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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邊說去……狼刀,怎麼回事?那女人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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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刀聽紅葉哭得傷心,心情也很不好:“我王說,他落下萬丈深淵,本應必死,遇到白衣姑娘隱居仙雲澗下,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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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的救命恩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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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說,她二十三歲,七品宗師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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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歲了啊?才七品……噗……七品?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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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海東青你打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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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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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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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做夢,二十三歲的七品宗師!我去……我王是少說了一百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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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也這麼問的,結果就被抄一百二十三歲繁體字一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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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王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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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又誰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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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是我,是閻亡,不服你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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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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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羣人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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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內,徐逸拉着白衣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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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打來一盆清水,再拿張乾淨毛巾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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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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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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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擦?”徐逸作勢要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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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腮幫子就鼓了起來:“不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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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一臉嫌棄:“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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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瞪眼:“我第一次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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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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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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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還沒來得及怒,毛巾就已經蓋在了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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溼潤撲面,柔勁在臉上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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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逸將毛巾拿開,白衣那張臉上的妝容就徹底暈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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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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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忍不住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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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推開徐逸,走到鏡子前看自己,就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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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顏六色,醜得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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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徐逸說,她自己就跑了過來,手捧清水,將臉上暈染開的妝容徹底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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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又拿來一張乾淨毛巾遞給白衣,白衣抿着嘴接過,擦拭乾臉上的水珠後,手一揮,大門轟然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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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塵絕世的容顏替換平凡五官,白衣眼中帶着一絲怒意:“我想教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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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想教訓我?”徐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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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不答,纖纖玉手已經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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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擡手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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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你來我往,勁氣四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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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徐逸飄然而退,順勢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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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哼了一聲,沒有再繼續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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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刀削斧砍般的臉上露出一抹嚴肅,正色道:“你別怪紅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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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怪她什麼?是我自己沒化好妝。”白衣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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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搖頭:“紅葉本性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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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你,崇拜、仰慕、敬畏、依賴,看得出來,她眼裏除了你,再沒有其他。”白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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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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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好奇問道:“她很漂亮,你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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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的情感,如果能單純以喜歡或者不喜歡來定論,就不會有那麼多愛恨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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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嘆道:“她十五歲時,我從她將死人堆裏扒出來,帶着她回南疆,一路上歷經艱險……這麼些年,她一直跟在我身邊,照顧我的衣食起居,隨我沙場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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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更應該感情深厚,順理成章?”白衣心田裏盪開一圈漣漪,不知道爲何,有一絲絲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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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她如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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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道:“永遠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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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徐逸說得堅定,白衣突然對紅葉有些憐意:“她所求,不過是一個堅強的臂膀。”
“那個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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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站起身來,看着白衣:“你再休息休息,準備跟我回天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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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輕輕頷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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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衣從宅子裏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身戎裝的紅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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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顯然哭過,眼眶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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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戎裝在身,依舊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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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對不起,讓你跟着我捱罵了。”紅葉朝白衣歉意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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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徐逸其實捨不得責備你。”白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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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目光一凝,語氣略顯生硬道:“白衣,以後你是我南疆的軍師,就不該直呼我王的名字,要學着稱呼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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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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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咀嚼着這兩個字,搖了搖:“那我不入南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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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麼意思?”紅葉眼中泛起一絲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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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意思,徐逸是我的朋友,但我不是他的屬下,況且,我也不是天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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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落下,白衣與紅葉錯身而過,邁着平穩的步伐,緩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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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衣的背影,紅葉秀眉緊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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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大步進入宅子裏,見到了坐在那看謀略書籍的徐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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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右手握拳抵心,單膝跪下,聲音沉穩:“我王,紅葉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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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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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在如此關鍵時刻,穿女裝紗裙。”紅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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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哼了一聲:“你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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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咬脣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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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徐逸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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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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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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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零三個月又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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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怔了怔,搖頭嘆息:“記這麼清楚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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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重重道:“這條命是我王給的!這輩子,紅葉都屬於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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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變了。”徐逸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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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沒變!”紅葉擡頭看徐逸,目光裏滿是堅定:“從始至終,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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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怒喝:“你變了!從沈笑君出現在本王眼前的時候,你就已經開始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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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紅葉面露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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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十年戰蒼茫,徐逸入伍,打了九年才讓蒼茫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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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徐逸身邊沒有出現過任何女人,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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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紅葉的感覺,徐逸就是她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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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笑君的出現,讓紅葉首次感受到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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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沈笑君當成了假想敵,並且針鋒相對,想要告訴天下人,徐逸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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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又是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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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開始彷徨,迷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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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太在意,所以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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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因此,催生了嫉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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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中,你與沈笑君相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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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山,你與千素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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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又要與白衣比個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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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問你,若是以後本王身邊不斷出現優秀的女子,你都要較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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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瞬間淚崩:“紅葉太在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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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你自私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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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紅葉哭着大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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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目光凌厲,聲音變得冷漠:“本王至始至終將你當成妹妹看待,何來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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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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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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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大喝:“出去!不要讓我從此疏遠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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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傷心欲絕,緩緩起身,失魂落魄的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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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一步,就有晶瑩淚珠滴落在地,摔得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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