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也很酸澀。
楚嬌嬌感覺到自己肩上的衣服溼了一片，是男人的眼淚。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哭，就算是上一次，他整個人透着死寂與冰冷，也沒有如今這股脆弱。
若說不打動她嗎？那肯定不可能。
可她無法跟江辭承諾，她會留在這個世界上。
“嬌嬌，到底要怎麼樣，你才願意留下來？”
江辭，你還不明白嗎？
留下還是離開，從來都不是你和我說了算。
被江辭抱了一會，一直沒有開口的楚嬌嬌才輕輕的啓脣，“你一直都相信那個祕密，也一直都知道我會離開。”
她問着，表情有些晦澀。
“嗯。”意味不明的應了一聲，江辭的手還是牢牢的抱着她，“我一直都知道。”
正因爲知道，纔會一點點的生出那些魔怔了的心思，纔會想要將她困在自己的身邊。
“孩子我會生下來。”沒有過多的解釋，楚嬌嬌只說了這一句，而後就回歸了沉默。
突然靜下來的臥室裏，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男人菲薄的脣逐漸的揚起，弧度冰冷又暗帶着嘲諷。
所以她，還是不會留下來。
醫院的長廊裏——
江辭硬是要扶着楚嬌嬌走路，被她數落了一頓也不聽。
原因是他看見了有其他的家屬扶着已經八九個月肚子的孕婦緩慢的行走，所以就非要效仿。雲軒閣
“人家那肚子大才行動不便，我現在的肚子裏還是棵小樹苗。”
楚嬌嬌爭辯不過他，只好隨他去了。
醫生這次看到她有家屬陪同着過來，不免多問了幾句。
楚嬌嬌發現江辭對她的一切都很瞭解，醫生問什麼基本都答得上來，像是認真做了一番功課。
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還繼續派人跟蹤我？”
江辭的眉頭動了動，臉上出現着一抹晦澀的情緒，沒有回答。
看他的表情楚嬌嬌就知道了答案，她冷笑了兩聲，“江辭，我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一直監視我。”
“嬌嬌，不是你想的那樣。”江辭解釋道，聲音有些無力。
“那是哪樣？”楚嬌嬌反問着。
“我只是擔心你。”
“真的只是擔心嗎？”楚嬌嬌瞥了他一眼，轉過頭去，直接看向着窗外的景色，“東臨，滄海……你以爲我不知道嗎？”
“嬌嬌。”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楚嬌嬌閉上眼睛靠在了車窗上，過了一會，江辭伸手，直接將她的腦袋移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輕輕的摟着她，在感覺到她要掙扎的時候，低聲說道，“你靠着窗的話震動會更大，會影響到孩子的。”
江辭真是用孩子將她拿捏的死死的，也知道她在乎孩子，所以不會反駁。
大概是男人身上的氣息很好聞，亦或者是他的懷抱很暖。
楚嬌嬌靠在那上面，不一會兒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