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有些擔憂,晚上還是揹着楚臻給張蕊撥了個電話過去,走時特地要的手機號碼,到現在還沒忘了帶着允屹走的時候,她那依依不捨的樣子,自己沒個親生的在身邊,大概把楚臻當成了自己的親兒子,允屹變成了親孫子,此時孫子不在身邊,少了的那份樂趣的失落感,她還是能體會到的。

    電話鈴聲響到快要停止的時候,才被接起,那邊的聲音很低沉,能夠猜得到是可以壓低了嗓子說話的,十有八九是對着某個人不太方便,蘇忘憂簡單的問候了幾句,見張蕊也沒說出個什麼不好的事出來,只說一切都很好,讓她幫忙好好照顧她的孫子,變掛斷了電話。

    她咬咬牙,想想那可憐的娃娃,雖不是她親生的,細想孩子的身世,拋開含着金鑰匙出生這一方面,其他的,也可以用可憐來形容。

    所以她對這個孩子,出於他讓人唏噓的出生也好,還是出於人之初性本身也好,她對這孩子也該是關心的,更何況,他是所愛之人的血緣之人。

    第二天楚臻竟然早早的就起來了,真的是很精力旺盛,她倒是渾身腰痠背痛過的賴了好一會兒牀,直到臉上奇癢難忍纔不得不睜開雙眼,入眼便是一雙一脈相承的好看的小臉蛋,正跪在牀邊,揪着她的頭髮在她臉上撓癢癢,而身後,英俊挺拔的男子,抱着尚未說話,但已會咿咿呀呀的小女娃,花癡般的笑着。

    入眼這場景,真的......好不習慣。

    楚臻騰出一隻手,將慵懶的她拉了起來,順便颳了一下她的鼻樑:“起來喫飯了,早飯做好了。”

    她嗯了一聲,小女兒家甜甜的被寵愛感,心頭的小花兒瞬間爭相開放,她這個厚臉皮的女人啊,都多大歲數了,還整這出,連忙起身,跟逗他的小娃娃在牀上嬉鬧了好一陣子,見着念念竟然好像喫醋了般,要她抱抱,才停了下來,等四人到餐桌的時候,錢阿姨搖頭探腦的直怪他們出來的晚了,早飯都快涼了。

    並告訴她,今天的早飯出自於楚公子之手。

    她差點就想奔到窗邊,好好的看看今天的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這楚大公子,除了路過,什麼時候踏進過廚房,記憶中,也是很久的事情了吧。

    先不說感動不感動吧,嚼着這味道,緊皺的眉頭,讓對面盯着她表情的人,十分的不滿意了,忙找着臉面的直逼阿姨:“不好喫嗎,還可以吧。”

    錢阿姨倒真的不挑剔的無底線:“可以可以,都快趕上我的廚藝了。”

    蘇忘憂一個白眼,真的見識到了什麼叫睜着眼睛說瞎話,喝了一大口牛奶,好歹緩和了一下被鹽分大量佔據的口腔,咳了咳,道:“下次還是讓阿姨做吧。”

    楚臻不樂意了:“要換做別的女人,不應該是感動之下,然後好好的親我一下以示獎勵嗎!”

    她差點笑出來,“你換個別的女人試試!”

    楚臻一白眼:“真的不在一個頻道!”

    見他有些動氣了,連忙用沾着油漬的嘴脣在他的臉頰上狠狠的嘬了一口,這才讓他心情大悅,引得一旁的允屹小短腿立刻跑過來,“我也要,我也要!”

    她笑的更歡了,就要湊過去,卻被楚臻一個手掌將臉推了回來,正兒八經的提醒道:“以後長大了讓你老婆親你。”

    她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大腿:“說什麼呢,他纔多大!”

    楚臻喫痛,“反正不行。”

    “那以後我是不是也可以不允許女兒親你,這可是你說的啊。”

    “不行!”

    “同理可證啊,有什麼不行的!”

    “我說不行就不行!”

    “瞧,來硬的了是不是。”她纔不管:“我說行就行!”

    “這個家裏我說了算!”

    “你算個屁!”

    “你!”

    “行了!”錢阿姨欲哭無淚:“喫個早飯而已,看你們倆這飯喫的,都兩個孩子的爹媽了,還跟個孩子一樣,這四個小的,我這把老骨頭都要被折騰死了,這以後萬一再添幾個,我看我是幹不動了!”

    玩笑話,蘇忘憂笑道:“你當我豬啊,添幾個!”

    楚臻也笑:“你終於認清自己了,不容易不容易。”

    剛安靜下來的倆人,又因爲這句話噼裏啪啦的一大堆,除了無可奈何的阿姨,兩個小的各喫各的,倒絲毫不受影響。

    喫飯逛街購物,這大概是女人都挨乾的事,更舒服的,後面還要跟一個給你買單拎包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一定要帥,一定要有回頭率,那這街逛得纔會絕對的夠面兒。

    正好,她今天都將這幾個條件佔滿了。

    楚臻,陪她逛街了。

    誰能信!

    這個從來恃才傲物,視女人逛街爲浪費時間的男人,竟然在喫過早飯之後,強烈要求要帶她出來逛街,還不止逛街,還定了電影票,連晚上喫飯的飯店都訂好了。

    這......

    該不會是最近在家裏閒的,腦子出什麼問題了吧。

    當她把這個疑惑拋開不正常的男人的時候,收到了一個特別疼的栗子,揉着自己小疼的額頭,她噘着嘴抗議,卻又找不出什麼理由發泄回去。

    這不是所有女人想要的方式嘛,只是,這麼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他有些適應不了啊。

    倆人停在一家珠寶店門口,看着琳琅滿目的珠寶,說實話,真是說實話,她一點都不動心的,大概她是個拖了俗氣的女人,對這些東西,有就有,沒有就拉倒,所以當初楚臻一個簡單的戒指打發的時候,他也沒覺着有多委屈或者憤憤不平,就權當一個結婚的象徵而已,帶了幾天,也不知道被放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她跟楚臻有個難得的共同點,就是倆人都不太喜歡累贅的東西帶在身上,所以倆人也就心照不宣的連個象徵都沒有了。

    正心思走神的時候,一枚金光閃閃的鑽戒擺在了眼前,那鑽石,那亮度,那切工,那價格......

    她小心翼翼的往收營員跟前推了推:“不用不用。”

    卻被楚臻拿了回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你喜歡的款式。”

    確實,造型,她是比較傾向的,但價格,又讓她不傾向了,俗話說,鑽石恆久遠,但一顆就破產啊,雖然,還不至於讓楚臻破了產,但怎麼說,他現在也算是有家歸不得啊,估摸着卡啊什麼的,也像電視劇裏的一樣,早就被停了吧。

    楚臻的氣息突然噴在她的耳邊,這傢伙湊在她耳邊低語:“是不是在想,買了就破產了。”

    果然是肚子裏的蛔蟲!又聽他道:“不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你老公我,還不至於少了張卡就活不下去了,傻女人,你當我這幾年是在啃老嗎?”

    額......這個......

    不心動是假的。

    但想想,這麼貴重的東西戴在手上,萬一再丟了,那得多絕望,一想到這層,就更加的不想要了,連看得慾望都沒有了,但楚臻就是不依不饒的,拼命的將戒指往她手上帶,營業員一見上手了,職業的誇讚便隨口而出:“這枚鑽戒真的就應該配這麼漂亮的手,真羨慕你啊,你老公好愛你的啊。”

    她不想要,就是這麼倔。

    “當初結婚太草率了,沒給你該給的,就當是補償,行嗎?”楚臻一改吊兒郎當,滿眼的真誠,弄得她有些感動,又有些想哭了,這該死的男人,總是知道她的軟肋在哪裏,什麼時候也抵抗不了他這張委屈至極又真誠的臉啊。

    細想了一下,她還是沒選擇那枚昂貴,改挑了一款簡單的鑲着幾顆小碎鑽的對戒,帶在楚臻的無名指上的時候,踮起腳好不容易親到了他的臉頰,小聲道:“咱買這個好不好,我喜歡這個,而且帶着還不累贅,以後,都帶着,再也不拿下來了,那個太累贅了,我帶着心裏壓力太大了。”

    楚臻將她摟進懷裏,有些無奈:“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撅起來真煩人。”

    但還是依了她,收營員沒做成大生意,倒也沒生氣,瞧着倆人的樣子,打從心底的來了一句:“要是我老公能這麼對我,我做夢都能笑醒。”

    她笑倒是沒笑醒,只是累趴了。

    逛了很久的街,在推推搡搡中,也沒買太多,她真沒這個習慣,然後去看了場電影,也不知道看了什麼,中途還睡着了,三場是被楚臻氣呼呼的推醒的,然後又叫着去飯店喫飯。

    她這個身子骨啊,恨不得能馬上飛回家裏好好的泡個澡才舒服,但是這男人不願意,非得一起吃了飯纔行,說是要做足男朋友該有的樣子。

    呸,孩子都多大了,還男朋友,他也不害臊。

    但心裏,還是賤賤的美滋滋的。

    再累,也值了,高興吶。

    真是相請不如偶遇,他們在飯店等着上菜的時候,居然遇到了顧程遠,最奇葩的是,顧程遠竟然跟姚倩在一起喫飯。

    他倆不是......分了嗎!

    四目相對,有種大事不妙的逃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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