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率先開口,一臉難以置信的高聲質問。
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大瑞朝什麼時候能改姓有女皇帝了。
體統盡失,規矩不合。
哪怕是他們三兄弟其中一人,他也就認了。
偏偏不是。
“太后,護國公主現在身在何處”
“我們要跟她當面對質。”
夜墨筱也是一臉的憤怒,當他們都是傻,子嗎
雖然他不知道秦寧兒到底怎麼做到這一切的,但這肯定不會是皇帝的意思。
“太后,大瑞朝不可改姓。”
“更不可有女皇帝,這要是傳出去,定會讓天下人嗤笑。”
雖然秦寧兒是夜墨軒的王妃,但是國運當前,他必須有這樣切割摘清的態度。
這無關感情,只是本能反應。
可他這一番話,卻讓門廊側殿的秦寧兒,聽的是滿心寒意。
好,我的好夫君。
虧的是妾身一早就知道你靠不住。
不然,現在怕是要被你這割捨的態度,弄的被碎屍萬段。
“”
金鑾殿上,太后也是被問的啞口無言。
她的支持,只能保證秦寧兒有繼承皇位的支撐,具體發展到哪一步還得看秦寧兒自己的本事。
“三位皇子所言甚是。”
“不過,聖上遺詔你們也都聽到了,這裏有傳國玉璽調兵虎符爲證。”
“若不是聖上意願,試問朕如何能拿得到”
秦寧兒自稱爲朕,邁步從側殿走出。
一身杏黃緞袍,卻未戴冠冕,手捧玉璽虎符壓在龍書案上。
穩坐,龍椅,銳利的目光俯視朝堂。
一番話,大皇子二皇子,眼中狡光閃爍卻是無言以對。
夜墨軒是看着昨夜他還擁入懷中的秦寧兒,滿眼陌生的驚愕。
“寧兒”
開口一聲呼喚,似乎是想要挽留住秦寧兒自己熟知的一面。
卻是迎來了秦寧兒一道入骨冰寒的森冷目光。
“大膽逆子”
“直呼朕的名諱,可知該當何罪”
“殿前金甲武士聽令,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打,真打。
她今天必須立得住威嚴,也是爲了報復夜墨軒剛纔那番讓她絕望的話。
“得令。”
殿前金甲武士,那都是御林軍臨時換崗。
已經跟秦寧兒熬了一晚上,不差這一哆嗦。
眼看她已經坐上了龍椅,幫她立威纔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當即拱手領命,過來就把夜墨軒按倒在朝堂上。
冰火棍“噼裏啪啦”打得那叫一個響。
夜墨軒也是沒想到秦寧兒會給他來這麼一手,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打得爬都爬不起來。
“”
大皇子和夜墨筱,都不是傻,子。
一看秦寧兒能調動殿內金甲武士,門口御林軍視若無睹,太后也不吭聲。
立馬就意識到,他們得正視這個難以接受的事實。
再說,好傢伙秦寧兒連自己丈夫都壓得住。
打得皮開肉綻,他們哪裏還敢開口。
“臣,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二皇子夜墨筱還算識時務,眼看已經無力迴天,當即跪拜俯首稱臣。
“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到這一幕,夜墨軒心中千般不甘,萬般不願也只能低頭。
太后對此頗感意外。
她是料到了秦寧兒不會坐不住,卻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的輕鬆。
打了她丈夫二十板子,就穩住了朝臣非議皇子質疑。
“衆卿家平身。”
“當務之急,需昭告天下,處理皇帝殯葬之事。”
“傳旨通知各親王回京,朕登基之日,要讓皇子皇親都無話可說。”
秦寧兒話音一落,朝堂之上事務官拱手領命着手去辦。
文武百官列班函授,一個個驚魂未定唯唯諾諾。
“如今朝綱不穩,乃是皇城非常時期。”
“爲了維護大瑞朝的秩序,皇城軍,管皇子進宮暫住,御林軍值守皇城保持戰備狀態。”
“兵馬司,持虎符調動皇城附近駐軍,屯糧開拔回防京都”
能想到的秦寧兒都已經想到了,一番佈置滴水不漏。
朝堂百官,當天被差遣過半。
上至皇城事物,下至兵馬給養,安排的那叫一個妥妥當當。
聽的旁邊太后頻頻點頭,忍不住向秦寧兒投去了讚許的目光。
當天夜裏,軟禁幾個皇子的紫日宮。
秦寧兒命人備好酒菜,把幾個皇子請到了桌旁。
外面是御林軍犒賞狂飲的歡慶聲音,當然了也是秦寧兒刻意安排在紫日宮外的。
目的,就是讓三個皇子知道。
他們不僅是被軟禁那麼簡單,門外兵馬齊聚,逃走只有死路一條。
“護國公主好手段。”
“本王今天算是真見識了。”
大皇子夜墨昇,酸溜溜自斟自飲開口出聲。
臉上的神色卻盡是,你別得意的太早,穩得住皇城也得震得住各方親王纔算你能耐。
“着實佩服。”
“本王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日防夜防自己的兄弟,卻是被一個女人鑽了空子。”
夜墨筱開口說話的時候,眼睛也是死死的盯着秦寧兒。
那意思,早知道你有這樣的野心,就早早把你掐死了省心。
夜墨軒卻是趴在旁邊的貴妃榻上,扭頭不看秦寧兒,也不開口說話。
心裏最糾結的是他,最難過的也是他。
最悔最恨的當然也是他。
沒有辦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眼看着自己的女人爬到了他的頭上還當了皇帝。
“兩位皇子的話,朕聽的清楚。”
“也請聽朕跟你們解釋。”
“若是換做幾位皇子,你們今天是不是能夠穩得住局勢,安排得了皇帝留下的爛攤子”
秦寧兒莞爾一笑,幽幽開口。
她穿的是宮衣女裝,拿得出wu媚妖嬈,拉的下面子威嚴。
起身斟酒,溫柔動作。
彷彿讓大皇子和夜墨筱一下子回到了翠竹亭,給她送行的時候。
秦寧兒開口一番話,淺顯易懂。
卻是聽得他們一個個臉上都是泛起了難色。
“那也改變不了你篡位的事實。”
“本王死也不相信,皇帝會把皇位傳給你。”
大皇子低頭冥思片刻,擡頭卻依舊是滿載憤怒的目光。
事實如此,秦寧兒坐的上龍椅,也未必服的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