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孩子的世界裏,如論是什麼樣的父母,她們始終都是自己的親人,無法斷裂的血緣關係。

    帶着小幺出了商場,剛準備上車,就聽到有人叫我。

    回頭見是黃文惜,我愣了一下,倒是忘記了,她也回A市了,她小跑道我身邊,開口道,“你來這裏買東西嗎?”

    我點頭,見她手裏提着東西,想來也是來這裏買東西。

    注意到我身邊的小幺,她愣了一下,隨後目光怪異的看着我道,“你和穆深聯繫了?他給你的信息?”

    我驚訝於她僅僅只是看見一個孩子就知道那麼多心情,不由愣愣看着她,不解道,“你怎麼……”

    她目光落在小幺身上,臉色有些慘白,看着我道,“我做過心臟手術,抑鬱症是心臟移植手術之後患上的,這顆心臟不是我的,也是一個無辜孩子的。”

    她這些話,是喘息着說完的,見她額頭上佈滿了汗珠,捂着心口表情有些猙獰,我連忙上前扶住她,她死死拽着我,開口道,“不要走我的後路,否則痛苦的不僅僅是一個人。”

    我被她嚇得不輕,連忙撥打了120,因爲擔心她出什麼事情,我叫人幫我扶着她上了車,帶着小幺將她送完醫院。

    急急忙忙的將她送進了急救室,莫知騁的電話就打來了,我接起電話,還沒開口,那邊就道,“沈姝,你在哪?四季剛下機身體就出現異常反應,這回正往醫院送,你趕緊帶着那孩子過來,我聯繫好了醫院,讓他們儘快給那孩子做身體檢查。”

    我腦子裏都是黃文惜的那一句話,目光落在無助的小幺身上,複雜矛盾的情緒快要將我逼瘋了。

    我對着電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在那邊着急的聲音裏只說了我們所在的地址。

    掛了電話,我看着小幺,她也看着我,有些呆呆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孩子說,她看着我道,“阿姨,剛纔那個阿姨,她也是生病了嗎?”

    我點頭,拉着她坐到椅子上,看着她道,“小幺,一會可能會有人要給你打針,你怕疼嗎?”

    她看了看急救病房,有點遲疑的看着我道,“我會像剛纔那個阿姨那樣難受嗎?”

    我搖頭,“不會!”

    她鬆了一口氣道,“那就沒事,上次那個叔叔在家裏給我打針的時候,我一點都不覺得疼,就是一下子就好了,所以我不怕。”

    王寶貴帶着人去給她們檢查過身體,應該是抽血化驗過,所以她這樣說。

    我點頭,有些心疼的抱着她,四季的情況越來越不好了,我若是再猶豫,我怕四季的情況嚴重到我沒辦法挽回的地步,可若是要對小幺做手術,不僅僅要抽取骨髓,還要腎臟移植,我不知道這樣一個手術對一個孩子來說有都多大的風險,一旦出事,我就等於害命了,這可是活生生的一條性命啊!

    半時候後,莫知騁和林宛趕來,醫生將四季送進急救室,她身上還插着輸液管,嬌小的身上,都被化療弄得沒有一塊好的地方。

    看到四季這樣,我心裏的心疼和憤怒就忍不住想要爆發,想要弄死程雋毓的想法就越發濃烈了,人不是沒有惡念的,只不過被壓制了而已。

    四季被送進去,莫知騁帶了醫生,叮囑他們給小幺做檢查,我抱着小幺,心裏亂成了一鍋粥,看着莫知騁道,“爸,我們要不等主治醫生出來,問一下四季的情況,再做決定?”

    他蹙眉看着我,知道我心軟,開口道,“你先別急,目前我們就是給這個孩子做一下全面的身體檢查,那邊的人說是她和四季可以配型,但是我們還沒有確定,等醫生檢查完,我們再討論該怎麼半,可以嗎?”

    他的話,我沒辦法反駁,只好點頭應了。

    小幺被帶走,小小的身子時不時的回頭看我,我知道她是害怕,本能的害怕,硬是忍着心酸看着她笑道,“小幺別怕,這個檢查就和你打針一樣,一下就好了。”

    她點了點頭,隨後跟着醫生乖乖的走了。

    我等在外面,心裏有些着急,就這麼幹等,實在太煎熬了。

    足足一個小時都沒出來,我有些急了,起身要去看,被林宛攔住,“那孩子身邊有人帶着,你在這裏守着,四季還在病房裏。”

    我點頭,但心裏終究放不下,來來回回走了幾次,樓下的護士找來,是黃文惜那邊,那護士道,“你剛纔送來的那位患者醒了,現在要轉移到病房,需要人看着一下,你們家屬要守着。”

    我愣了一下,和林宛說了情況,便去看黃文惜了。

    來到她的病房,醫生和我交代了些細節,都是手術前後的注意事項,我還是懵的,不太明白黃文惜到底什麼情況,跟着醫生出們。

    追問道,“醫生,她到底是什麼病?怎麼回事?”

    那醫生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和病人不是家屬關係?”

    我點頭,“我是她朋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身邊的事情。”

    他微微點頭道,“病人一年前做過心臟移植手術,目前還在排異期,如果受到刺激排異反應會加大,所以要時常注意病人的情緒狀態。”

    這些我都知道,我微微點頭,心臟移植?黃文惜出事前說過,她的心臟就是移植的,一般這種情況,都是慶幸自己還能活着,只是爲什麼她好像很排斥自己身子裏的這顆心臟。

    我回到病房,因爲打了麻醉的關係,黃文惜身子還不能動,但是人還是有意思的,她戴着氧氣罩,看着我,似乎有話要說。

    坐到她身邊,我開口道,“我知道你有話要和我說,沒關係,先不急等你好一點了再說。”

    她微微搖着頭,聲音有些微弱道,“不要再一命換一命了,會死人的,她們是無辜的,我們活着的人也不開心的。”

    我愣住,看着她,“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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