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兒聽了慕林的話,頓時掩口偷笑。
眼睛裏卻是閃爍出了淚光,他到底不是無藥可救,比那個混蛋夜墨軒強。
“這還像句人話。”
“我會給你備好足夠的銀兩,癡音閣對面的慕家宅院,你去買下來修繕一下。”
“好好跟她過日子聽見沒有”
秦寧兒一邊囑咐慕林,一邊穿衣服。
沒想到,就這會兒功夫,這傢伙眼睛裏居然又有了那種癡癡的灼,熱。
“啪”
秦寧兒毫不留情的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
知道這傢伙沒有什麼底線原則,估計是隻要看道漂亮的女人都是這幅嘴臉。
好在是太子妃絕對有能拴住他的資本。
數日後,慕家老宅。
已經被翻修過的府院,立馬就煥發出勃勃生機。
秦寧兒爲了安置他們,也算是下了血本。
內務府給的餉銀封賞,她一個子兒沒剩,全都給了慕林。
“妾身見過公主殿下。”
“小人蔘見公主殿下。”
慕林和太子妃,惶恐出迎行跪拜大禮。
秦寧兒慌忙過來攙扶。
“見外,你們可真是太見外了。”
“沒看到我讓侍衛丫鬟全都等在門外嗎”
“爲的就是我們沒有那麼多禮節的約束。”
秦寧兒欣慰開口,看着容光煥發的太子妃和對自己滿載感激的慕林,微微點頭。
人就該是這樣,聽人勸喫飽飯。
旁人可能難分善惡,但親人的勸說堅持,一定要慎重斟酌。
也只有他們在看到你犯錯的時候,會這樣不管不顧的阻攔。
換做旁人,誰會管你死活。
“公主,我閨房有些可口的點心。”
“我想你一定有興趣品嚐一下。”
太子妃意有所指的開口出聲,秦寧兒瞬間恍然點頭。
知道她這肯定是有事情要跟自己說,又不方便讓慕林聽見。
“嗯,那就去看看。”
“慕林,你就別跟着了,我不會把她拐跑的。”
秦寧兒剛剛點頭答應,就看到慕林的眼中顯露出擔憂的神色。
看得她搖頭苦笑。
心想這才幾天功夫,就難捨難分了。
也不知道是誰不要人家來着。
後廳正房,太子妃的閨房。
太子妃支走了丫鬟,隨即關上了房門,一臉緊張的拉起了秦寧兒的手。
還沒有開口。
秦寧兒就意識到了她將要說的話,非同小可。
慌忙擡手製止,走到門口聽了聽,外面沒有什麼異響這纔回到太子妃身旁。
對她點了點頭。
“公主殿下,大恩大德無以爲報。”
“請受妾身一拜。”
太子妃眼含熱淚,起身退步俯首帖地行跪拜大禮。
“你這是幹什麼。”
“快起來,快起來,你我從仇人到閨蜜。”
“曾經同,牀共枕,何須如此見外。”
秦寧兒慌忙攙扶,拉着她的手坐在了牀邊。
擡手擦乾了她眼角的淚花,出聲安慰表達同情。
秦寧兒當初也並非善意,只是覺得她人本質不壞,而且看她跟這個身子的主人都能化干戈爲玉帛。
相處的難捨難分,覺得應該尊重她跟她的這份情誼。
“寧兒,我這裏有件東西。”
“關乎皇城大半官員的身家性命。”
“我也是無意中找到,知道它的厲害之處,所以妥善保管至今。”
太子妃說着話,解開絲帶從懷裏拿出一個帶着體溫的錦袋。
秦寧兒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好奇打開一看,頓時額頭冒出了一層冷汗,正是尹珂所說的花名冊。
這東西幸虧是被太子妃藏在身上。
任憑哪裏的差役,也不敢去她身上搜。
怪不得她在太子府,衣服都不敢換,十有八,九就是被這東西鬧的。
“你這是”
秦寧兒當然知道這是要人命的東西。
若是處理不好,就會惹禍上,身,就算是現在燒了事情也不會平息。
因爲很多人都知道有這個東西存在。
不找到它的下落,皇帝不會罷休,軒王也不會停下。
很多牽涉其中的人,會惶惶不可終日,甚至會鋌而走險。
“我告訴你,就是想讓你給我出出主意。”
“應該怎麼處置這個東西。”
“關乎上千人的身家性命,我做不了這個決斷。”
太子妃滿臉擔憂的開口出聲,一番話讓秦寧兒頗感欣慰。
她本可以拿着東西邀功保命,可是她沒有。
無非是因爲,看到名冊裏面有讓她不捨得送上斷頭臺的人。
“交給我吧。”
“我幫你處理。”
“這件事務必你知我知,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秦寧兒收起花名冊,像太子妃一樣,把東西,藏在貼身的衣服裏面。
小心囑咐,然後起身離開。
秦寧兒是什麼人,她深知現在皇城平靜來之不易。
一旦這名冊公之於世,別說她自己自身難保,也會讓皇帝刀舉起停不下。
皇城上下人人自危,勢必會亂流拍岸朝野動盪。
離開幕府老宅。
秦寧兒帶着靈兒和侍衛剛走出街口,就被帶着一幫御林軍的夜墨平攔了下來。
“雪梅公主,別來無恙。”
“本王備下薄酒小菜,還望公主賞光。”
夜墨平嘴上說着客套話,身後御林軍卻是個個手持長矛利刃,殺氣騰騰目光警惕。
這樣的場景,秦寧兒並不覺得意外。
皇城之內,除了親王就是皇子的勢力最大眼線最多。
他們看自己安置好了太子妃,肯定能猜到有重要的東西,太子妃會託付給自己。
只是她意外的是,第一個跳出來的會是對她癡念難消的夜墨平。
“平王好大的陣仗。”
“若真心邀約,怕是一封信函一個僕人就夠了。”
“看來本宮,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嘍”
秦寧兒佯裝鎮定開口出聲,其實是料定了,他不會是最後一個。
想拖延時間,看看這皇子親王之中,誰最強勢。
“公主不要誤會。”
“我調御林軍,只是恰巧路過此處。”
“並非針對公主而來。”
夜墨平撇嘴一笑,有恃無恐的幽幽開口。
臉上處事不驚的神色,好像是告訴秦寧兒,你最好跟我走。
這皇城之內,除了皇帝他誰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