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蔣舟卻覺得他周身澈寒。
而後。
是他清冷低笑的聲音，在道：“放心！我不會希望他那麼快死去的；不然，那就太便宜他了！”
話落，是他再度冷掉的臉。
以及，他牽着蔣舟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任憑身後言父低聲的嗚咽和言輝耐心地哄勸！
門外！
蔣舟本以爲。
出了這樣的交鋒，兩人下一步要做的就是離開。
不曾想。
季言明大步牽着她的手到了樓梯口，卻在要邁腳下樓的那刻微頓。
他擡眸，視線順着旋轉的樓梯往更高的一層樓望去，眸色中是進了別墅後從沒有過的悵惘情緒。
彷彿，是要順着這樓梯通到哪裏
蔣舟眸色微閃。
貼心的沒有去打擾他。
良久。
季言明垂眸看向蔣舟，輕聲問：“想不想去我房間看看？”
蔣舟停頓兩秒後就答應了他。
因爲，她目光掃過季言明的臉，看見了他眼底的那一絲隱忍懷念。
“可以嗎？”蔣舟輕聲回着話，卻是一個帶有請求的問句。
因爲，這會更像是來自於女朋友的請求，而不是男朋友的邀請。
果然，季言明聞言一掃之前的悵惘，朝着她輕輕一笑，道：“可以。”
話落，他毫不猶豫地牽着她的手換了方向，一階一階的往樓上走。
……
季言明的房間是典型的藍白色調。
不過，跟想象裏的深藍不同，反而是活潑張揚的海洋藍，其中甚至還點綴着幾抹跳躍的明黃。
季言明卻很快出聲解釋：“這是我十歲之前住的地方。”
話落，他牽着蔣舟緩步而入，跟第一次進入這房間裏一樣，將每一個角落都細細打量，眉宇間帶着淡淡的哀傷。
很快，兩人來到書桌旁。
一塵不染的檯面上放着幾座少兒競賽的獎盃。
蔣舟的注意力卻被一張小小少年的照片所吸引。
“這是你嗎？”蔣舟指着照片裏肆意笑着的少年，忽的轉頭看看季言明，又看看照片，寸寸比認的同時卻也微微蹙起了眉心。
季言明見狀眉峯微挑，問：“不像？”
“不是！很像！”蔣舟搖搖頭又點點頭，可那皺着的眉心卻絲毫不減，反而連紅脣也微微癟起來了。
季言明眉峯再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這模樣。
蔣舟卻是很快美眸微擡，看着季言明，嘟脣嬌聲道：“你小時候就那麼帥啊，還敢這麼笑，肯定招惹了很多小姑娘吧？早知道……”
“早知道什麼？”季言明挑眉，一臉疑問地看着自家女朋友，等着她後面的話語。
蔣舟卻是停頓一下，認真看了兩眼季言明後，才忽的抿脣笑笑，道：“早知道，就應該早點認識你了。”
季言明：“……”
他挑眉，看着自家女朋友粲然的笑，問道：“早點……認識我？”
“嗯。”蔣舟繼續笑着，點點頭。
這下，卻換來季言明的燦笑，跟那照片上的少年仿若重合，在道：“舟舟，我那會兒九歲，你四歲，你想早點認識我，能幹什麼？”
蔣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