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看向她，我情緒算不上激動，“我沒想過認，既然他們已經認了陸欣然，那就好好的把陸欣然當成莫家的女兒就行了。”
她嘆氣，“你終究是沒辦法釋懷。”頓了頓，她不提這事了，看向我道，“我十月要結婚了，到時候記得過來，別放我鴿子。”
我一愣，“和誰結婚？”
“男人！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
傅慎言開完會，我見時間不早了，他還有事和莫菲林談，我便起身去學校接四季。
出了傅氏，很不巧，剛好遇上出去的程雋毓。
我原本是見到他要退避三舍的，不想他看向我，上前打招呼，“要出去，去哪，我送你！”
“不用！”木子的事情之後，我對他就再沒好感了，對於他的故事，我沒什麼興趣探知，但終究木子的事情，有他一半的責任。
他蹙眉，跟在我身後，“外面下雨，我沒事，可以送你。”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有事？”
他斂眉點頭，“我想和她喫頓飯。”
這裏的她，是指四季。
我抿脣，說到底，四季還是他的女兒。
沉默許久，我開口，“可以，但，僅此一次。”
他似乎很意外我會同意，臉上溢出了笑容，看着我有些失神，“好，好！”
“走吧，我一會去接她，一起吧！”我開口，隨後徑直上了自己的車。
他跟了上來，外面下着小雨，京城容易堵車，尤其是還下雨就更堵了。
路上車子行駛得慢，我不願意和他說話，他便開口了，“當初我不知道她有了，如果知道，我不會讓她走的。”
我蹙眉，不加以評論他和木子之間的感情。
“她喜歡喫什麼？”他開口，微微嘆氣。
問的顯然是四季喜歡喫什麼。
“不挑食，都行！”四季在喫上面從不挑食，要真說喜歡什麼，小孩子的共性，大多小孩子都喜歡喫糖。
見我沒有要和他多說話的意思，他也自覺了，保持了沉默。
車子開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剛好學校放學，我剛停好車，就見四季跟着老師後面在學校門口張望。
見到我，她扯了扯老師的衣角，說了聲再見，便朝着我跑來了。
“媽媽，今天傅叔叔很忙嗎？他怎麼沒有來接我？”
這段日子，傅慎言和四季倒是越發的像是父女了，四季比較依賴他。
我接過她的書包，開口道，“他很忙，在開會，沒有時間過來。”
四季抿脣，倒也懂事，擡眸見我身邊的程雋毓一雙眸子一直看着她。
小傢伙想了想，不由開口道，“你不是那天在木子媽媽墓碑前的叔叔嗎？”
我有點驚異四季的記憶力了，緊緊一面之緣，她就記住了。
程雋毓點頭，臉上扯了笑，看着她黑眸格外深邃沉默。
上了車，程雋毓似乎有些緊張，什麼話都沒說，就一個勁的看四季。
四季想了想，倒是有些認真道，“早上傅叔叔說帶我一起去喫牛排，媽媽，我們一會要去找傅叔叔嗎？”
我愣了一下，倒是忘記了，傅慎言早上確實說過，要帶着四季出去喫飯。
程雋毓咳嗽了一聲，開口道，“我給慎言打電話，一會一起喫。”
我點頭，倒也沒多說了。
從木子將四季交給我之後，我就沒打算讓四季和他相認，雖然是四季的遺願，但這裏面多少有我的私心。
傅慎言因爲會議，來得有些晚，我們在餐廳裏等了他半小時他纔到。
點餐後，四季就一直趴在傅慎言懷裏和他說話，看得出來，她很依賴傅慎言。
程雋毓好幾次開口想和四季說話，但四季都是禮貌的回答玩他的問題後，便又纏着傅慎言了。
對於他的心情，我多少能理解，但也僅此而已，爲了不那麼尷尬，我開口道，“我聽說你打算去華都發展了。”
程雋毓點頭，“恩，華都是程家的根基，也該回去了。”
我之前聽傅慎言說過華都程家，多少也知道一些，程家雖是書香世家，但百年來子孫繁茂，各有成就，或是經商或是行醫救人，在國內國外都小有名氣。
百年下來，程家在華都也算是獨佔半壁江山，程雋毓回華都，一是方便照顧妻兒，而是打算回去繼續做自己喜歡的事。
這自然是好的，但陸可……
就這麼想着，人就出現了，法國餐廳，人流算不上多，陸可的出現，算是比較顯目的。
畢竟，女人大着肚子，衣着依舊時尚洋氣，少女氣息十足，這樣的準媽媽，多少是吸引人的。
原本我是想忽視的，畢竟，能安靜的喫頓飯，不容易。
但好像她故意找來一般，從前臺經過之後，直接來到我們的餐桌旁。
淺笑嫣然的看着我們，笑道，“雋毓，你也在這裏喫飯嗎？”
看似偶遇，怎麼都覺得像是故意找來的，畢竟哪個孕婦會自己一個人跑來西餐廳喫飯？
程雋毓蹙眉，點頭，神色淺淡的開口道，“一個人出來？”
她點頭，聲音柔軟，“我一個人呆在家裏無聊，你又不接我電話，所以我就出來了。”
“坐吧！”程雋毓開口，面色淺淡的給她點了一份牛排。
牛排上桌，傅慎言將四季放在旁邊坐下，隨後優雅的擡手開始切牛排。
四季不會切，我也懶得動，索性就等着他切了。
程雋毓將切好的牛排放在四季面前，面色柔軟溫潤，“四季，可以先喫叔叔切好的嗎？”
四季猶豫了一下，倒是也沒拒絕，點頭同意了。
陸可切到一半，見此蹙眉，隱約不悅，將手中剩下的牛排挪到程雋毓面前，臉上含笑，“雋毓，我這兩天老是覺得手臂有些痠疼，你幫我吧！”
程雋毓蹙眉，將切好的牛排優雅放入口中，似乎有些不悅，擡眸看向服務員，招手。
服務員前來，禮貌問候，“先生，有什麼能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