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牀上,眼淚不知不覺溼了枕巾。
手一直捂着腹部,感受着,看那裏是否有異樣
直到最終確定自己沒事時才悄然鬆一口氣。
高度緊張的神經鬆弛下來後,整個人疲憊的很快睡着。
可她睡的極爲不安,睡夢中總是出現遊輪上被男人圍住的情形,讓她不停打寒顫。
渾渾噩噩中,掙扎着醒過來,室內有昏暗的光線,外面已經天亮了。
毫無防備的,一個人影躍入眼簾,高大挺拔,眼神森然。
她嚇得一骨碌爬起來,撐大眼看向男人。
雷墨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臉色沉沉,眼眸深湛莫測,渾身散發着一股危險的氣息。
她身上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跳動思緒,很快反應過來,起身朝他撲過去。
他沒有躲避,任她撲了個滿懷。
“老公,你回來了。”
她已經好久沒叫他老公了,這一次,不得不叫。
以他的秉性,還不知道怎麼看待她出現在遊輪上這件事,萬一
“呵”雷墨嘲諷的輕笑,“自從在南城強迫過你,你就絕口不再叫我老公,怎麼現在又改口了”
梁永希心裏一刺。
改口,還不是想討好他
聽他語氣,沒有半點安慰,她直覺自己要遭殃。
低眉斂眸間換上劫後餘生的笑容,“因爲突然發覺無論怎樣還是你最好。”
她目光殷殷地注視着他,彷彿期待他變得善良可依,細心呵護她被背叛被欺凌後受傷的心。
雷墨卻無一絲軟化的跡象,他一把推開她,目光緊緊鎖在她身上,“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你自身檢點,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遊輪上”
他突然爆發,額頭青筋隱約直跳,整個人格外的陰沉恐怖。
他的目光也死死盯着梁永希的衣服,嘴角緩緩勾出一抹諷刺的邪笑。
梁永希後知後覺地低頭,這纔想起來自己身上穿着陸遠梵爲她準備的女式水手服,白色到肚臍的小襯衫,端到膝蓋上的裙子,薄薄的布料,充滿制服誘惑的味道。
眼看着雷墨的臉色難看至極,她乖覺地再次撲上去,“我是被梁家暗算的,這件事我是個受害者,還有這身衣服是你的好兄弟陸遠梵找來給我穿的,你有什麼不滿可以找他。”
雷墨冷笑,低頭,慢條斯理又充滿危險地開始脫衣服。
他的動作輕緩,看起來還特別優雅,甚至富有文藝氣息,可卻看得梁永希頭皮陣陣發麻。
雷墨野起來不是人萬一傷到孩子
她咬了咬下脣,乾脆豁出去地跟他比脫衣服,她比他脫得快,在他發力前像條魚一樣溜進他的懷裏,把他推倒在大牀上。
他意外地怔了一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她成功地佔了先機,先發制人。
酣戰時,她的髮絲飛舞,他目光似要噴火,說她是妖精。
她笑笑,閉上眼,身下是她此生最愛的男人,契合的感覺更爲鮮明和激盪,他看起來亦然。
等到一切結束,她累的癱在一邊,卻不敢徹底放鬆,睜着水潤的杏眼盯着雷墨,防止他不滿意她的表現。
“老公,你知道的,我最愛你了,也只喜歡跟你做這種事,所以你別懷疑我,好不好”她賣力地討好。
梁永希很想翻白眼。
跟他在一起,她被打壓的已經成了一個奴婢,還要怎麼好好做人
心裏雖不滿,臉上仍舊笑容甜蜜,“好的,我知道的。”
雷墨叫她往西,她一定就會往西的
她可不想身上掉層皮,自找沒趣。
雷墨很滿意她的回答,修長有力的手指一挑,擡高梁永希的下顎,目光清冷地注視着她,“上次你繞過樑美沁一次,這次呢是誰對你下手”
他語氣陰寒無比,如若梁美沁在這,一定聽得心驚膽戰。
梁永希暗暗咬脣。
她確定自己就是喝了那杯果粒橙後就睡着了的,可是那杯果粒橙是萱萱端給她的。
難道萱萱也想害她
事情到底怎麼樣,她還得去一趟梁家才知道。
“我不知道。”她搖頭,事到如今,她不想幫梁家說一句好話,她只顧慮萱萱。
如果梁家人出事了,萱萱一定會傷心難過。
雷墨眯眼,“你想怎麼做”
“我想先去一趟梁家。”
休息夠了後,兩人下樓做飯喫,雷墨心情看起來不錯。
埋頭喫米飯時,梁永希偷覷着他,暗暗地想他怎麼沒提起餘修白救她的事
當時跟110的接線員報出餘修白的電話,而沒有報他的,完全是因爲他那時人在國外,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纔會選擇餘修白。
“你看着我做什麼”他忽地湊近她,目光犀利。
梁永希展顏一笑,“當然是想你啊。”她答得那麼自然而然,毫不做作。
雷墨看她的眼神深了三分,“孺子可教。”
梁永希被他逗笑。
喫過飯後,已經是下午時分。
雷墨欲親自開車送梁永希去梁家,梁永希很高興,起身就往樓上走,“我要打扮一下。”
她不習慣讓人看到弱處,更不想將自己的狼狽和可憐讓人看見,尤其是梁家人。
所以,她要光鮮亮麗地出現在他們面前,而不是痛哭流涕。
雷墨坐在沙發上等她,當她緩步下來時,不期然被她驚豔了一下。
她原本就美,但因爲經紀人的身份不能奪了藝人的風頭,平時能多低調就多低調,尤其是出現在公衆視野和藝人面前。
可現在,整個人就像打破了結界一樣,滿身風華不加掩飾地散發出來,一擡眉一轉眼,都美的勾人心魄。
梁永希感受到雷墨深沉的打量目光,自信大方地走到他面前,旋身一轉,“怎麼樣有沒有豔壓羣芳的感覺”
雷墨起身,走至她邊上,低頭,湊在她的耳邊低語:“豔壓羣芳的感覺我沒有,倒是有想被你壓的感覺,怎麼辦”
他問的一本正經,目光黑漆漆的,深邃若海。
梁永希瞧着,有一種就要溺斃其中的感覺,她不受控制的彎了彎脣,“等我下次”
她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臉色紅了起來,覺得自己剛剛完全受了雷墨的蠱惑。
她氣呼呼地轉身往外走,雷墨若有似無地發出一聲輕笑,跟上。
到梁家時,梁番夫婦已經接到了梁永希跳海的消息。
“完了,貸款又沒了”林玉蓉一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