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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驚駭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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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人以守護爲天職,守護自己的國家,守護自己的同胞,守護自己的親人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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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的前提下,是他們擁有守護一切,堅定不移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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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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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着這是對一個軍人最徹底的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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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此生都難以磨滅的羞辱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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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神色激動,他們拳頭緊握暗暗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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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天龍,根在天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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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麼可能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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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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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魏武卒那個該死的傢伙搞的鬼?”海東青忽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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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雖然心中憤怒痛苦,但他知道自己現在最該做的,就是原原本本的傳達消息,快速道:“魏武卒已經被革除南疆統帥一職,被國主調任回京,此刻南疆戰區,掌權的是朱雀副統領,魑魅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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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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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亡當即大喝:“魑魅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人,他不可能會叛變,給我聯繫魑魅,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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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已經聯繫不上南疆!”斥候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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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俱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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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亡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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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魑魅真的背叛了,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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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哥,你放心吧,魑魅不會背叛的,一路征戰走來,我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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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候,卻是狼刀最先出口,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出相信魑魅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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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掌權的是魑魅,也不代表他就背叛了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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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南疆血戰多年,魑魅的人品和心性,我們都是看得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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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肯定另有蹊蹺,現在沒辦法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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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七嘴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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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也相信魑魅。”徐逸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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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軍何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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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統領的兵權非同小可,閻亡不在時,可自行斟酌情況率軍進退,動輒牽扯到三十萬朱雀戰士的生死,必須要絕對信賴且有實力的人才能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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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徐靈在太乙門還未接受治療時,需要極地血、天骨蟬、神蹟雪蓮等三樣天才地寶煉製醒神換骨丹,徐逸也是讓魑魅親自送極地血和天骨蟬去的太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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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徐逸對妹妹的重視程度,不信任魑魅,怎麼可能讓他去送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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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南疆肯定是發生了巨大的變故,才讓得魑魅沒辦法向閻亡等人發出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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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切真相,都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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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動子字系密探。”徐逸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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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系密探,是十二地支中的首位,尋常時候,全都處於沉睡階段,只有需要的時候,纔會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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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旦啓用,就必須撤離,自動被取消密探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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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神色凝重,立刻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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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紅葉面露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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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看得眉頭一皺,心頭越發沉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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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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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湊近徐逸,在他耳旁低聲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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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聽聞,瞳孔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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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紅葉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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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似震怒,似不解,而後化爲平靜,大步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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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一步,大軍跟着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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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孤寂的荒野中,徐逸站在一座小山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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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風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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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袍獵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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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是萬餘南疆精銳,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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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心情,越發低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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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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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淡淡開口,聲音如洪鐘大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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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兩千四百三十二人,齊齊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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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讓你們受苦了。”徐逸右手高舉握拳,緊貼心臟處。
萬餘精銳不答,但目光熱切,隨徐逸一樣,右手握拳,抵於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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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南疆至高無上的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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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着尊敬,也代表着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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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戰四方,拋頭顱灑熱血,我南疆從未畏懼半分,赤子之心始終不改!如今被宣叛國,本王,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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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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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了疑問,我們就回去天龍找答案!沒有戰機來接,那我們就用腳去丈量山川大地!本王會帶你們回家!一個都不會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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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隨我王踏千山!涉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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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祈願邊界橫穿洛奇國再到天龍南疆,直徑八萬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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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萬水千山,絕不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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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要途徑最原始的叢林地帶,有無數兇獸蟄伏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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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間會遭遇多少危險,沒人能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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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徐逸一句話,他們誓死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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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用小手指輕輕將耳旁一縷調皮的散發勾在耳後,莫名的有些羨慕徐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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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慕他擁有這麼一羣生死相隨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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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十分鐘,準備出發。”徐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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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爲什麼要等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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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就這麼安靜的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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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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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一騎黑馬疾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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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背上,是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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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後,是如爛酒鬼一般的費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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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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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軍不遠的地方,黑馬彷彿受到驚嚇,不敢再繼續前行,前蹄揚起,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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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一知道這馬是被大軍自然擴散的煞氣驚擾,連忙安撫,翻身下馬,拖着費武大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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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費武扔在地上,亥一單膝跪地,右手握拳抵心道:“拜見我王,費武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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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武。”徐逸低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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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武擡頭看了眼徐逸,醉醺醺的笑:“南王,好久不見,能不能借點錢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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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兩天,你就廢到這種程度,倒是名副其實了。”徐逸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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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武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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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給我打,打到他清醒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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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聲響起,伴隨着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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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武哪裏經得住打,才一鞭子下去,他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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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饒命!留費武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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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爲何還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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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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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你是南疆的軍師,是天龍的子民,大軍開拔,你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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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武嘴脣蠕動,不敢置信:“我……我這般無能,還能當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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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實無能,好高騖遠,急功近利……”徐逸開始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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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武聽得神色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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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都有些聽不下去,這傢伙哪來這麼多打擊人的詞彙?而且還句句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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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人家這般沒用,你還找他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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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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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裏啪啦一頓,徐逸但了一句,冷聲道:“本王缺人,就勉爲其難用你頂一下,有本王在,教你謀國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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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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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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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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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武實打實的,一腦門磕在了地上,額頭上頓時一片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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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淚流滿面:“謝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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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成了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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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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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將士們,隨本王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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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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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開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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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逸爲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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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一頭扎進了茫茫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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