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現在覺得怎麼樣?”許嬤嬤快走幾步走到雲拂曉的另外一邊扶着雲拂曉的手臂,微蹙眉頭關切的問道。
“肚子有點痛,不過間隔的時間還可以。”雲拂曉雖然還沒有生育過,但是這段時間她已經仔細的諮詢過穩婆,大概也知道是怎麼樣的陣痛纔是快要生的時候。
因爲越少接近生產的時間,許嬤嬤就越是沉穩,她之前已經嘗試了不下五次雲拂曉要生產的時候,宮裏的人該做什麼。
經過一次次的試驗,許嬤嬤早就把什麼地方留下什麼人都安排好了。
所以在桔梗通知的時候,粹玉軒裏的宮人們在醒來的那一刻有點慌亂外,很快就恢復過來,各司其職。
降香和艾葉還有許嬤嬤自己外加三個穩婆安排在產房裏。
桔梗和李蘭一人守着煮熱水的地方,一人機動隨時支援。
當然了,那名在粹玉軒留宿的醫女是可以留在內室的,不過醫女需要爲太醫解釋情況,所以她不是固定在屋內的。
周安居在桔梗通知的時候,立即派了心腹往養心殿附近的聚賢殿而去。
聚賢殿是南宮擎和大臣商議國事,過了出宮的時間,讓大臣留宿的地方,爲了防止雲拂曉夜裏發作,從九月開始,林太醫和另外一名太醫就蹲守在這裏。
從這裏進後宮不需要宮牌,或者皇上的手諭,宮人們也可以隨時進出。
所以林太醫和那名留宿的太醫一接到通知,立即帶上藥箱和藥童疾步往粹玉軒趕去。
西廂房已經改成產室,屋內除了一張寬大的牀榻外再沒有多餘的傢俱,爲的就是給衆人有一個寬敞的活動空間。
屋裏過各處都掛了銀製的燭臺,使得屋內亮如白晝。
雲拂曉被降香和許嬤嬤扶到西廂房的時候,她沒有立即躺下,反而扶着降香和艾葉慢慢的在牀邊緣走動着。
三名穩婆和一名醫女也在屋裏等候,等到雲拂曉覺得陣痛變得密集之後,不用穩婆查看她就躺在牀榻上。
“娘娘,現在間隔多長時間陣痛一次?”其中一名穿着棕色衣服妃穩婆在雲拂曉躺下之後,就走了過來,恭敬問道。
雲拂曉點點頭,“嗯,現在陣痛半盞茶時間一次。”
“娘娘,讓奴婢給您看看?”那穩婆聞言立即緊張的彎腰,等着雲拂曉點頭,她就開始檢查。
這時降香已經在許嬤嬤的指揮下,艾葉的幫忙下,把雲拂曉的褻褲和裙子解了下來,身上蓋了一牀柔暖的錦被,遮住下身。
現在雖然是九月秋季,但是密封的室內一點也不冷,薄薄的一牀錦被足夠。
“嗯。”雲拂曉點點頭。
那穩婆立即彎下腰,降香掀開被子,穩婆仔細的檢查一番,自後點點頭,“大家準備一下,娘娘快生了。”
一聽到她這麼說其他兩名穩婆也圍了過來,同樣的得到雲拂曉的同意後,也檢查了一下,都同意棕色衣服的穩婆的話。
牀榻是那種沒有圍屏的牀榻,雲拂曉躺在中間,牀榻的四周都能站立。
降香和艾葉還有許嬤嬤分別守在雲拂曉的身邊和穩婆的邊上。
一個時辰後,雲拂曉已經痛的大汗淋漓,額上幾縷髮絲溼溼地貼在臉頰邊上,她也彷彿從水裏撈出來一般,身上的衣衫,頭上的髮絲都溼透了。
陣痛越來越密集,雲拂曉已經有點無力的躺在那裏,但是孩子就是不肯出來。
“宮口全開了,娘娘奴婢喊用力的時候您就用力知道嗎?”穩婆再次檢查後,非常嚴肅的說道,其實還有一個她沒有說的就是,羊水也出來了,如果現在不用力把孩子生出來的話,隨時一屍兩命。
雲拂曉已經沒有力氣說話,她點了點頭表示知道,聽着穩婆的話,深呼吸,吐氣,用力等。
其中一名穩婆在雲拂曉的肚子上按摩推拿,幫助雲拂曉生產。
但是除了疼痛外,孩子還是一點出來的意思也沒有。
溫熱的羊水涌了出來,浸溼雲拂曉身下的牀鋪,雲拂曉感覺到了,她皺緊了眉頭,隨和羊水的涌出,她竟然覺得陣痛反而減緩了,沒有剛剛的密集。
她的心咯噔一緊,這是怎麼回事?
她雖然沒有生產過,但是也知道孩子隨着羊水一起出來是最好的,但是現在羊水出來了,孩子也沒有出來的意思,那就是她難產了。
她緊緊地抓住身下的錦緞,突然躬起身子,艱難的擡頭,降香立即扶住她,想侍候她躺下,“娘娘,娘娘快躺下。”
“娘娘快躺下,保持力氣,對,深呼吸,舒氣,深呼吸……”
降香想扶着雲拂曉躺下,卻被雲拂曉以眼神阻止,降香心裏一震,服從雲拂曉的命令,穩穩的扶着她,讓雲拂曉靠在她懷裏。
“你程、住手,艾葉把她拉下去,看好她。”雲拂曉突然指着那名正在爲她按摩腹部的穩婆。
那名穩婆臉色一變,不過她很快恢復過來,依然平靜的說道,不過她的手還是縮了回來,“娘娘您這是什麼意思,奴婢這是爲您做催產的按摩。”
“催產的按摩?本宮看是催命的按摩才真。”雲拂曉緩過一次陣痛後,冷冽的盯着那名穩婆說道。
“娘娘,她這套按摩的辦法是她獨有的,上次御史大人的媳婦生產,就是靠她的推拿才把難產的孩子生下來。”那名穿棕色衣服的穩婆聽了雲拂曉的話之後,立即解釋。
她們三個都是皇上找來的,而且那名穩婆的技術她也是見識過的,她非常相信她的技術的,所以纔會讓她爲雲拂曉推拿。
艾葉在聽到雲拂曉的吩咐後,已經快步走了出去,找來兩名身材魁梧的婆子進來,隨時準備把那穩婆壓下去。
許嬤嬤雖然生育過孩子,但是卻也是不懂那推拿之術,不過她卻也從雲拂曉的神情中看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