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果,大大超出了徐逸等人的預期,但也無所謂。
反正死的都是頭陀軍。
參軍上戰場,就意味着犧牲。
依舊是那句話,無對無錯,只因陣營不同。
除非,天下太平,各國無戰。
三十萬輕騎兵,打掃了戰場,將還能利用的武器鎧甲全都搬回御神關。
一把火,燃了十里地。
滔天的烈焰,帶來炙熱的高溫,滾滾煙塵席捲,成了悲壯的代名詞。
一行人回到御神關之後,海東青又去了頭陀城覆命。
持續了近乎一天一夜的大戰場面,呈現在苦頭陀面前。
他看了良久,又看了看盒子裏般布那鮮血淋漓的腦袋,道:“可惜了。”
海東青默默點頭。
是啊,確實是可惜了。
般布確實是有才能的人,只是他必須死。
“海東青,本尊給你募兵的能力,有其他需要,儘管提出來,無論如何,必須得給本尊守好御神關,不得有絲毫差錯。”苦頭陀道。
“屬下領命,人在關在,人不在,關也必須在!”
苦頭陀對海東青還是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去吧。”
“是。”
海東青離開了苦頭陀的府邸,堂而皇之的在頭陀城設立御神關募兵點,其他的城池,也都有人去進行招募御神關守軍。
頭陀城大牢,海東青大步而來。
“海統帥!”
獄卒們見了海東青,連忙恭敬行禮。
“不用多禮,本統帥只是來看看故人,這點錢拿去兄弟們喝酒。”
海東青拿出了一千金,數十個獄卒興奮道謝,各自平分。
大牢深處,一個單獨的牢房裏,關着一個兩百斤的胖子。
正是頭陀城最大的寺廟真我寺的主持方丈。
他瘦了一些,但依舊肥肉滿身。
穿着囚服,坐在草蓆上發呆,一雙綠豆眼裏,滿是麻木。
從肥得流油的主持方丈,到階下囚,短短兩個多月,他經歷了人生的起起落落落落落……
連親姐姐都自身難保,自然也保不住他。
不過,其他的人早就問斬了,而他卻因爲這層關係,還能苟活一段時間。
“方丈。”
海東青大步走來,淡漠開口。
“嗷!”
胖子方丈看到海東青,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嚎叫,像是即將被宰殺的過年豬。
“你個騙子!騙子!你把我害慘了!”
胖子方丈想衝上來掐海東青,卻被海東青一腳踹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牆壁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命脈被封,丹田被封,空有一身超凡境的實力,完全無法發揮。
“知道爲什麼我還要繼續隔段時間就給你送解藥嗎?”
海東青一臉陰冷,雙眸裏浮現出猙獰的色彩。
一把掐住胖子方丈的脖子,一隻手就將他兩百斤的身體拎了起來,抵在牆上動彈不得,雙手雙腳踢打,卻沒有任何作用。
“因爲我說過,要親手殺了你。”
海東青厲聲道:“敢覬覦我的女人,是你這輩子犯過最大的錯誤。”
胖子方丈還是不想死啊,他艱難開口想要求饒,可惜也只能吐出一個字來。
“老實說,我很想虐殺你,但覺得挺沒意思的,下輩子如果還能做人,就麻煩你真的做個人吧。”
咔嚓。
胖子方丈腦袋一歪,綠豆眼裏的一切恐懼害怕,全都渙散了下來。
脖子被擰斷,神也救不回來。
隨手一扔,兩百斤的屍體就重重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海東青冷漠看了一眼,再無任何留戀的轉身離開。
神國的清晨,有霞光萬丈。
皇宮內,金瓦琉璃殿沐浴在朝陽裏,真的就跟仙界樓閣一般,璀璨奪目,盡顯奢華和高貴。
“帝君在上,可以用早膳了。”
神國帝君的早餐,意外的有些寒酸。
稀飯、饅頭,加兩碟小菜。
白玉京穿着單薄的長衫,拿起一個饅頭細嚼慢嚥起來。
“有佛圖關的消息了嗎?”
“有的。”
老宮僕低聲回答道:“一個多月前……”
“報!”
老宮僕纔開口,殿外傳來恭敬的聲音:“帝君在上,鎮國侯柴有爲求見。”
“呵。”
白玉京放下了手中只咬了一口的饅頭,似笑非笑着揮手。
老宮僕立刻開口:“宣,鎮國侯覲見!”
片刻後,鎮國侯柴有爲來了。
他一直低着頭,不敢到處亂看,撲通一聲單膝跪了下去,恭敬道:“臣柴有爲,拜見帝君。”
白玉京坐在金色龍椅上,淡淡問道“鎮國侯,一大早的來見本帝,何事?”
這語氣裏蘊含着威嚴,讓鎮國侯內心一緊,連忙道:“啓稟帝君,臣有事要奏。”
“說。”
“佛圖關統帥南疆王,統帥無能,吃了敗仗,佛圖關八百萬守軍,銳減五百萬!”
“哦?是嗎?”
“臣若有半句虛言,願受責罰。”
白玉京道:“嗯,然後呢?”
鎮國侯心頭一突,總覺得有些古怪,但還是忍不住心中恨意,繼續道:“南疆王無能,差點丟了佛圖關,還是秦門軍前去幫忙鎮守,纔沒讓佛圖關被佛國大軍攻下,臣以爲,應當將南疆王調回神都問責,改換有能者去守佛圖關。”
白玉京平靜的問:“我神國人才濟濟,兵多將廣,你覺得何人去接替南疆王守佛圖關合適?”
鎮國侯內心涌現一抹狂喜。
“啓稟帝君,神國統帥之才太多,臣不敢妄言,臣只是覺得,任何一人,恐怕都會比南疆王更有才能。”
白玉京明白了。
柴有爲只是想徐牧天離開佛圖關。
至於回神都的路上會發生什麼,那就不好說了。
或許,徐牧天會因爲鎮守不利,怕被帝君問罪而畏罪自殺也說不定。
“鎮國侯,本帝想知道徐牧天大敗的原因。”
柴有爲心頭一驚。
“難道帝君是要怪我沒給佛圖關分配軍糧?”
所謂伴君如伴虎,帝王的心思,很難猜透。
在朝多年,柴有爲有着一些敏銳的嗅覺,此時,感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