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言臉色黑了下來,聲音低沉,“鬆開她。”
說話間,他已經拿出了腰間的武器,指向了我們。
我看着他,此時不由得鬆了口氣,這件事從頭到尾我都是一無所知的。
可看如今這樣的場面,自然也知曉了一些,想來鮑坤先前就打聽好了我的身份,所以纔會故意將我帶來。
他噙着我,已經快要推到門外了,見陳毅額頭冒出的汗嘖,明顯是着急的。
所以,今天這個局是傅慎言特意爲鮑坤設的,只是沒有料到我會出現。
猛地,鮑坤突然用力,掐住了我的脖子,他的耳機裏傳來聲音。
是丹徒的聲音,“鮑坤先生,炸藥已經埋好,等待接應。”
鮑坤沒有開口,只是拽着我朝後退,看着傅慎言冷峻的面色充滿了諷刺,“傅慎言,你會再一次輸給我的。”
說完,我被猛地拽出了門外,我猛地的大喊,“傅慎言,他們要炸燬這裏,別管我。”
人已經被鮑坤丟上了車,隨後是鋪天蓋地的槍聲,我幾乎分不清是怎麼回事。
“碰!”車子還未曾啓動,就被前後兩輛車撞擊住,卡在了原地。
隨後便是槍聲,和迴盪聲,鮑坤死死拽着我,將我推在前面。
因爲我的關係,拿着武器的人變得猶豫不決。
“呵呵!”耳邊傳來冷笑聲,是鮑坤不屑的聲音,“看來你比想象中值錢!”
我整個人已經被槍聲震得大腦嗡嗡作響,有些崩潰的大喊,“你想多了!”
脖子被他死命圈住,隨後我被他強制着拖下了車,他朝着追出來的傅慎言大喊,“不想她死就都住手!”
隨後我猛地喫痛,手臂如同被一根巨大的鋼管穿透,疼得大叫了出來,“啊!!!”
傅慎言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都給我住手!”
一時間,原本嘈雜的環境變得格外的安靜。
“噠!”血液滴落,我的半邊手已經麻木,只覺得疼痛將我吞噬。
冷汗直冒,等我低頭看去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這種面對着死亡的感覺,恐懼又折磨。
我擡眸看向傅慎言,他俊朗的眉目間已經染上了寒霜,看着我,目光裏透着我無法描述的心疼和害怕。
我似乎第一次知道,他的脆弱原來是這樣的。
“傅慎言,讓我離開,否則我就拉上她陪葬!”鮑坤將冷冰冰的搶頭指向我,聲音陰冷可怕。
傅慎言眯起已經暈染了寒霜的目光,聲音低沉冷冽,“放開她,我可以留你一命!”
“呵呵!”鮑坤冷笑,“你覺得我會信你?”
傅慎言似乎在強忍着怒意,此時若是能殺了鮑坤,他恨不得撕碎他。
但他剋制住了,沉默片刻,傅慎言開口,“放開他,我來做你的人質。”
“不!”我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耳邊傳來鮑坤有些狂妄的笑聲,“傅慎言,我以爲你有多大的能耐呢,原來不過如此,看來你們中國說的英雄難過美人關就是如此了。”
“砰!”刺耳的聲音響起。
鮑坤大怒,“傅慎言,你不想她死就別動,她的命比你的命好用太多了,我不會換的,你最好快點讓我們離開,否則我不敢保證,她會流血過多而死。”
傅慎言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我已經麻木的手臂上,地上滴了一灘鮮紅刺目的血液,看着格外的刺目。
他抿脣,幾乎沒有做過多的思考,開口道,“讓他們走!”
原本已經準備好將他們一網打盡的陳毅愣住,不可思議的看向傅慎言,驚詫道,“先生,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讓他們走!”傅慎言再次開口,目光落在我身上,深邃沉疼,還有我無法描述的疼痛。
鮑坤死死勒着我,朝着接到的另外一條道路上警惕的走去。
看着傅慎言的都把搶收了起來,他笑得越發瘋狂了。
我被他丟進車裏,接應的是丹威,快速將車子開離。
鮑坤眯了眯眼,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笑了,猖狂無比,“沈小姐,你可幫了我們大忙!”
我抿脣,狠狠瞪着他,手臂上的血液流失太多,讓我有些頭暈。
他笑了,看向開車的丹威道,“去螞蝗那!”
丹威原本還想說什麼,似乎注意到我手臂上的血跡,微微蹙眉,點頭,沒開口了。
“人還跟着我們!”丹威看着後視鏡,開了口。
“甩掉他們!”鮑坤開口,頓了頓,他的目光看向我,突然勾脣冷笑,改口道,“既然傅慎言這麼喜歡窮追不捨,那就讓他繼續跟着把,在城裏繞,總歸是玩,不過一條命而已。”
這話,顯然是對着我說的,畢竟我手上的血液還在滴着。
失血過多,我有些暈,整個人靠在車子裏完全沒有了力氣,大腦處於缺氧的狀態。
丹威轉了幾圈,回頭看了一眼我,不由蹙眉,“先生,她這樣恐怕會死!”
原本閉目養神的鮑坤睜開眼,淡淡撇了我一眼,淡漠道,“後面的尾巴還繼續跟着?”
丹威看了過去,微微搖頭,“好像沒有跟着了!”
“哼!”鮑坤冷笑,“沒勁,去找螞蝗!”
丹威調換了路線,沒有再回到別墅,而是去了另外一棟十分隱祕的房子。
我是在車裏暈過去的。
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是白花花的被子和完全陌生的環境。
手臂上的疼痛似乎開始蔓延,我想要動一下,但根本使不上力氣。
試了幾次,疼出一身冷汗,我便放棄了。
嗓子有些幹,似乎是因爲長期沒有喝水的原因。
餘光瞥見桌上的水杯,我挪了挪身子想要去拿,但都無濟於事。
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突然握住了杯子,我愣住,下意識順着看了過去
碰到那張清冷的臉,我愣了一下,一時間開口,“穆深!”嗓子沙啞,兩個字吐出來,嗓子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