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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身影蹁躚,有紅霧淡淡繚繞,宛如在跳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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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蟬翼刀卻時不時爆發出驚人刀芒,帶來濃烈的死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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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劍抵擋得越發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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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大意之下已經受傷,如今心神震顫,萬念俱灰,哪裏還可能是紅葉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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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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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飛濺,蘇劍的臂膀上猩紅浸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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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錯身而過,又是一道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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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血灑在白色的牆上,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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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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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劍踏碎了一塊地磚,乾脆雙腳連踢,以碎磚攻擊紅葉,同時閃身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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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跑?踩碎地磚,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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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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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劍剛剛躍上圍牆,就發現圍牆的另一端,已經有十幾個手握黑色軍刺的戰士,各自散發的煞氣匯成一片,給人一種心驚肉跳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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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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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膽敢跨越這圍牆半步,會死無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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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來不及他多想,紅葉已經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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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劍恨欲狂,卻無法宣泄,只能做困獸猶鬥,站在圍牆上,與紅葉繼續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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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薛蒼和奎先生的交戰,也是扣人心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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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高手,尋常難得一見,彼此的交戰,殺機密佈,一個不下心,就有隕落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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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蒼出手詭異莫測,角度更是刁鑽得可怕,如羚羊掛角,不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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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虧得白鬚老者槍法剛猛霸道,讓薛蒼不願犯險,一時間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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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自顧倒了杯茶水,仰頭喝下,然後淡淡道:“薛蒼,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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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輕描淡寫,但在薛蒼聽來,卻如同雷聲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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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的影刃之王,習慣了偷襲與暗殺,薛蒼給自己的定義,就是刺客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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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他已經忘了作爲沙場血戰之兵,正面對敵,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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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擅長正面作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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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說的不破不立,是一句提醒,也是一句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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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薛蒼還是如此的話,他的實力恐怕將永久停留,無法再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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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師之境,一步之遙,卻宛如天塹,終生無法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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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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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薛蒼飄忽不定的身形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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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拋棄了自己鬼魅般的身形與速度,身上氣息大變,有鐵血和殺戮氣息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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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與白鬚老者,正面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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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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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先生氣得鬚髮皆張,手中槍長一抖,重重劈下:“以彼之短擊敵之長,取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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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蒼本可以輕鬆躲開,但他沒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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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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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刃抵擋了對方的長槍,但薛蒼腳下的地磚,徹底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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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猛之槍,霸道如龍,力量極爲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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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真的不躲!如此愚蠢,不配邁入九品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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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鬚老者更生氣了,佔據主動,瘋狂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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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蒼則陷入了劣勢,被動抵擋,時有喫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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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不善於正面攻擊,如此做法,在旁人看來,確實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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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徐逸和薛蒼自己知曉,他要進一步,就得退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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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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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鬚老者一次次長槍以力壓下,金鐵之聲不絕於耳,火光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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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蒼的利刃也算是不凡,否則早已經被硬生生砸斷。
可即便如此,薛蒼的雙臂,卻是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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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了一次次重力壓制,他的戰力已經減弱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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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看你還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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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奎先生如怒獅狂吼,作勢又要重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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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蒼死死咬牙,身軀微蹲,做好了抗壓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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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料到,奎先生的目標,根本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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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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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之間,白鬚老者雙手持槍,身形在半空,如蛟龍翻滾,於薛蒼頭頂越過之後,直襲徐逸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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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要殺薛蒼,並不容易,繼續糾纏,也佔不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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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劍那邊隨時都有可能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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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先擊殺了徐逸,才能緩解危險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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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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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蒼髮現白鬚老者的目標居然是徐逸,驚怒交加,但他也只來得及罵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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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寒芒的槍頭,在徐逸的瞳孔中,逐漸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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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之而來的,是白鬚老者的猙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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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間,徐逸擡了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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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根手指,點在長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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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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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先生本以爲是必殺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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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獰笑還未消散,驚容就從他臉上快速浮現和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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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精鐵添加少許隕鐵打造而成的槍尖,無堅不摧的利器,在徐逸的一指之下,寸寸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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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股恐怖到無法形容的力量,從槍身傳遞到他身上時,白鬚老者瞬間倒飛而出,幾乎將一根柱子撞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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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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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霧噴出,白鬚老者驚駭欲絕:“你……你是……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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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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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閃爍,一道如髮絲一般的細微血線,在奎先生的脖子上悄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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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還未流出,就已經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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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他都無法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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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蒼就在奎先生面前,朝向徐逸,雙膝跪地,一臉愧疚:“沒能及時攔下他,屬下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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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嘴角一勾:“起來,我們是兄弟,今後再跪雙膝,就自己去找閻亡領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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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蒼下意識哆嗦,立刻站了起來,悻悻道:“我王,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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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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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圍牆上,蘇劍被紅葉一腳踹了下來,同時身形一閃,蟬翼刀已經抵在他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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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劍嘴角鮮血流淌,慘然一笑,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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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次是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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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劍,傲劍,至死劍不離手。”徐逸走來,淡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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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劍猛的睜眼,看向年輕得過分的徐逸,嘴角泛起無邊苦澀:“南王,要殺就殺,何必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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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何時辱你?”徐逸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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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劍萬念俱灰,無力道:“徐逸,徐牧天,百將之首,南疆之王,牧天戰神,居然這麼年輕……我出現在徐家莊園兩公里之外時,只怕南王已經知道我來了,那時,以長弓長弩亦或者熱武擊殺我,易如反掌,爲什麼留我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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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聳了聳肩:“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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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南王,你還說沒辱我?”蘇劍自知必死,已經拋開了敬畏之心,但他始終不敢罵出一句髒話,只是無力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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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爲趙錢孫李週五家,準備了一座山,草木茂盛,風景秀麗,待到春天,百花齊放,會更漂亮,可惜沒你的位置,留你,只是讓你給計良帶回去一句話,你且告訴他,周家必亡,再敢幹涉,荊州之主就該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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