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兒倒是慶幸,她還算有自知之明,沒有因爲惱羞成怒愚蠢的跟夜墨筱動手。
回到沉香閣,她也是走的密道。
卻是在從出口爬出來的時候,意外的看到了坐在房間裏的夜墨軒。
“妾身參見太子殿下。”
她施禮問安的表現,讓秦寧兒頗感意外。
以爲她會繼續的否認自己,顯然她沒有這樣做。
“這就是你搬回軒王府的原因”
“那裏面有什麼”
“這裏怎麼會有密道”
夜墨軒驚訝的看着箱牀密道,凝眉質問。
秦寧兒對他這滿臉的驚訝,有點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
事實上,她現在也解釋不了。
“這密道是我父親留下的。”
“妾身也是恢復記憶後纔想起來,有這密道的存在。”
“剛纔,也是心血來潮下去探查一番而已。”
她的解釋,倒也算是說的過去。
畢竟夜墨軒,現在已經知道了她是筱王妃的妹妹,是前宰相的女兒。
“原來如此。”
“本王近來事務繁忙,冷落了你。”
“今天來也是想要提醒你,平王最近若是來找你,你萬萬不可與他走的太近。”
夜墨軒說着話,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
緩緩托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
她沒有抗拒,甚至是極爲順從的姿態,夜墨軒卻是凝眉一臉的疑惑。
“妾身謹記王爺交代。”
“王爺今晚,是否要在沉香閣留宿”
“妾身好替王爺整理牀被。”
她在做什麼,秦寧兒看得一清二楚。
她們共享視野,卻有各自獨,立的思維邏輯,只是秦寧兒現在無法控制身體。
很顯然,她在筱王府的遭遇,讓她意識到了她的行爲邏輯無法立足。
她在試圖奪取秦寧兒的存在價值。
只可惜,她在夜墨軒面前表現的太過敷衍。
沒有感情付出,自然不會有什麼真情流露。
這對於跟她糾纏了這麼長時間的夜墨軒來說,一眼就能識破。
“本王明白了,你說的那句“我不是她”是什麼意思。”
“你還真的不是她,眼神和行爲習慣簡直就是判若兩人,你最好讓她回來。”
“否則,等待你的只會是死路一條。”
夜墨軒冷冰冰的扔下幾句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剩下她一下子愣住了。
目光呆滯,看上去像個傻,子一樣。
“爲什麼”
“這是爲什麼太子喜歡你,筱王喜歡你,軒王也喜歡你。”
“我裝都裝不像嗎”
她憤怒的掀翻了桌子,桌面上的茶盞油燈“嘰哩咣噹”掉了一地。
秦寧兒卻沒有給她任何迴應。
她唯一佩服她的就是她的沉默和隱忍耐力。
能像不存在一樣,一直看着自己。
“你死了嗎”
“說話,不然我現在就毀了你。”
她憤怒的詢問秦寧兒,秦寧兒卻依舊保持沉默。
因爲她非常清楚,她現在的所作所爲,只是想要取代自己的存在。
讓她自己意識到不可能。
她纔可能像之前從刑部大牢出來後,選擇主動退讓,把身體還給自己。
“你不吭聲是不是”
“我現在就去殺了平王,替我師姐報仇,然後再自刎死掉。”
她瘋了一樣再次出門,一路疾行到了平王府。
一腳踹開夜墨平的臥室,“嗖,嗖嗖”,硬生生把鏢囊裏面的鋼鏢射空。
然後伸手一摸牀上,居然是空的。
“可惡”
“怎麼會這樣”
轉身剛想離開,卻聽到了院子裏侍衛的聲音。
“參見平王千歲。”
“番邦祕使已經送出皇城,特來複命。”
那軒王府侍衛的生音不大卻格外清晰,估計就在門外不足十步。
顯然,夜墨平已經看到有人潛入了他的房間。
“知道了。”
“你且退下,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管。”
“我有個老朋友要見。”
夜墨平說着話,腳步已經停在了門口。
她卻是閃身躲在門後,屏息等待夜墨平進門,估計是打算髮動偷襲。
“吱”
房門被推開。
月光下他的影子,已經被映進了門內。
可他卻並沒有擡腿邁步走進去。
“你要殺我”
“爲什麼本王可是打算讓你當皇后的。”
“皇后,你不想做嗎”
沉默了許久,夜墨平纔再次開口。
房間裏的她,這才緩緩的從門後走到了夜墨平的面前。
“你殺了我師姐。”
秦寧兒不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麼。
只感覺她這是在作死。
她的這點心機,在幾個亂流中長大的皇子面前,簡直就是頑童的檔次。
“不,她是在給你做墊腳石。”
“事實上,是你害死了她。”
“你是不是不記得,誰把皇帝帶到了風月樓”
夜墨平的話,一下子讓秦寧兒心頭一驚,她的腦海裏立馬浮現出了一個讓人細思入恐的可能。
夜墨平利用尹珂,給皇帝服用某種藥物。
試圖控制皇帝的言行,現在目的達到了,所以他才殺人滅口。
“不,你騙人。”
“是你害死了她。”
“我要替她報仇”
她說着話,一個健步逼近夜墨平,擡手就要去鎖他的咽喉。
夜墨平卻是形若鬼魅的一閃身,直接到了她的身後。
“想想吧,再等一段時間你就能當上皇后了。”
“跟我做對,還是母儀天下。”
“你最好想想清楚。”
夜墨平說完這番話,她已經開始猶豫了。
沒有了繼續步步緊逼的攻擊,只剩了低頭不語的沉默。
秦寧兒此時已經明白了她想要什麼。
皇后,沒錯,就是皇后。
“寧兒,相信本王。”
“只要你聽話,本王將來一定會讓你執掌後宮,讓所有的女人都對你只有仰慕的目光。”
夜墨平說着話,緩緩走到她身邊,伸手把她攬入懷中。
秦寧兒想哭,卻流不出眼淚。
或許只有夜墨平這個裹挾在癡欲中的男人,察覺不出她現在有什麼不一樣。
他應該滿足了纔對。
用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就得到了他做夢都想要的東西。
但她卻不能坐視不管,縱容這一切發生。
不爲夜墨軒,只是因爲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