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寡淡的笑了笑,顯得有些落寞,“所以,可不可以答應我,不要用那種冷漠生疏的模樣對我,沈姝,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想要守護的人不多了,我即便再壞,對你,我至少是真心的,雖然沒有緣分親自守護着你,那你能不能把我當哥哥一樣對待,不要把我當成一個陌生人一樣,忽視冷漠我的存在。”
不知道爲什麼,聽着他的這些話,我有些心酸,頓了頓,我點頭,看着他道,“顧翰,對不起,我欠你一條命,你知道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答應你,但唯獨和你在一起不行。我這一輩子能遇上傅慎言,他不嫌棄我,一直這麼守護着我,已經是我的福氣了,謝謝你的偏愛,可我不值得,你有更需要你照顧的人,拾簡應該生了,她是個好女孩,你居然娶了她,這一輩子就要對她和孩子負責。”
他點頭,苦澀一笑,似乎釋懷了,“我知道,我已經失去了自己最想要的,不如成全別人,也許這纔是最好的結果。”
人不能活得太執着,否則痛苦的最後還是自己。
走了一段路,也聊了好久,回到基地,他看着我道,“既然說開了,晚上能請你一起喫飯嗎?別多想,只是我對這裏不熟悉,也就過來一兩天,難得遇到熟人,約着一起喫飯,總比自己一個人喫飯有意思一些。”
我愣了愣,看着他一雙眸子幾分無辜又期盼的看着我,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點頭道,“嗯!”
就這麼糊里糊塗的答應了,見他笑着進了基地,我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晚上很可能傅慎言會回蘭溪村。
但說出口的話,哪裏有撤回的道理,無奈我也只能嘆氣了。
下午的工作還算好,不是很忙。
傍晚,我纔剛收拾完東西,顧翰就靠在門口,含着一臉笑意的看着我道,“看來你每天的工作都很忙!”
我點頭,收拾了東西,不由看了看手機,早上到現在一直都沒有收到傅慎言的信息,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很忙!
出了基地,顧翰開車過來,車子就停在基地門口,上了車,他心情似乎不錯,看着我道,“你在這邊應該有一段時間了,推薦一下有什麼好喫的?”
我搖頭,“都差不多,我很少出去逛!”瞧着天色慢慢黑了,還沒收到傅慎言都電話。
我不由拿出手機給他發了微信,“喫飯了嗎?”信息發出去了,我便看着窗外,有些走神。
因爲我找不出什麼好喫的地方,最後顧翰只好決定在酒店喫,剛坐下,我手機就震動起來了。
是微信電話,我看着來電顯示,見是喬謹言的,不由蹙眉,但還是接了起來,“喬總,你好!”
“你在哪?”他開口,聽着語氣似乎有些着急。
我開口道,“我在蘭溪村酒店的餐廳,怎麼了?”
“到樓下接一下慎言,他的手今天受傷了,麻煩你了。”
我愣了一下,還有點懵,受傷了?
還要再問的時候,電話就被掛斷了,我無語,還真是乾淨利索啊!
說完,我便拿起包包走人了,因爲擔心傅慎言,他雖然在後面叫我,但我還是一邊抱歉,一邊出了餐廳。
酒店樓下。
黑色賓利車上,陳毅扶着傅慎言下車,瞧見他手臂上的白色紗布,我上前,“怎麼回事?怎麼會受傷啊?”
陳毅愣了一下,隨後看着我的,“出車禍刮傷的,已經擦過藥了。”
我蹙眉忍了忍最後還是伸手去扶傅慎言,他是手受傷,所以並不影響走路。
剛往酒店裏走,餐廳裏的顧翰就跟了出來,見傅慎言受傷,他微微蹙眉,頓了頓,看着我道,“飯,我們下次喫。”
隨後便轉身走了。
傅慎言側目看我,漆黑的眸子落在我身上,“你剛纔和他在喫飯?”
我點頭,“剛點了菜,喬謹言就打來電話說你受傷了。”
他沉了沉黑眸,有些冰冷,“所以打擾到你們喫飯了?”
他這話帶了一股濃烈的火藥味,我蹙眉,有些懵,開口道,“你想多了,只是順便喫個飯。”
“你怎麼知道我想多了?”他看着我,似乎有些生氣。
我按了電梯,覺得要是這麼聊下去,估計最後還是會吵架,索性開口道,“你還沒喫晚飯吧,一會想喫什麼,我們就在酒店裏喫吧,讓服務員送到房間裏。”
電梯門打開,我扶着他進了電梯,他淡淡迴應了一句,“隨便!”隨後便不開口了。
我想大概是因爲顧翰的關係,所以他心情不太好,因爲一直有保鏢跟着我,估計他多少聽到一些,畢竟今天一直都和顧翰在一起,他都佔有慾一直如此,生氣也是正常的。
想到這裏,我倒也沒生氣,他此時受傷,估計也心情不好,索性扶着他回了房間,語氣溫潤了些道,“醫生有說要換藥嗎?有在醫院裏開其他的藥嗎?”
他搖頭,“沒有!”
見他身上也確實沒有帶其他的藥品,看來應該不是很嚴重,想了想,我還是打了酒店餐廳的電話,點了菜,讓他們送到房間裏來。
見他要去洗手間,我開口道,“你要洗澡嗎?”他手受傷,怕是不能洗澡。
他一雙漆黑的眸子落在我身上,蹙眉,“解手!”
我不由一愣,有點尷尬,自動閉嘴了,但又想到他手受傷,可能不太方便,不由道,“你自己可以嗎?”
此時,他挑眉,看着我,薄脣微啓,“要不你來幫我?”
我愣住,我以爲他會說可以的,卻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不由臉一紅,有點躊躇。
“怎麼了?”他低沉的聲音傳來,似乎在等着我。
他是我丈夫,一起生活那麼多年,以後還有無數的歲月,他會生病,我也會,彼此照顧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再怎麼尷尬也是夫妻,何況,他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