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程雋毓,你想知道什麼自己去查就是了,沒必要問那麼多,別像個傻子一樣被人利用。”

    木子的死,說到底,牽扯的人太多了,陸可該死,可我若是此時把這些說了,和當年的她有什麼不一樣?

    早上出門早,墓園離市區比較遠,看着對着墓碑發呆的四季,我開口,“四季,我們該回家了。”

    四季點頭,看了看程雋毓,頓了頓,自覺的開口道,“叔叔再見。”

    我愣了片刻,程雋毓修長如玉的身子微微僵硬,似乎有些錯覺的開口,“再見!”聲音恍惚。

    拉着四季走在墓園的臺階上,她個頭小,下臺階走得慢,我將她背在背上。

    臺階漫長,似乎怎麼走都走不到頭一般,“四季,你喜歡剛纔那個叔叔?”

    我瞭解四季,不熟悉的人,若是我沒有開口介紹,她基本不會開口,但今天她主動開口叫程雋毓叔叔了。

    “也不是喜歡,就是覺得他和別的叔叔不一樣。”小傢伙開口,有摸有樣。

    我失笑,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人,無論怎麼樣,都沒辦法撇開。

    “媽媽不喜歡那位叔叔嗎?”她趴在我肩膀上,似乎有些困了。

    我想了想,搖頭道,“不算喜歡,也不討厭,只是他虧欠了我最重要的人。”

    “哦……”

    長長的音色響起,她應該是困了。

    出了墓園,四季已經在我背上睡着了,這裏打車不好打,所以我在路邊等了一會。

    黑色捷豹停靠在路邊,車窗玻璃被搖下,露出程雋毓冷峻的臉頰。

    “我送你們回去!”

    我搖頭,開口拒絕,“不用了,時間還早,我可以打車。”

    陸可從副駕駛上測過頭,看着我,笑顏如花,“沈小姐,這裏不好打車,你就上來,讓雋毓送你們回去吧!”

    我抿脣,並不願意和她多說,淡淡道,“不用!”

    “你帶着孩子,打車不方便,上來吧!”程雋毓開口,目光落在四季身上。

    我蹙眉,隱隱有些不悅了。

    好在看見不遠處駛來的出租車,擡手招停,隨後淡淡看着兩人,“車來了,謝謝!”

    上了車,四季睡得熟,回到雲銅公寓都還沒醒,將她放回牀上,我收拾了一下,隨後拿起手機準備點些菜放家裏。

    屏幕上有幾個未接電話,是傅慎言和喬恩的,昨晚回來得晚,原本要給喬恩報平安的,但忘記了。

    今天不是週末,喬恩應該還在上班,給他發了信息,報了平安。

    我便給傅慎言回了電話,電話接通,那頭很安靜,男人聲音低沉內斂,“早上很忙?”

    我將早上換下的衣服丟進洗衣機,山路上泥濘,難免沾了土。

    “帶着四季出去走了一圈。”四季似乎睡醒了,臥室裏傳來動靜。

    我起身去看。

    “下午有什麼計劃嗎?”電話那頭的傅慎言開口。

    “可能會出去散散步。”四季確實醒了,坐在牀上拿着牀櫃上的檯燈玩。

    見到我,她糯糯開口道,“媽媽,我餓了!”

    我點頭對着電話道,“我給四季做飯,一會聊。”

    “好!”他開口,聲音溫潤。

    掛了電話,沒多久,門鈴就被按響了,估計是外賣。

    開門,見喬恩提着許多東西,見我許久纔來,不由道,“睡着了?”

    我淺笑,“沒,不上班嗎?怎麼過來了?”

    他將大包小包的東西提着放進了廚房,無奈嘆氣道,“冰箱裏都是空的,我上什麼班,你們是不是還沒喫東西?”

    我點頭,四季已經抱着他的大腿喊餓了。

    他將買好的甜品遞給四季,軟了聲音道,“四季先喫一點,一會叔叔給你做飯。”

    隨後擡眸看我,“早上去哪了?”

    “去了一趟墓園。”我開口,和他一起將東西塞進冰箱裏,“早上在墓園遇到程雋毓了,還有陸可。”

    頓了頓,我開口,“陸可似乎懷孕了。”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蹙眉,“程雋毓的孩子?”

    我聳肩,“有可能!”看樣子應該是的。

    他將目光看向四季,微微抿脣,壓低了聲音道,“四季的事永遠都不要和他說了。”

    我抿脣,“有可能他已經知道了,畢竟四季和他有幾分相似。”

    “那又怎樣?只要你不說,不承認,他剛強制帶走四季?”他有些生氣,“當初木子的事,要不是那個陸可,她也不會血崩,可惡!”

    四季喫得香,加上肚子餓了,也就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喫。

    喬恩只要來,基本廚房就沒有我的事了,手機裏有短信發來,是傅慎言,“京城下雨了,你那邊下了嗎?出門記得帶傘。”

    我淺笑,不由覺得這男人有些可愛,回道,“恩,我知道了。”

    傅慎言:“多穿點,等忙完這幾天,我來看你。”

    我:“恩!”

    傅慎言:“可有想我?”

    我:“恩!”

    傅慎言:“我也想你了。”

    我失笑,喬恩做好菜,開口叫我,我點頭,回了信息,放下手機抱着四季進了廚房。

    下午。

    喬恩說要帶着四季去玩,我有些疲憊,索性留在雲銅公寓裏休息。

    兩人走了沒多久,我幾乎沒怎麼睡着,醒來後發現身子堵得難受。

    外面天色霧濛濛的,看着有些壓抑,還真是不能一個人呆着,容易壓抑。

    洗漱後,便帶着傘出門了。

    煙雨朦朧的江城,很美,像一幅染上墨的山水畫,路過傅氏,已經有很大的變化了。

    四年時間,變化足夠令人乍舌,辦公室大樓被從新翻新,四周建立起了新的豪華大廈,周邊商場林立,想來這裏恐怕已經成爲市中心了。

    靜靜站了一會,時隔四年,再次回到這裏,倒是心境不同了。

    天色尚早,我坐在廣場上開着路兩旁來來回回的人,有牽手談笑的戀人,也有攙扶散步的老年人,時光似乎快了些。

    傅慎言坐在我身邊時,我有片刻走神,見他眉目含笑,我忍不住開口,“不是在京城嗎?”

    他淺笑,“原本以爲你還在淮安,不想你已經回江城了,怎麼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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