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夕倒是一臉常態,像是這樣的場景和她沒有關係一樣,優雅的點了菜,還順便看着我道,“傅太太還需要再喫點什麼的嗎?這裏的蜜糖菠蘿飯很好喫,不如試試?”

    我淺笑,“任小姐都推薦了,我自然是要好好嚐嚐了,看來任小姐對這裏還是挺熟悉的。”

    她淡淡一笑,“也還好,總歸之前來的時候喫過幾次,覺得很是不錯,所以就記下了,看見投緣的人,總是喜歡介紹一下,傅太太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嚐嚐,就當是賞個臉給我了。”

    這任小姐和陸欣然倒是半點相似都沒有,按照喬謹言的做事風格,他即便要找,也會找一個人和陸欣然有幾分相似的女人,可任夕和陸欣然完全就是兩種類型的女人,根本沒有相似點。

    聊了一會,我起身去了洗手間,傅慎言準備陪着我,我看他和喬謹言聊得投入,也就拒絕了。

    從洗手間出來,遇上喬謹言,他靠在走廊邊,看樣子似乎在等人,我左右看了一下,好像剛纔沒有人進去女洗手間啊,他等誰?

    路過他,我禮貌開口,“等任小姐嗎?”

    他擡眸看我,面色寡淡,“等你!”

    我驚訝了一下,有些愣住了,看着他道,“等我做什麼?”我和他好像也沒有牽扯啊?他一向對我不是很滿意,所以這些年,他雖然和傅慎言感情很好,但是基本很少走動,這突然間找我是做什麼?

    “有事?”我開口,停下來腳步。

    他挑眉,“換個地方聊會?”

    都這麼直接來,我能有拒絕的理由嗎?當然沒有,我開口點頭,“嗯,那?”

    樓梯間!

    他雙手插兜,靠在牆上,身材修長保持的很俊美,骨子裏多裏幾分陰冷絕情的氣息,我看着他,沒有開口,只是等着他先開口。

    沉默裏一會,他點了一支菸,開口道,“欣然的事情是你發現報警的?”

    我蹙眉,原來是爲了這事,我原本以爲他已經完全吧陸欣然的事情忘記了,沒想到還惦念着。

    “意外發現的,所以就報警了。”那天晚上是胡雅和我處於好奇所以才走進巷子裏,沒想過陸欣然會那樣。

    他吐了一口煙,目光冰冷的看着我,聲音低沉內斂,“慎言已經把一顆心都交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爲什麼要讓她走到這一步?對於你來說,最痛快的方式,是什麼?讓她死,你才心滿意足?”

    對於他的質問,我有點懵逼了,不由蹙眉了,看着他有些不解了,“喬總,你的邏輯不對?犯法是她自己做的,我沒有強迫過她,也沒有害過她,只是意外發現了,所以報警了,我不認爲我這麼做有什麼錯,難道知道她做了這樣的事情我還要視而不見放縱她繼續墮落下去嗎?換句話說,某種程度上,我是救了她,不是嗎?”

    他冷笑,“欣然怎麼樣,那是她自己的選擇,你明明可以換種方式解決問題,但是你直接用了她最難堪的方式,你讓慎言徹底對她失望,徹底放棄了她,也讓她失去了落下去的信念,沈姝,你比我想象中還要狠毒。”

    我愣住了,這個男人的邏輯,完全就是顛覆的,什麼叫我可以換種方式解決?“所以你覺得陸欣然被抓,傅慎言知道後徹底放棄她,是因爲我的關係?喬謹言,你太可笑了,真的!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花費那麼多寶貴的時間去對付一個對我沒有任何好處的人?最後還要落下一個冷酷無情的名聲?”

    “實話說,對於陸欣然的存在,我根本不放在眼裏,因爲她真的一點都不值得我介意,一個一事無成的女人,僅僅靠着哭依附於男人,那麼多年了,她有無數次改變自己的方式,但她一成不變,就算傅慎言真的喜歡她,說實在的,一個男人到底有多大的勇氣才能把一個像死物一樣的東西放在自己身邊?他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決定愛她一輩子和她攜手一生,說起來,喬謹言,你不是最後也放棄她了嗎?你憑什麼質問我?”

    他愣了一下,手中的菸蒂被掐滅,有些恍惚的看向我,遲疑了許久之後,冷冷道,“你別轉移話題,說白了,就是你惡毒,你完全沒有必要把她送進警察局,可是你偏偏這麼做了,還絲毫不手下留情,讓她的名聲和未來徹底毀掉了,就算她以後能出來,她應該怎麼在這個社會上生活下去,沈姝,你不是狠毒是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我是真的沒要忍住,這個男人的言語刷新了我的三觀,我有些笑得停不下來了。

    見我突然大笑,他懵逼了一下,看着我蹙眉,質問道,“沈姝,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我說的不對嗎?你憑什麼笑?”

    良久,我才平復下來,看着他,有些諷刺道,“喬謹言,你說的這些話,虛僞到你自己都不信吧?你爲什麼會那麼理直氣壯的說出來?你說在警察局裏以後會一無所有,我就很想問問你,難道你沒有辦法讓她現在就從警察局裏出來嗎?你喬家想要撈一個人,還怕撈不出來嗎?再說了,你以爲我不把她送進去,她就這麼活下去,她有名聲嗎?一樣沒有啊。這些年在這個圈子裏的誰不知道,她是你和傅慎言圈養的金絲雀,你們一旦放了她,你以爲她會可以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找到好的歸宿?一樣的,她還是會被人用廉價的錢財圈養起來,以後淪爲玩具,你心裏比我們都清楚。”

    “承認吧,你內心深處早就不愛她了,甚至開始嫌棄她了,否則你怎麼會在醫院對她說那麼難聽的話,你想逼着她走,但是又不想自己落下一個渣男的名聲,所以你處處對她放縱,最後讓她錯到離譜,她現在的結果應該有你一半的功勞,你本來就樂見其騁,可是你又不想要揹負着一個不好的名聲,所以纔來質問我,假裝自己高尚,把一切都推給我,讓我承擔這個壞人都角色,喬謹言,說實在的,你完全沒有必要,即便我背上了這個鍋,一樣的,你在別人眼裏也算不上什麼好人,別裝了,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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