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連緒還是沒能立刻說出來。
“醫生，可以借一步說話嗎？”女孩突然開口，打斷了父母對醫生的請求。
她的眼底生出了一抹了然，像是已經知道了結局。
“好。”連緒點頭。
林魚轉過身，對着中年夫婦一陣安慰，“爸媽，你們先去看看林鹿吧！有什麼事我和醫生說就好。”
“可是……”林父林母似是還有些不放心。
“沒事的，我會問清楚。”
“好。”
林魚說通了讓林父林母先進去病房照顧弟弟，她的聲音很輕柔，但就是有種魔力，讓連緒不由的想問一問，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女孩？
“醫生，可以去你辦公室談嗎？”林魚捋了捋落在肩頭的長髮，聲音有些低。
“可以。”連緒帶着女孩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隨即纔將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
“醫生，我弟弟他究竟怎麼樣了？”林魚出口問道，只覺得喉間很是乾澀。
連緒的眉眼濃厚，神情似是有些略微的不忍。
其實林魚從他的表情裏已經能夠猜出來，她弟弟的情況應該不太好。
也是，被車撞傷又怎麼會太好。
她微微笑着，衝着連緒道，“醫生，不管他怎麼樣，都請你說實話。”
“你弟弟他……可能會成爲植物人。”
連緒怕她摔倒，伸手要去扶，可手還沒有夠着她已經站穩了，她比他想象中要堅強的多，可這樣的堅強只會讓人更加心疼。
眼裏含着一些水光，林魚用手抹去，低頭說道，“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她轉身就要離開，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連緒再次叫住了她，“你不要太難過，你弟弟並不是永遠都不會醒來，只要修養的好他會好起來的。”
他向來不太會安慰人，略微有些笨拙的話從他口中說出，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
“謝謝你。”
她沒有說謝謝醫生，而是謝謝你，也說明她其實清楚連緒的話是出自他自己的安慰，而不是站在一個醫生的立場。
“阿辭，我好像有一些不太一樣了。”林魚走後，連緒腦海中始終縈繞着她哀傷的神情，和那雙要落淚卻不曾落淚的眼，怎麼都擺脫不掉。
“什麼？”江辭正坐在椅子上休息，聽到話筒裏傳來的聲音，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阿辭，爲什麼我會覺得她那麼不一樣？”他又開口說道，語氣迷茫。
“噗通”一聲，電話被無情的掛斷。
連緒聽着手機裏傳來的忙音，好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剛剛準備剖析一下自己的內心，卻慘遭江辭殘忍的掐斷，頓時那股子心情不上不下卡在喉嚨裏異常的難受了起來。。
“阿辭，你先別掛我電話。”連緒再次撥通，這次沒等對面掛斷，他就先聲明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