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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以爲,此時我天龍正值多事之秋,北境戰事未平,已經連續出現兩次將領反叛之事,咱們南疆應該警惕起來,密切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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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東海遭遇天災人禍,我們南疆雖然是送了物資等,但還是該派遣一隊代表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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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西原戰區與南疆不合,天樞祕機應該往西原多滲透一些,隨時掌控西原的情況,西原之王裘恨天勢大,屬下覺得,是該暗中聯繫西原統帥房御,給予他一些支持,讓他與西王彼此抗衡牽扯,這樣就能少給我們南疆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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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下來,魏武卒覺得自己說得很不錯,應該有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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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所有人都神色古怪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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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卒還沒反應過來,徐逸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裘恨天有沒有暗中聯繫你,讓你跟本王抗衡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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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魏武卒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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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該說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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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他單膝跪地,顫抖開口:“南王恕罪,屬下對南王忠心耿耿,絕無其他想法,西王沒有找過屬下,即便是找了,屬下也會將其罵走,絕不敢對南疆有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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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統帥別急,本王又沒說你有二心,本王知曉,你最是忠誠,是絕不可能背叛國主的,對不對?”徐逸將魏武卒扶起,笑眯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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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卒連忙點頭:“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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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他又五官扭曲,面如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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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說的是不會背叛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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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國主派來南疆搗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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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談此事,北境戰事北境定,東海災禍東海平,我南疆目前該做的,是恪盡職守,守護好邊防,訓練士卒,隨時做好戰鬥準備。”徐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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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有人沉聲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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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伸了個懶腰,道:“這次不算會議,畢竟就咱們這些人,就當是茶話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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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剛落,薛蒼從兜裏抓出一把瓜子放在紅葉面前:“紅葉妹紙,喫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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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糖味致癌。”紅葉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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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刀嘿嘿笑着拿出一把南瓜子:“紅葉,這個不致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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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味。”紅葉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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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東青從地上拿起兩大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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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後,一袋花生,一袋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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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綠茶味。”海東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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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笑眯眯點頭,拿起瓜子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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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塵從兜裏掏出一把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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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卒看得眼睛都快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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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混賬東西,怎麼能準備這麼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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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京城,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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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卒呼吸急促,不由看向身旁面無表情的閻亡,心情好了一些:“這貨也沒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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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閻亡遞給魏武卒一個剝好的橘子:“你看我,是想喫我的橘子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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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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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皮都被秀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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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現在只談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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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明目張膽把兜裏的花生抓了出來,放在桌子上,一邊剝殼一邊道:“第一個議題,太乙軍的組建,誰知道到什麼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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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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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卒依舊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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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最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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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彷彿搶到了什麼好東西一樣,欣喜道:“太乙軍目前已有將士三千七百人,四分之三都是女兵,老薛每天兩小時開課,以南疆戰士爲樣本,講解施針之法,已經有三百多人掌握了最基礎的止血針、降溫針、祛毒針、排淤針等。”
“千素開課教授藥草、丹藥等學科,細心講述,有千人已經熟練掌握了煉製凝血散的方法,而且每日太乙軍將士都會上山採藥,熟練識別各類藥草,歸納分類,烘乾待用,儲備量已經十分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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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點頭:“紅葉說得不錯,獎勵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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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我王!”紅葉美滋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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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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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卒茫然:“南王,一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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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親自教導武道修煉。”徐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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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卒聽得整張臉都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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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品宗師親自教導武道修煉?這種好事上哪裏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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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議題,虎賁營近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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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到虎賁營,衆人都是神色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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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賁營太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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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虎猙爲首,每天都在南疆各個山頭到處亂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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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樞祕機有情報,他們就定點去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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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情報,他們就漫山遍野的遊蕩,跟野鬼似的,誰要是發現了一個山寨,一聲大吼,烏拉拉一羣人就跟餓狼見了肥肉,一窩蜂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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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單兵作戰能力強悍,就沒把山匪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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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賁營的兵不像兵,更像是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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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他們本來就是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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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屬下以爲,虎賁營就不該存在,不遵軍紀,不守軍規,我行我素,匪氣十足,不如交由屬下來訓練,一個月定然讓他們規規矩矩。”魏武卒連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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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搖頭:“本王要的,就是虎賁營的野性,只要虎賁營對南疆忠誠,其他的一切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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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會擾亂其他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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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看了他一眼,問道:“沒人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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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東青舉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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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虎賁營前兩天跑到五十公里外去了,那邊有座太陰山,太陰山環繞陰河,山匪水賊頗多,一些偏遠鎮子和村莊苦不堪言,早就已經上報水魂軍,請求水魂軍剿匪,但水魂軍出征後,一無所獲,那些山匪水賊很聰明,躲起來根本找不到,如果沒出意外的話,虎賁營現在還在跟太陰山的山匪水賊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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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的?”薛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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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東青笑得有點賤:“千素說的,還讓我多管管虎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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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及待當姐夫?”紅葉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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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亡板着臉道:“就怕沒能得到虎猙認可,一錘子下去再躺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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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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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正經的人,突然講笑話,是最讓人遭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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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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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鬨笑中,薛一針匆匆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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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薛,坐,感受一下我南疆的茶話會。”徐逸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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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一針臉上帶着訕訕之色:“我王,羅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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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的一下,徐逸站起身來,眼神沉凝:“有得到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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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一針點頭,從懷裏拿出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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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接過後展開,上面歪歪扭扭,只有兩個字——祈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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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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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屬下一直以溫和手段,希望能刺激得羅蘭康復,但始終沒能如願,後來千素用了猛藥,再加上屬下銀針,終於讓羅蘭有了片刻的清醒,因爲時間太短,屬下不敢耽擱,詢問她秦鳳瑤的下落,她就只寫出這兩個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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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鳳瑤是誰?”魏武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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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迴應他,所有人的神色,都變得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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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手上一捏,整張紙化爲齏粉,灑落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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