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臻竟真的放鬆了些,只是沒有離開,在他的懷中之時,她永遠落在了下風。
“你到底想我怎麼樣?”無奈的問出口。
楚臻在她的脖子裏狠狠的吸了一口:“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先放開我行嗎?這裏是辦公室,萬一被人看到了不好。”幾乎是請求。
“看到了又怎麼樣。”側過頭來對着她的臉頰,呼吸一下一下的噴在她的臉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看的。”
是啊,她都快忘了,在楚臻的字典裏,是從來沒有不要臉這三個字的。
一般這種情況下,註定了她已經輸了。
心頭泛起一陣噁心,好在並不強烈,在莫名的恐懼之下,生生的忍了下去,原諒她的自私,她實在沒有把握,如果楚臻知道了她懷孕的話,會有怎樣令她傷心的想法。
“可我在乎......”
楚臻的頭擱在她的肩膀上:“你怎麼會在乎呢,昨天還在大馬路上發傳單來着。”
......
“我好不容易纔找到了這份工作,不看僧面看佛面,別爲難我,行嗎?”
“這也算工作?”楚臻很是不屑:“蘇忘憂,你什麼時候落魄到如此的程度了?......我以爲你跑得比兔子還快,是因爲找到更好的生活了,別告訴我,就是這樣的生活。”
蘇忘憂冷了臉:“這好像與你無關吧。”
楚臻噎了一下,許久突然道:“是跟我沒什麼關係,我也只是好奇而已,所以我得親自來看看,看看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女人現在混得如何的順風順水了,眼下......我是見識到了。”
深吸了一口氣,嚥下了所有的冷嘲熱諷。
“我再說一遍,這是我的生活,跟你沒關係!”
楚臻緊抿了脣,皺起了眉頭,沉默了一會兒後,道:“就這麼想跟我撇清關係?”
“是。”
毫不猶豫的回答點燃了他的鬥志:“蘇忘憂,你知道我最喜歡的是什麼,就是別人不要我做什麼,我偏偏就要做什麼,你這麼想撇清,我偏偏不想如了你的願。”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的,人至賤則無敵!
懶得再跟他廢半句話。
楚臻見她不再說話,驀地臉色一冷,將她扔回了她的椅子上,長腿點地,回到了自己的原位上,與她的距離瞬間拉了開來。
兩指隨意的翻了幾下資料:“我們公司正好在找廣告公司,做一些宣傳資料,蘇小姐要是不嫌麻煩的話,以後的接洽事宜就要勞煩你了。”
翻臉簡直比翻書還快!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什麼都沒再談,長腿一邁,直接走出了辦公室,老闆笑嘻嘻的迎了上來。
“楚總,我們蘇小姐可還滿意?”
一口唾沫差點淹死自己,莫非她的這位胖老闆以前是做什麼不正當行業的?
楚臻看都不看她一眼,只筆直的站着,看起來十分的有派頭:“就這麼定了吧,具體的細節我會跟蘇小姐再談的,只是日後還要麻煩蘇小姐了。”
“哪裏哪裏,能爲貴公司服務是我們的榮幸......楚總慢走,走好啊。”
摔傻了纔好呢!蘇忘憂惡毒的腹誹,身邊立刻涌過來幾個花癡。
“收起你的哈喇子吧,都快流下了!”
“切,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兩眼都放光了。”
“咦,這不是昨天主動跟我拿宣傳單的那個帥哥嘛,他竟然親自過來了。”後知後覺的人突然驚叫:“那也應該是找我啊,可是我親自給他的傳單啊,天哪,不公平啊!”
哀嚎聲漸去漸遠,也一下子亂了她的心扉。
果然都是預謀好的,既然如此,昨日的相見,爲何還裝得那般的陌生。
接下來,楚臻果然言必行,行必果,將他拋下的那句話發揮得淋漓盡致。
明明知道前面是頭不好對付的狼,但後頭有一個拿着飯碗威脅自己,時不時的還拿事成之後提成翻倍的來誘惑自己的老闆,就算是硬着頭皮,也得上。
這才知道,鼎天又開了一個分公司,楚臻已經從原來的公司出來,獨自管理這個分公司。
果然是個拼爹的年代啊。
別說公司了,她連在這個城市扎個腳跟都跌跌撞撞的,找誰說理去!
當然,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攤上了,她又不想跟自己的飯碗過不去,那就索性乾脆利落的談好合作,然後快速的閃人,但事實上總是她想得很美好。
接連兩次跟楚臻的見面,他都是冷臉相待,不是因爲在開會把她晾在接待室裏半天,就是約好了時間過去,前臺小姑娘說他出去了。每次從楚臻那邊回來的時候,老闆都會笑嘻嘻的上來問兩句進展,然後失望的走開。
真真是前有狼後有虎。
對這麼個小公司來說,一年能接上幾個大單,也就能咧開嘴了,也不怪老闆的緊張。
事不過三,第三次再相約的時候,她打算把他那破公司給坐穿,殺人還不過頭點地呢。
在接待室裏等了快發毛,能數清楚沒盆植物上有幾片葉子,從這頭到那頭有多少步,就是不見楚臻的影子,約定好的下午一點,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還遲遲不見人影。
“我想請問一下,你們楚總爲什麼還不來?”壓住心裏竄起來的怒火,平靜的問着前臺小姑娘。
“這個......”小姑娘顯得有些膽怯:“我也不太清楚,楚總只跟我說如果蘇小姐過來了,就讓在接待室等着就好。”
姥姥的!
想也不用想,絕對問不出個所以然出來,一扭頭,轉回來了接待室,虧得她還急趕慢趕的囫圇吞棗的吃了幾口飯就過來了,楚臻完全是在拿她開涮。
不由得,有種屈辱感。
但這種屈辱感也戰勝不了身體的睏乏,最近的倦意越來越濃,但凡鬆懈下來的時候就能睡着,她正在考慮着,是不是再撐兩個月,攢一些尿不溼的本錢,就把西餐店的兼職給辭掉了。
倦意襲來,趴着桌子上想小眯一會兒。
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做了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裏,竟還是與楚臻的糾纏,身上多了件外套,男士的,擡頭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楚臻正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你回來啦。”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事後就後悔了,這話聽起來實在有些曖昧。
“以後要睡,我辦公室有休息的地方,不要在這裏睡。”楚臻的話聽起來雖還是那樣的冷,但還是讓她的心莫名的悸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