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婚路匆匆:傅先生,你非良人 >第585章 突如其來的災難4
    意識到他可能要將我帶走,我不由握緊了雙手,用指尖死死戳着掌心保持意識。

    沒多久,電梯門被打開,他直接將我抗了起來,一路顛簸,我原本以爲我會丟到車上,然後被抓去某個小黑屋裏面,像曾經發生的那樣,最後被審問。

    但是一陣強烈的寒氣朝着我撲面而來時,我活生生的被凍得清醒了幾分。

    九月的天氣,雖然冷,但不至於骨頭都能感覺到這種寒冷,這種冷幾乎在零度以下。

    我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詞,“停屍間!”

    電梯最底層的,不僅僅是停車場,還有停屍間。

    而且,這裏是醫院,停車場的溫度再低,也不可能到零下。

    在冰冷的刺激下,我找回些意識,睜開眼睛,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停屍臺上還擺放着沒有入櫃的屍體,用白布蓋着。

    我被那男人從肩膀上卸下來,隨後聽到冰塊挪動的聲音。

    幾秒鐘之後,我便感覺自己被放進了一個容器裏,格外的冰冷。

    隨着咯吱咯吱的聲音,我被推進了一個密閉的空間了。

    僅剩的理智和信息告訴我,我被放進了一個更冷的地方,存放屍體的冷櫃。

    出於身體本能的求生欲,讓我的身體開始想要求救,但即便如此,我也只是僅僅只能擡手碰到冷凍櫃的邊緣,壓根沒有力氣撞擊,甚至發出一點聲音。

    面對死亡的恐懼開始在我身體的沒條神經裏蔓延,我知道,如果沒有人來救我,我會死,而且,可能死後很久之後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可是,到底是誰,這麼恨我,要走到這一步?

    我將身邊的所有人都想了一遍,都始終找不到答案。

    身體已經開始了最原始的反應,在收到低溫刺激的時候,發出的顫抖反應,但幅度不大。

    我能感受到的,只是血液開始變緩的節奏。

    太可笑了。

    我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最後會是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陸欣然的幾次算計威脅,林婉的狠心毒辣,緬甸的死裏逃生,這些過去的種種,我都沒死。

    可最後,我卻是以這種極其簡單不動聲色的方式弄死的。

    還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

    我要見四季,我還沒有和她解釋我爲什麼要突然不辭而別,還沒有好好抱抱她,告訴她無論我怎麼樣,她都一定要好好的開開心心的長大。

    我還沒有去看過莫菲林的孩子,還沒有親口叫莫知騁和林婉一句爸媽,我還沒有爲他們親手做過一頓飯,我還沒有告訴他們,其實,我並不怨恨他們。

    我還沒有告訴傅慎言,我其實真的真的好愛他,我還沒有告訴他,其實我真的好想給他生一個孩子,我還沒有告訴他,其實我真的很期待我們能有一場盛大的婚禮。

    我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沒有做完,我還不想死,不想被凍死。

    寒意刺骨,我的意識清晰的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甚至是冷藏櫃裏滋滋的製冷的聲音。

    我想要開口呼救,可以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頭頂的寒冷開始蔓延,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額頭上的冰冷傳入了骨頭裏,然後我的神經開始疼痛,然後麻木。

    好像過去了很久,但又好像只有短暫的幾分鐘,這種無聲等死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我僅存的意識開始疲倦模糊,我突然想到很久之前看過的一段話,有人說,世間真正的死亡有三種。

    一種是呼吸停止,手腳僵硬,身體和意識分開,這種死亡是肉體上的。

    第二種是被宣佈死亡,當停止呼吸的聲音躺在病牀上,被人告知,你已經死亡了。

    最後一種是遺忘,此時的死亡,是你的身體和意識都消失,最後你存在於世間的所有信息都被清空,慢慢被親人朋友子女開始遺忘,最後徹底消失。

    我此時似乎正在經歷第一種死亡,呼吸的聲音,不,是心臟跳動的聲音開始微弱,我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了。

    也許,這一次是真的要註定……

    就在我快要閉上眼睛,就此認命的時候,忽然聽見巨大的撞擊聲,我猛地一驚,隨後感覺到冰櫃被砸而產生的震動感。

    這聲音急促而着急,力道一下比一下重,感覺到白光的那一刻,我彷彿間好像看見了一個修長如玉的身影,將我籠罩。

    這一刻,我不知道該怎麼描述我心裏的情緒,摻雜了太多了。

    櫃子被猛地一下拉開,溫度依舊很低,但能清晰的感覺到,這個溫度似乎緩和了。

    我能感覺到自己已經麻木到接近變硬的身體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抱着,隨後便被人緊緊的抱着懷裏,他在給我熱量。

    突然的溫暖,讓我幾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靠近,有熟悉的味道傳來,我想要開口叫他。

    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一句,傅慎言,謝謝你。始終沒有說出來。

    因爲是他,我心裏突然放鬆了,閉上眼睛,便沉沉的昏迷了過去。

    這一覺睡過去,我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裏一個長相極美的女人抱着一個嬰兒,在雪地裏走了很久,直到她走不動了,她纔將懷裏的孩子放下,她跪在雪地裏,親吻着孩子,摸着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後來,她還是放下孩子,獨自走了,嬰兒在雪地裏哭泣,聲音格外淒涼。

    我想要去看,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我夢見兒時的老槐樹,還有老槐樹下的鞦韆架,外婆推着鞦韆,唱着兒時我喜歡的歌。

    後來外婆消失了,我在茫茫人海里看見了一個欣長的身影朝着我招手。

    我朝着他走去,還沒有看清楚臉,就被洶涌的人潮擠散了。

    後來,我便是反覆的做着同樣的一個夢,夢裏的男人我知道,是傅慎言,可是我每一次伸手去拉他的時候,就會消失。

    無數次反覆之後我急了,拼命的想要抓住他,最後卻是迷迷糊糊中一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我。

    耳邊有人在叫我,“沈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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