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看向我,八卦道,“我覺得傅慎言搬來這裏,是打算和你打持久戰了,別說,這男人的行事風格,我真的是愛死了。”

    我無語,沒接話了。

    坐了一會,瞧着天色也黑了,她準備走人了,我送她下樓,見傅慎言和穆深在樓下聊什麼。

    見歐陽諾準備走,穆深起身道,“我送你!”

    “沒事,我開車了!”歐陽諾瞧着有些不高興。

    不知道得兩個人剛纔在一起說什麼了。

    穆深也不管歐陽諾同不同意,直接和她一同出了客廳。

    我準備跟出去,但是被傅慎言攔住了,“你出去做什麼?”

    我一愣,開口道,“當然是送歐陽諾啊!”

    “有人會送!”說完,他修長的身子擋在我面前,定定的看着我。

    突然開口道,“肚子還疼嗎?”

    我搖頭,想了想道,“剛纔謝謝你,我現在好多了。”

    原是想着天色不早了,讓他回去了,但是他卻突然開口道,“入秋了,以後出門多穿點。”

    我點頭,“嗯!”

    手腕被他拉住,我想收回,但被他按住,“藥膏呢?”

    注意到他正在看中午燙傷的地方,我抿脣道,“好得差不多了,沒事了!”

    他蹙眉,直接將我的包包拿過來翻出了藥膏,然後給我塗藥。

    一雙黑眸看着我,深邃似海,“穆深塗得會比我好?”

    我愣住,有點無奈了,不由道,“時間不早了,你……”

    “趕我走?”

    我嘆氣,點頭道,“嗯,難不成你打算住在這裏?”

    “不行?”他一臉的無賴樣。

    我有點無語,“隨便你!”

    塗完藥,他還在別墅裏,我不管他了,直接回了自己的臥室。

    反正穆深送完歐陽諾之後會回來,傅慎言喜歡呆在這裏就呆在這裏吧!

    洗漱完從於是出來,我已經徹底忘記了傅慎言還在別墅的事,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索性吹乾了頭髮,看了會書,我也就睡覺了。

    八月的天,秋雨來得無聲,夜裏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冷風吹進了臥室,將我冷醒。

    我起身,下牀去關窗。

    “轟隆隆!”冷不丁的雷聲大作,閃電闖進房間裏,驚得我一時間冷汗直冒。

    不由急急忙忙的跑到窗邊去關窗,但是因爲太急,一時間直接撞到了牀邊的貴妃椅角上。

    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軟骨傳來的疼痛,幾乎讓我有些疼得窒息,禁不住抽了一口冷氣,我試圖從地上爬起來,但是試了幾次都沒有辦法。

    原本我只是想着起來關窗,只開了牀頭的檯燈,檯燈昏暗,窗外的冷風灌進房間裏。

    帶着水跡,窗簾被吹得在房間裏四處飄揚,加上別墅空曠寂靜,顯得格外的恐怖。

    自從孩子的事情之後,我對下雨和雷聲就多少留有些陰影,此時沒辦法起來開燈,又關不了窗。

    我不由內心開始慌了起來,加上心裏作用,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試圖起來去關窗,但卻再次沒站穩裝到了牀頭櫃上。

    “砰!”牀頭櫃上的檯燈和放置的東西都被弄在了地上,燈火熄滅。

    一股濃烈的恐懼朝着我席捲而來,我縮在角落裏,在黑暗中似乎聽到了嬰兒的哭聲。

    心裏恐懼,害怕加劇,隱忍許久的悲傷突然如同潮水般涌來,我一時間幾乎崩潰。

    腦子裏全部都是那天晚上的無助和恐懼,目光落在地上,窗外潮紅的血跡滲進了房間裏。

    我猛地大叫了起來,“啊!!”精神一時間有些奔潰。

    “沈姝!”有人開口叫我,在窗外。

    我驚得大吼,“走開,你們都走開啊!”

    因爲害怕,我將腦袋死死埋在膝蓋間,身子直打顫。

    “沈姝,是我,傅慎言!”耳邊傳來安撫的聲音,窗外的雷聲似乎停歇。

    我愣住,擡眸,房間裏的燈都被打開,有些刺眼,原本被風吹得四處飄揚的窗簾也被綁了起來,窗子也沒關起來了。

    “是我,別怕!”耳邊傳來低沉安撫的聲音。

    我呼吸了幾口氣,適應了光線,纔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傅慎言。

    幾乎是一瞬間,我想都沒有想,就撲進了他的懷裏,淚如雨下,聲音哽咽,“是那個孩子,他來了,他……怨我,怨我沒有保護好他!”

    身子被傅慎言抱緊,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聲音嘶啞,“不會,他知道你愛他,他怎麼會捨得傷害那麼愛他的你,別胡思亂想,沒事的!”

    他輕輕拍着我的背,我靠在他懷裏,眼淚止不住的流,心口堵得難受,“對不起,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了,可是繩子太粗了,我根本掙扎不開!”

    他點頭,抱得我格外緊,“他知道,他都知道,他沒有怪你。”

    趴在他心口緩和了一會,我才找回理智,從他身上起身,眼睛有些疼痛。

    他將我抱回牀上,替我蓋好被子,修長的身子坐在牀邊。

    我後知後覺的看向地上那一攤滲進來的水,意識到我剛纔在黑暗裏看見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血跡,而是外面的雨太大,我沒關窗,所以滲進來的水。

    見我看着水跡發呆,傅慎言微微蹙眉,“困了嗎?”

    我答非所問,“你怎麼進來的?”剛纔他不是從臥室門進來的。

    他擡手抹了抹鼻翼,開口道,“兩戶陽臺是連着的,適當的時候,可以過來。”

    我愣住,蹙眉看着他,“傅慎言,你私闖民宅。”

    他不在意,目光落在了我手肘上,蹙眉,“怎麼受傷了?”

    我後知後覺的發現我手臂傷有大片淤青,還沒做反應。

    傅慎言就已經掀開被子,將我裙襬掀起,我一時間驚得避開,“傅慎言,你流氓……”

    見他一雙漆黑的眸子看着我,俊朗的眉宇蹙着,隨後起身從我臥室裏出去了。

    我張了張口,還沒開口說話,他就走了,這人……

    幾分鐘後,他再次回來,手裏提了藥箱,坐在牀邊,有條不紊的給我擦藥。

    那樣子,看着熟練得不得了。

    俊朗深邃的五官,劍眉星目,薄脣皓齒,身形如玉,算算時間,我都快認識他十年了,這麼多年,他這張臉似乎從未變過,一如既往的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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