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形容出內心的感覺,此刻的燈光有些白,幽幽的,顯得清靜冷漠。
“我不是這裏的人。”
“我總有一天會回去的,離開這裏。”
江辭的耳邊分明還回響着那個聲音,他整個人的氣息有些涼,連同着自己的身體,好像每一個毛孔都滲透進了一些涼意,遍佈着他的四肢百骸。
“紙片人又是什麼?”他低着聲音的問道,緊抿着的脣瓣像是一根繃直的線條。
“就是……”楚嬌嬌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似是在思索該怎麼回答。
她突然溢開着笑容,大抵是想到了答案,“虛構世界裏,存在於書裏的人。”
她的聲音依舊嬌軟,很清晰的落在江辭的耳朵裏,“你們都是假的,只有我……我是真的,所以我好孤獨。”
…………
菲薄的脣突然緩緩的勾起,江辭垂下着眼眸沒有看向她,腦海裏所有的內容都在褪去。
她黑色捲曲長髮下的臉,帶着微醺的紅,眼神也很迷離和朦朧,完全就是喝醉了酒的狀態。
其實他完全可以當成是她醉後的胡話,可不知道爲何,他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叫喊着:她說的都是真的,她不屬於這裏,遲早會離開,離開你的身邊。
心裏的鬱結愈發的濃厚,女人的話語一直堵在他胸口,無法排解。
他的眼眸轉深,像是被打翻了的墨硯,模樣也有些失魂落魄,似是沒有了靈魂。
江辭的面容恢復了平靜,望着她的時候眼神依舊濃郁的化不開。他嘴角帶着笑,嗓音低低的,“沒什麼,嬌嬌,你喝醉了,我們早點休息。”
“咦,你怎麼知道我叫嬌嬌?”楚嬌嬌奇怪的問道。
“嗯?你本來就叫嬌嬌嗎?”江辭心裏蒙着的幾層陰霾並沒有消散,只是在面對她的時候保持着淡然的態度。
“是啊,我叫楚—嬌—嬌。”女人一字一頓的道,舔了舔自己的脣。
她走上前,雙手突然勾住了他的脖子,“你長得——好像一個人?”
“誰?”
“想不起來。”楚嬌嬌搖了搖頭,順勢又坐在了他的腿上。
兩人的姿勢過於曖昧,但是她好像毫無察覺。
她漸漸的將自己的腦袋靠在了江辭的身上,閉上了雙眸,囈語道,“我好想你,很想很想……”
“岑溯。”
最後兩個字從脣瓣吐出,似是一記飛刀重重的刺在江辭的心上。
心臟好似破了一個大洞,鮮血汨汨而流着。
岑溯,又是這個男人。
喉結滾動了一番,他心間翻起着波濤,面容卻絲毫未顯。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岑溯是誰?”他問出聲,從骨髓深處溢出着陰暗。
“一個對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多重要?”。
“如果可以,用我的命換他的,只要他……好好的……”女人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而後再也沒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