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子妃,卻是面無表情的看着趴在地上的秦寧兒,脣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看來,你不僅沒有忘,還比之前更有膽量了。”
“有意思,那咱們就來日方長好了。”
“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就祈禱今天會死掉。”
太子妃起身離座,輕抖摺裙走到了秦寧兒的面前,緩緩擡手的一個動作瞬間讓受驚的衆人閉嘴收聲。
“臣妾不知娘娘所指何意。”
秦寧兒依舊趴在地上頭都沒有擡。
她當然不能承認人是她殺的,那樣無疑是把自己的脖子,往太子妃的刀口上送。
“不知道沒關係。”
“我會讓你慢慢知道。”
“來人,把她帶回太子府”
太子妃眯眼開口的一番話,頓時讓沈夢琴都愣住了。
這裏是軒王府,就算她是太子妃,從護國將軍三皇子的府邸押走軒王側妃也是不合常理。
她是有高高在上的地位沒錯,卻沒有在這裏訓戒懲治的權利。
正當的程序應該是通王府正室沈夢琴的手,對秦寧兒做出懲戒處罰。
更何況,剛纔秦寧兒一直趴在地上。
她們並沒有看到,是她出手殺了太子妃的侍女。
別說她並不代表太子,光是軒王這一關,對沈夢琴來說都是過不去的坎兒。
“娘娘”
沈夢琴剛剛呼喊出聲,卻立馬迎來太子妃凜冽的目光。
嚇得她慌忙低頭,不敢正視。
“怎麼你要阻擋本宮”
太子妃滿載憤怒的聲音,像是壓在沈夢琴心頭的千斤巨石。
懸殊的地位差距和心理威壓之下,她就算是知道這樣不妥,也不敢再多說半句。
“娘娘且慢,妾身要見太后。”
秦寧兒眼看太子妃身邊的僕從,過來就要架她,慌忙開口出聲。
夜墨軒臨走的時候,給她有進宮面聖的腰牌。
有這個腰牌,可以暢行皇城,直入太后寢宮。
這種情況下,也只有請出腰牌,纔有自保的可能。
“哈,你以爲你是誰”
“你有資格見太后嗎再說,就算見到了,你以爲太后會維護你嗎”
“你還真是天真。”
太子妃聽了秦寧兒的話,頓時一臉不屑的開口嘲諷。
話說完剛要給隨從下令,卻看到秦寧兒從袖筒摸出一個鎏金的腰牌,舉到了她的面前。
“我是秦寧兒,軒王的側妃。”
“太后的家人,皇帝的宗親。”
“有軒王腰牌在此,不知道夠不夠資格見太后呀”
秦寧兒舉着令牌起身,朱脣輕,顫幽幽開口。
拿着令牌,她就有夜墨軒三皇子的威嚴,放下令牌她纔是軒王側妃的卑微身份。
這也是她剛纔敢出手殺人的原因。
打她可以,打她的人誰都不行。
“好,算你厲害。”
“本宮不想跟你一般見識。”
太子妃一看秦寧兒請出了三皇子的令牌,頓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按道理,她應該作揖施禮以示敬意纔對。
本來她就是來找茬的,這茶葉也是她隨便從太子府拿來的。
先前秦寧兒在太子府,太子對她百般寵溺,恨不得捧在手心裏供着。
因爲太子庇護,她就算嫉妒怨恨也無計可施。
現在太子出征,軒王離京,她才跑來想出出氣。
誰知道秦寧兒,竟敢當着她的面殺了她的侍女,她這纔不得不跟她動真格的。
“娘娘莫急。”
“人命關天豈能兒戲,不如你我到太后面前當面對質。”
“看她老人家如何論斷,若是太后認定我這柔弱的身子能殺人,妾身死而無怨。”
秦寧兒本就是不佔理也能辯三分,更何況現在她已經猜到了太子妃心虛。
不一下把她打怕,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到頭。
“你”
“秦寧兒,你不要得意的太早。”
“我告訴你,你一天不死,咱們的事情就不算完。”
太子妃此刻已經被氣的臉色發青,聲音顫,抖。
也顧不得她的身份尊貴,直接咬牙切齒的跟秦寧兒掐架嗆聲。
沈夢琴和李懷柔現在已經看傻了。
她們不知道太子妃之前跟秦寧兒之間有什麼恩怨,但是看秦寧兒現在的氣場,大有跟太子妃分庭抗禮的底氣。
這在皇城,不,在大瑞朝,怕都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娘娘莫氣,妾身喫罪不起。”
“妾身現在是軒王側妃,娘娘的醋喫到這裏,實在是沒有必要。”
“但娘娘若是執意刁難,再見太子的時候,我倒是不介意向他訴訴苦。”
秦寧兒說着話,收起令牌屈身一禮畢恭畢敬的擺出了恭送的姿態。
“哼”
太子妃投袖轉身,怒氣衝衝的出門。
卻在出門的時候腿沒有擡起來,絆在門檻上,當着衆人的面一下子栽倒在門口。
珠花掉落,粉黛失容。
驚的隨從惶恐,沈夢琴和李懷柔都是魂飛魄散。
慌忙上前攙扶,太子妃卻是左推右擋,像吃了癟的潑婦一樣含淚離開。
沈夢琴慌忙帶着王府女眷列隊恭送。
等到人消失在了視野中,沈夢琴轉身陰沉着臉色青眉冷目的走到了秦寧兒的面前。
“你好大的膽子。”
“竟敢竊取王爺的令牌,你該當何罪”
咬牙切齒的開口出聲,事實上也只是想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身爲正室,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她只不過是側妃,比通房丫頭略高的地位,卻能得到軒王如此信任。
“王妃說的是。”
“等王爺回來了,妾身一定如實稟報,王妃是如何,維護家威。”
“在太子妃面前不卑不亢,維護妾身安危的。”
秦寧兒是誰,鬥智鬥勇能甩沈夢琴幾條街。
一番話嗆的沈夢琴啞口無言,知道自己理虧,也不敢多說什麼。
“少得意。”
“太后不可能管你。”
“你最好別把令牌弄丟了,不然下次嚇唬人的物件都沒有了。”
沈夢琴話說完悻悻離開。
李懷柔卻是偷偷的衝着她豎起了大拇指。
秦寧兒不知道該如何解讀她這動作,感覺她就是在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