生!”確實是四個月後,就多少會有影響了。

    空氣裏有些粘稠,他弄了一會,氣息有些微穿,“他亂說的!”

    這一弄,一個小時過去了,我也沒辦法賴牀了,爬起來洗漱了一下,傅慎言找了衣服,準備去洗澡。

    我出了浴室,直接下了樓。

    最近張嫂事情比較多,聽說是有小孫子了,她忙着照顧兒媳婦做月子,所以能過來的時間不多。

    傅慎言打算再找,我不同意,一來是不熟悉,我不太喜歡和陌生人熟悉的過程,二來是也就一個月的時間,我才四個月,算不上久,所以不用麻煩。

    張嫂在廚房裏備了很多菜和食物,我平時裏隨意慣了,基本不怎麼進廚房,即便是自己下廚也就是隨便住個面喫。

    在這一點上,我和木子也是半斤八兩,以前外婆總說,女孩子的手嬌貴,別老在廚房裏動,應該多看看書,動動筆桿子。

    時間久了,我就不怎麼進廚房,現在想想,以前外婆是也是疼我,捨不得我在廚房裏,所以才這樣說。

    總歸不去公司,索性就留在家裏好好做點喫的,準備了些菜,我將油放入鍋中。

    傅慎言洗好澡從樓上下來,他好像特意吹了頭髮,我微微一愣,“你今天有事?”

    他點頭,進了廚房,看了看櫥櫃上還沒抄的菜,開口道,“我一會要出去一趟,你在家裏可以嗎?”

    我嗯了一句,將菜倒在鍋裏,沒掌握好力道,油濺到手上,本能的將手收回。

    因爲喫痛,不由嘶了一聲。

    傅慎言動作迅速的接過我手裏的鍋鏟,將我往旁邊推了推,“用冷水衝一下手,我來炒。”

    我衝了手,站在一旁看着他炒菜,動作行雲流水,很是順暢。

    倒是不像一般的富家公子。

    “你一會要見什麼人?”我沒事做,所以拿了橘子,一邊看着他炒菜一邊問。

    他將炒好的菜放在鍋裏,看了看我道,“欣然準備和莫知騁回京城,約了幾個人一起去喫個飯。”

    我微微一愣,見他原本換好的衣袖上濺了油漬,將身上的圍裙取了下來,系在他身上,聲音有些淺淡道,“嗯,別喝酒,晚上早點回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沒辦法逼着傅慎言徹底和陸欣然斷了聯繫,畢竟人的七情六慾是最難說的。

    他點頭,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別多想,雋毓和謹嚴都在,還有林菀和莫知騁,你大着肚子,不方便四處走。”

    我點頭,將他炒好的菜端了出去,放在餐桌上。

    沒多久,他炒好菜,解開圍裙,拉過我的手看了看道,“還疼嗎?”

    說着,人已經起身,朝着櫃子邊走。

    見他是拿藥箱,我開口,“沒事,不疼了!”

    忽視了我的話,他拿着藥箱坐到我身邊,找了藥膏出來,給我擦。

    兩人安靜吃了飯,他交代了一下,纔出門走了。

    我留在諾大的別墅裏,有些閒不住,索性便直接去了書房,找了本《時間簡史》便看了起來。

    木子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有些昏昏欲睡,她在電話裏咆哮,“你在幹嘛?你男人等會估計要和別的女人……”

    我靠在陽臺上,陽光照在身上,有些暖暖的,睡意很濃,“怎麼了?大半天的!”

    “大半天怎麼了?白天就不能赤誠相待了?傅慎言和陸欣然剛纔一起進了溫德姆酒店,你不準備去看看?”

    木子聲音有些急,聽着好像是在外面逛街,還能聽到噠噠的高跟鞋聲音。

    “你都懷孕了,好好在家裏呆着,別穿高跟鞋了。”

    我打了個哈欠,擡眸看了看時間,下午五點,傅慎言都出門好幾個小時了。

    坐得久了,我腰桿有些難受。

    “不是,我在和你說你男人的事,你不打算過去看看?”木子有些急,“陸欣然那女人穿得花枝招展的,你還是去看看吧!”

    我嗯了一聲,有些興致缺缺,“喫過晚飯了嗎?要不過來一起喫。”

    “靠!”她無語了,直接道,“你這女人,算了,我不去了,逛會我就回去了。”

    掛了電話,我起身出了書房,繞道別墅後院裏走了一圈。

    天氣還算不錯,院子後邊有一排藍花楹,這個季節開的差不多了,藍色的花朵落了一地,看着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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