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雲拂曉沒有正面回答，不過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李蘭，這個李蘭聰明是聰明，就是不夠沉穩，希望她以後能有所改變。
“奴婢覺得她是來投誠的。”李蘭雖然也看着雲拂曉，但是她不敢直視雲拂曉的眼睛，所以沒有看到雲拂曉看她的那意味深長的一眼。
“爲什麼覺得她是來投誠的？”雲拂曉聞言好奇的揚眉，這個李蘭她怎麼想的？
她再看向回來的艾葉和降香，不知道她們兩個又是怎麼看的？
於是雲拂曉看着艾葉和降香，同樣問道，“你們呢？你們又是怎麼看的？”
艾葉和降香也都聽了李蘭的話，艾葉先是看了一眼降香，好像以降香馬首是瞻，降香怎麼說，她就怎麼說。
她那一眼被雲拂曉看在眼裏，雲拂曉緩緩坐直身子，神情端凝起來，她望着艾葉，沒有說話。
雲拂曉那沉重的表情引起降香的注意，降香偷偷扯了扯艾葉的衣袖。
艾葉茫然的轉頭看了過來，正好看到降香對着她使的眼色，她順着降香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雲拂曉端凝的目光，和嚴肅的神情。
她惶恐的睜大雙眸，她做錯什麼了？
“本宮要的是你們自個心中所想，而不是一言堂。”雲拂曉這話說的有點重了。
嚇得老練的降香也心頭髮怵，娘娘不會是針對她吧？
艾葉你要害死我了。
“艾葉你先說。”雲拂曉冷冷的看着艾葉。
只把艾葉看的心砰砰的亂跳，也知道是給雲拂曉深冷的目光嚇到，還是根本沒有動腦子深思，就脫口而出，“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這個曹貴人就是這樣的人。”
“咳咳。”降香聞言不得不咳嗽了幾聲。
拜託，你這話是說娘娘是雞嗎？
非常難得的，降香的心裏升起了一種，艾葉你還是進去裏面刺繡好了的念頭。
有她在，她的命會短几年，被嚇死的。
“降香你呢。”雲拂曉點點頭，好像很贊同艾葉的話，之後轉頭看向降香。
“回娘娘，奴婢覺得這個曹貴人不像投誠，也不像祈求什麼，奴婢反而覺得她好像在表達點什麼。”
降香一下子也描述不來心裏那種古怪的感覺。
雲拂曉聽了反而沒有怪降香說話含糊，因爲不用說降香，就連雲拂曉自己也有這麼一種感覺。
她好像摸到點什麼，卻又一下子抓不住這個感覺。
“我要聽的就是你們心中所想的話，如果我連從你們嘴裏，都聽不到你們的真心話，我就該檢討一下，是不是我這個做主子的太過失敗了。”雲拂曉說到這裏，非常鄭重的看着她們繼續道。
“我再次和你們說一遍，你們是我最親的人，如果連你們都不敢和我說真話，我還能相信誰呢？如果在我的面前，你們也不敢把心中所想說出來。我這個當主子的不是很失敗嗎？”
不能讓屬下產生信心、不能讓屬下信任的主子，不失敗是什麼？
“娘娘，奴婢也知道錯了。”
“娘娘，奴婢不會再犯這個錯的。”
降香她們跟着也作出了保證。
“你們下去吧。”看到她們這幅鄭重的模樣，雲拂曉覺得她給她們的點醒已經湊效了。
艾葉她們很快就退了出去。
*
關雎宮
“回娘娘，剛剛曹貴人去了粹玉軒。”錦繡聽了小宮女的稟報後，自個來到德妃身邊說道。
“她可有帶了什麼東西過去？”德妃聞言神情一凝，她很快犯坐直身子，看着錦繡。
“回娘娘，曹貴人帶了一個寶瓶送給雲昭儀。”錦繡飛快的回答。
“她可收下？”德妃有點緊張的追問。
“收下了。”錦繡點點頭。
“呵呵，既然她們收下了，那麼……錦繡，你明天就……”德妃示意錦繡附耳過來，她附在錦繡的耳邊小聲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聽了德妃的話之後，錦繡屈膝行禮後才離開。
*
粹玉軒
“娘娘，您看今天的百合真漂亮。”李蘭手裏捧着一大束鮮花，“還有這山茶花，您看有海碗那麼大。”
李蘭興沖沖地從花束裏面挑了幾朵花出來，曾給雲拂曉欣賞。
“娘娘，奴婢去拿一個瓶子裝起來。”艾葉匆匆的奔到庫房，她要挑一個合適那海碗大小的瓶子纔行。
艾葉在庫房裏挑了還一會也沒有想到用什麼花瓶才合適。
對了，昨天收的那個寶瓶正合適。只是那是送子觀音的寶瓶，還是算了。
艾葉最後隨便選了一個寶瓶差不多的花瓶來擺放那一束鮮花。
“咦，這個瓶子怎麼和曹貴人送的那個瓶子很像。”李蘭看着艾葉手裏捧着的雙耳花瓶，詫異是咦了一聲。
“恩，我也覺得好像。”艾葉點點頭，繼續道，“我就是想着這個寶瓶的，所以纔會取出來。這些花束如果用上那一個寶瓶，真的相得益彰，交相輝映的。”
“慢着！”雲拂曉突然站了起來，她身子站的直直的，打斷艾葉的話，“艾葉立即去把那寶瓶拿出來。”
“啊，是。”艾葉大喫一驚，娘娘這是怎麼了？
沒過多久艾葉捧着那雙耳寶瓶出來，那寶瓶依然靜靜的躺在紅絨布上面。
對於雲拂曉的決定，降香和李蘭都覺得奇怪，就連剛剛從廚房回來的桔梗也是一樣，她們齊齊的圍在雲拂曉的身邊。
“李蘭把花插上去。”雲拂曉突然吩咐道。
“是。”李蘭雖然不解爲什麼要這麼做，還是很聽話的挑了幾樣碗口大小的花插了上去。
“娘娘，你看可以嗎？”
“可以。”雲拂曉沒有什麼神情的點點頭。
“娘娘，是不是這花和這寶瓶有什麼不妥？”艾葉左看看右看看，怎麼也看不出什麼不同來。
“這花，和這寶瓶單獨放那一樣都不有事，如果真的兩個在一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