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氣微涼
薄霧籠罩在南疆十萬大山
從鎮南塔看過去,如夢似幻
徐逸擼着袖子正在擦拭鎮南塔的塵埃
本來勁氣一蕩就能從上而下全都清理乾淨,但徐逸並沒有選擇那麼做
一點點的擦拭,一點點的洗滌,這是對英魂的尊重,也是對他們的思念
與徐逸一樣在忙活着的,還有南疆衆多高層
沒有人開口,全都默默忙碌
溼潤的毛巾擦過那深刻的名字,有些名字太過熟悉,如同印刻在靈魂裏
於是毛巾也就擦拭在心裏,留下溼潤潤的痕跡
仔細算來,這一天,也就是蒼茫入侵的一百週年
一百年的今天,蒼茫鐵騎首次越過補天關,朝着南疆夜狼關而至
一根毫不起眼的箭矢,拉開了數十年的血腥之戰
值得慶幸的是,南疆出了個徐牧天
在今時今日,鎮南塔依舊,還有人時時擦拭
而蒼茫蠻國,卻已經消失在歲月的長河裏
天龍國內,倒也偶爾能見到不少蠻族人的身影,不過脖子上都掛着縛靈鎖,丹田命脈都被封,淪爲奴隸與苦工,做着最底層的工作
十年前,帝九曾發下國令,允許蠻人從奴隸轉爲平民,但得看其主人的心情,以及這蠻人奴隸做出過多少的貢獻
可總而言之,蠻人的生活是很悲慘的
其中很多蠻人小孩,一出生就被打上奴隸的標籤,開啓痛苦沉重的一生
對他們而言,天龍人是殘酷無情的
可是,從蒼茫國開始入侵天龍的那一天,蒼茫在天龍造下無邊殺孽,從血城誕生的那一刻,就註定了蠻族要爲自己的先祖和父輩們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依舊是無關對錯
弱肉強食罷了
南疆也有蠻族奴隸,挖礦運石,伐木養馬,扛戰略物資等等
有些士兵會無緣無故找蠻族奴隸的麻煩,徐逸見了也不會去理會
是徐逸殘酷嗎?
並不,只是立場不同而已
曾經的血與恨,不可能隨着蒼茫的消逝而消逝,當銘記在天龍人的內心裏,永遠不會忘記這曾經的恥辱
嘩啦……
徐逸擼着袖子,將渾濁的污水倒掉,換上清水,一躍而起,就到了鎮南塔頂端,繼續擦拭塵埃
海東青在不遠處久久停滯,擦拭着一個不起眼的名字:帝炳
這個名字,估計在廣大天龍子民的內心裏,早已經模糊不清
他就是老南王
徐逸的引路人,也可以稱其爲祖龍山的一枚,無關緊要的棋子
在徐逸崛起之前,是帝炳掌控南疆的一切
閻亡、海東青兩員年輕將領,也是帝炳挖掘出來的,後來才成了徐逸的左膀右臂,不可缺少的助手
老南王死後,沒有舉行什麼太隆重的葬禮,因爲老南王剛死,蒼茫就趁機全面出擊,血城之戰,就是在那時候爆發
戰鬥之後,血城重建,鎮南塔上,就默默的多出一個帝炳的名字,僅此而已
海東青眼神裏滿是恍惚
時間彷彿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得太快了
數十載光陰似箭,飛逝至此
這途中經歷了太多的波瀾壯闊,可現在擦拭着這個名字,早已經該平靜的心裏,又盪開無盡漣漪
夢迴吹角連營!
“老南王是我的恩人”
海東青耳旁,響起徐逸的聲音
他側頭看來,徐逸站在他身邊,微笑道:“沒有他,或許還是會有現在的我,但沒有他,絕對沒有現在的你,南疆便少了一個摳門到家的軍需官,本王上哪裏去找比你更優秀的物資管理人員?”
“那是!我是最摳的”
海東青咧嘴笑,眼睛有些溼潤
往事俱往矣
藉助徐逸從萬靈大陸拿回來的資源,剛剛踏入天靈境的海東青,還有着很漫長的壽命
往後,還要繼續走下去!
跟着眼前這個男人,締造更多的傳奇與輝煌
“不過接下來有件事情,你可不能再摳了”
徐逸左右看看,然後回頭,也不見嘴巴動,聲音憑空響徹在海東青的腦海裏:“我欠白衣一場婚禮,你現在就開始着手準備”
海東青聞言一喜,重重點頭,且還拍馬屁:“我王這先上車後補票的手段高明啊,滾滾都十四歲了,才準備婚禮……”
徐逸笑
他當然期盼給白衣一個最完美的婚禮
可是這些年,真的太忙太忙了
“我王放心!這場盛世婚禮,自當該是天龍歷史上最史無前例的耀眼!保證讓白衣軍師感動到爲我王生二胎!”
“本王這境界還能有二胎,那絕對是喜當爹!你給我去死一死!”
徐逸一腳踹過去,海東青便慘叫着飛出鎮南塔,在閻亡等一衆高層的注視下,撲通一聲,重重砸在鎮南塔外的地上,砸出人形的痕跡
然後,衆人挪開目光,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繼續打掃衛生
海東青呈‘卍’字形,躺在自己砸出的人形深坑裏渾身抽搐
旁邊不到十釐米,站着呆愣的上官絕
好傢伙,從天而降的人體炮彈,是對我有什麼意見?明說啊!
他好一會才低頭看去,喜道:“海將軍,我正找你呢,你就從天而降,落在我眼前,咱們可謂是心有靈犀啊!”
“鬼才跟你個糟老頭子心有靈犀!”
海東青內心吐槽,從坑裏站起,撩了撩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問:“乾坤門主有事找我?”
“啊,是有點事情……”
上官絕頗有些不好意思:“乾坤門山門建造,乾坤殿是核心重地,需要點特殊的材料建造,邪月靈石、鎮妖鐵、蝕骨佛土……”
聽着上官絕一口氣念出二十幾種天材地寶的名字,海東青瞬間成了哭喪臉,硬生生擠出兩滴眼淚:“上官門主,您是不知道,南疆窮啊……你說的這些材料,那是一個都沒有!真的,我對天發誓!”
開什麼玩笑?想從我海東青手裏摳這麼多好東西建房子?你怕是沒打聽過本將軍鐵貔貅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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