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了咪眼，開口道，“衆所周知，穆氏這些年來主營的都是石油和翡翠，而傅氏這一次招標的是ai合作，不能否認你們策劃案的完美，但完美不能代表適用，你們沒有ai的經驗在這一點上，我們如果後期合作，你覺得，我們可以順利嗎？”
這個問題，事先好在我就想過了，頓了頓道，“這個問題我們穆氏和傅總一樣，都提前探討過，最後我們也設定了解決方案，傅總，你可以看一下！”
他沒伸手去接，倒是側目看了一眼身邊的陳毅，陳毅伸手接過，看了看我，目光有些欲言又止。
我以爲他問完這些問題，應該不會再問了，但是他突然開口，看着我道，“沈小姐，如果我沒記錯，你之前應該是傅氏的項目總監，你之前離開傅氏的原因你還記得嗎？”
我愣住，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問到這一定上，沒有等我回答，他看向臺下的穆深，突然笑道，“穆總知道沈小姐的過往嗎？”
怎麼可能知道？
當年我離開傅氏，雖然背了黑鍋，但是是他將所有的消息全部封閉了，知道人根本就沒幾個人。
他此時開口問穆深，無疑是想用當年的事情來羞辱我，讓我難堪。
穆深看了看我，隨後淡淡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她曾經怎麼樣我不知道，但至少我知道現在的她，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傅總你也有過去不是嗎？”
穆深在避重就輕。
傅慎言淡笑，“穆總看得真透，但我們不能否認一個人的過去會影響着她的未來，傅氏在選擇合作對象時，考慮實力的同時，更加在乎對方的品質。”
他這話裏有話的樣子，讓臺下一堆人都對我曾經在傅氏工作被開除的經歷產生了遐想和猜測。
不免有議論聲響起，甚至有些開始一輪傅慎言此時的態度，難道是因爲我們三個人的關係，本事就不是單純的工作關係。
站在臺上讓人一輪，是人都不願意，何況是這種場合。
我看向傅慎言，開口道，“傅總如果質疑的忠誠度和品質的話，這個項目接下來我會交給穆氏的其他員工來跟進，傅總可以不用擔心。”
他微微蹙眉，顯然不悅，淡漠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帶了幾分冷冽，“不用，這個項目交給你挺好！”
隨後看了陳毅一眼，他便走了，留下衆人有些目瞪口呆。
回到座位上，穆深幽幽開口，“看樣子是吵架了。”
我抿脣，將手中的文件丟給他，“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他挑眉，“火氣那麼大做什麼？躲他的是你，推開他的是你，一個男人的尊嚴和容忍度都給你了，你生氣什麼？”
我突然站了起來，不想和他說話，開口道，“競標講完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但明知故犯的人很多，何況，沒了我，傅慎言會更好。
出了投標廳，我心裏堵得難受，找了個位置透氣，心裏煩得不行。
我看向他，點頭，淺笑，“陳特助。”
“沈小姐，四季被先生接回了別墅，一切都好，只是總是會問你去哪裏了。”他開口，聲音淺淺的，倒像是和我拉家常。
我原本以爲他說的會是傅慎言，但沒想到他會提四季。
微微有些愣住，不由嘆氣，忍不住問他，“四季還好嗎？”
他點頭，還是那句，“就是晚上總是會纏着傅總問你去哪裏了！”
我抿脣，心裏有些澀澀的，頓了頓道，“陳特助，謝謝你！”
他淡淡搖頭，開口道，“我不明白，你和傅總彼此心裏都是互相愛着對方的，既然這樣，爲什麼你還要推開他？”
“他值得更好的！”我開口。
他蹙眉，“什麼是更好的？感情這種事情，講的是人心，什麼時候變成了匹配遊戲了？”
擡眸看着陳毅，我微微抽了口氣，開口道，“陳特助，很多時候，大家都習慣性的覺得既然相愛就應該在一起，可沒人想過，如果大家彼此心裏都有介懷，怎麼處理？”
“當年知道是他設計讓我和我的父母陰差陽錯的成了仇人，母女互相傷害，各自生怨，後來我帶着四季離開，無非是怕呆在他身邊，我會被怨恨和愛爲難到崩潰，我用四年時間釋懷，但最終只是徒勞。”
“回到京城，我一直都在想，我能因爲愛釋懷了所有，那我以後就可以和傅慎言好好過日子了，我想和林婉像所有母女那樣，互相疼愛彼此，依賴彼此，但我看見林婉的小心翼翼，還有莫總的退讓，我還是心疼，我是見過他們疼愛陸欣然的樣子的，那樣純粹護短，可到了我這，就都變得小心翼翼了，其實我知道不怪他們，怪的都是命。”
看向陳毅，我苦澀一笑，“留在傅慎言身邊，意味着我這一輩子都要承受內心的煎熬和矛盾，我是個膽小的人，害怕也不願意隨便打破一點平衡。”
他微微有些失神，嘆氣道，“傅總，已經在努力做得最好了。”
我點頭，淺笑道，“我知道，他一直都很好，所以我放心將四季交給他。”
“沈小姐打算讓傅總一直帶着四季？”
我搖頭，“我會盡快把四季接走的，不會麻煩他很久，畢竟，他對四季沒有義務。”
“誰有義務？”突然的聲音響起，讓我愣了一下。
回頭見是傅慎言，他臉色陰沉，目光漆黑冷峻，“穆深有義務照顧她？還是你另外找的男人能照顧她？”
他的突然出現，讓我有些懵，陳毅見此，默默走了。
留下我和傅慎言，一時間我又無話可說。
頓了頓，我還是開口道，“傅慎言，謝謝你照顧四季。”
他看着我，冷笑，“你不用說謝，沈姝，你別忘了，在法律戶口上，四季是我的女兒，一旦我們解除婚姻關係，我可以給你經濟補償，但四季絕對不會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