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瓷器,顧恆陽寶貝得不行,臉上帶了笑,客氣道,“你們兩孩子,真是有心了!”

    “慎言這孩子一向如此。”傅清音開口,眼角笑意很濃,“如今要當父親了,瞧着就越發像樣了。”

    傅慎言淡笑,“來的時候差點忘記了,好在沈姝一直記着。”

    我一愣,我都不知道他要送禮,一時間愣了愣。

    顧恆陽將瓷器收起遞給傅清音道,“好好收着!”

    隨後看向我道,“你這丫頭心細,孩子快到預產期了吧?提前和醫院溝通好了嗎?這女人生孩子,可要上心謝!”

    我點頭,“嗯嗯,都弄好了,慎言早早就準備着了!”

    傅清音笑道,“你也別操這心了,這兩孩子心思細膩,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說話間,晚餐已經備好了,幾人落座,傅清音看向顧翰道,“阿翰年紀也大了,總歸是要成家的人了,瞧着有那家姑娘合適嗎?”

    話題引到顧翰身上,氣氛不由有些冷,顧翰淡漠,只是冷冷回了一聲,“沒有!”

    隨後便沒了聲音。

    傅清音像是習慣了,笑笑也就沒多說,倒是顧恆陽冷哼一聲道,“他這樣的誰家女娃子能看上?吊兒郎當的,哪裏有當父親的樣!”

    “呵!”顧翰冷笑,反問“你有?”

    顧恆陽被搪塞得一時間怒不可制,“你這逆子!”

    “好了好了,孩子有口無心,你計較什麼!”傅清音開口,“好好一頓飯,別搞得不歡而散,來來,大家一起品嚐一下這梅林的黃酒。”

    說着,便端起酒杯。

    不得不說,傅清音確實是個圓場的高手,她能恰到好處的將一場怒意平息,也能輕而易舉的挑起事端。

    我不能喝酒,索性就端起茶水,看向顧恆陽道,“顧叔叔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樂,願你心想事成,萬事勝意!”

    顧恆陽開懷一笑,“好一個萬事勝意,好好,謝謝!”

    一頓飯喫下來,有人歡喜,有人悲傷。

    顧恆陽喝得有些多,傅清音陪着他上樓休息一會,由於一會還要切蛋糕,所以傅慎言便和顧翰下棋打發時間。

    我沒什麼事做,喫得有些多,索性便到院子裏去走走。

    不放心我一個人,傅慎言叫了女傭陪着我。

    顧家盛大豪華,院子比較大,裏面種了不少奇花異草,走了一會,我便有些疲憊了。

    找了個涼亭休息,女傭開了口道,“傅太太,這裏石頭涼,要不你去那邊的院子裏休息,那邊有涼蓆,躺着舒服些!”

    我點頭,倒是跟着她去了涼亭,果然如他說的一般,我靠在涼蓆上,很舒適。

    但睡得並不深,見此,女傭不由開口道,“你安心睡,傅總吩咐過,讓我在守着你,院子裏打了驅蟲藥,你不用擔心!”

    我愣了愣,點頭,“謝謝!”

    因爲上被蛇嚇過後,我就有在院子裏肚子待過,這是原本只是埋在我心裏,但沒想到傅慎言也察覺了。

    可能安心,加上傍晚的溫度極好,所以我睡得極其熟。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了,涼亭裏的燈光昏暗,我迷迷糊糊睜開眼見面前站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以爲是傅慎言,有些疲憊的將腦袋埋在枕頭裏,翁聲翁氣的抱怨道,“傅慎言,我腰又酸又疼,這孩子就是來報仇的,我覺得他一定是個男孩子,和你一樣一定都不溫柔!”

    說完,我便閉着眼休息,肚子有些難受,手臂和腿都特別酸。

    見他不回答我,我便繼續道,“你幫我揉揉腿,酸得難受!”

    “好!”他開口,有力的手指覆在我腿上。

    我有些後知後覺的察覺到這聲音不是傅慎言的,猛的睜開眼。

    入目的是顧翰俊美薄涼的面孔,我一驚,連忙將腿縮回,避開他的手。

    張了張口,有些驚魂未定,“顧先生,你怎麼……在這裏?”話說完我就後悔了,這是顧家,他在哪裏不正常?

    見我縮回腿,他目光淡淡的從我腿上收回,聲音很淡,“飯後消食!”

    我點頭,原本就沒什麼話題和他聊,我起身,準備離開。

    他找了給位置坐下,有些閒暇道,“刻意躲着我?我有那麼可怕?”

    我愣住,搖頭,“沒有!”

    他點頭,挑眉,“小白已經送走了,他不是有意嚇你。”

    片刻我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小白是指那隻藏獒,不由抽了抽嘴角,明明是灰色的毛,非得叫小白一個毫無關係的名字。

    腦回路真特別。

    “嗯,我沒事。”頓了頓,我看向他有些落寞的臉道,“它可以不用送走的。”

    只要牽好了,不傷害到人,也沒必要非得送走。

    他冷笑,挑眉看向我,“我說了不算!”

    這話裏,我總覺他帶了怨氣,頓了頓道,“抱歉,我……”

    “道歉做什麼?”他蹙眉,“你和傅清音在某些方面還挺像的,很懂得合適的示弱,也很懂得怎麼抓住男人的弱點。”

    這話……不入耳。

    我站得有些久,有些疲憊,找了根柱子靠着,蹙眉看着他道,“你不用這麼怨氣沖天的懟我,小白的事我原本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何況,我確實怕狗。不論它是無心還是有意,最後總歸是嚇到我了,該道歉的你們也都說了,我也並沒有要求怎麼樣,處理它是你們的事,好或者壞都和我沒有關係。”

    我並不是生氣,只是覺得他沒有必要對我撒氣,頓了頓道,“至於你們顧家的事,我姑姑嫁給叔叔是名正言順並沒有插足任何人的婚姻,你父母的婚姻,具體如何,你心裏應該比我更清楚。”

    傅清音嫁給顧恆陽時,顧恆陽已經和許慧離婚了,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最後因爲許慧的不甘心,將傅清音的身份鬧得尷尬無比。

    人性最可怕的大概就是見不得自己的前任比自己過得好,比自己放得下。

    “呵呵!”他冷笑,調整了坐姿,眯着眼瞧着我,嘴角上揚,“聽上去,你很懂顧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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