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農民正在交談。
“這黑風寨可真是厲害,幾個月前的突然崛起,竟把方圓百里的寨子一掃而空”
“是呀,聽說這寨主變成了個女人,沒想到女人還有這麼大的本事。”
“你還別說,聽說大瑞的皇上不也是個女人嗎,還自封什麼
女皇”
“什麼女皇,那叫女帝”“哎,對對對,女帝。”
雖說秦寧兒手段狠辣做事強硬,能在黑風寨中穩固住大多數土匪的心。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並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願聽從秦寧兒的話。
“夫人,弟兄們的聚會安排好了,這次你還不參加嗎”
說話的是秦寧兒在搜索寨子中救下的女子,名叫秋月,現在是秦寧兒的侍女。
所謂有賞有罰,這也是秦寧兒穩固住人心的方法。每一次帶領土匪掠奪歸來之後,她都會設宴賞賜手下的土匪。
美酒佳宴,並叫上了附近窯子的娼的妓。這些宴會酒肉聲色,很得底下土匪的心。
“那羣大老粗的聚會,呵,我纔不屑與他們一共。”
秦寧兒倦倦地倚在虎皮靠椅上,不屑一顧地說。
她堂堂一個大瑞國的女帝,若不是因原身的愚蠢和受奸人謀害,又怎會落得與這些粗魯無腦的土匪共同生活的下場。
雖說這些土匪是秦寧兒爲返回大瑞王朝所培養的兵將,也是她能翻盤的救兵,但秦寧兒打心眼裏瞧不上這些蠻橫的土匪。
所以每次的戰後聚會,秦寧兒從來不會出席。
“等等。”
秦寧兒想到了什麼,從靠椅上直身坐了起來。
“你去幫我拿一套不起眼的衣服,我去聽聽那幫土匪都聊些什麼。”
秦寧兒穿上秋月準備好的衣服,悄悄地溜到了黑風寨的聚會上。
黑風寨的聚會十分熱火朝天,土匪們粗暴爽快地端着酒碗大口飲酒,大盤喫肉,好不熱鬧。旁邊有附近窯子的娼的妓們侍奉着,雖說不上是什麼國色的天香的大美人,但場面也算得上是酒池肉林,活色生香。
“喝呀,喝呀,真爽快”
“來給爺滿上”
所謂酒後吐真言,喝了酒醉醺醺的土匪們圍在一起大吵着交談,倒是把平時不說的心裏話都說了出來。
這也是秦寧兒偷偷來聚會上的原因,雖說她帶着黑風寨的土匪掠奪財寶,很多人對秦寧兒感激不盡,但表面上表露出的感激並不代表心裏所想。
“我做女帝這些年,早就明白人心變幻莫測深不見底。”
秦寧兒吶吶自語。
若不探究這些土匪的真實想法,並在她還得力的時候好好穩住黑風寨的人心,這些人又怎會日後對秦寧兒馬首是瞻爲她所用呢
秦寧兒來到一羣醉醺醺的土匪桌旁,他們已喝得是酩酊爛醉,不知東西南北。秦寧兒聞到了這些土匪身上散出的惡臭,不禁皺了皺眉,往後暗退一步。
“要俺說,這,這現在寨子裏的日子,過
過得是真他娘地爽啊”
“可不咋地,以前在寨子裏雖說是不愁喫喝,但,哪有現在每天大魚大肉來得痛快”
說罷,只見那土匪扯過一個旁邊的娼的妓,拉過來就要親。
“來,美人,讓爺香一個”
娼的妓陪笑着推着土匪,眼裏卻閃過一絲鄙夷。
秦寧兒在一旁暗笑,一羣沒見過市面的大老粗,覺得這生活就是好了若是以後和她殺回皇城力戰有功,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呢
“要我說
這寨主夫人真是福星在世,自從她來了咱寨子,咱可就過上了好日子雖說她剋死了老寨主,可來的不虧,你說是吧,張麻子”
土匪張麻子搓了把臉,猥的瑣地笑。
“什麼叫剋死寨主呀,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的流”
然後醉醺醺地端着酒碗起身,色眯眯地說。
“要我說這娘們可真是極品,看着那細皮嫩的肉地,老子真想上去摸一把。要我說寨主死得真是不虧,要是能和那娘們歡好一把,死了也值嘍”
“啊我呸,她能看上你就你那瘦不拉幾的樣子,還是老子能給她幸福,把她搞得爽爽的”
桌旁的一羣男人鬨然大笑。
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桌前的土匪們還在繼續講着秦寧兒的葷話。
身後的秦寧兒臉色越來越沉悶,這羣不識好歹的大老粗們,她帶着他們打下了數百個寨子的老窩,享盡了金銀財寶珍饈美食,他們卻還是因爲她是個女人而這般污言穢語,毫無半分尊重
不過也不奇怪,男人是下半身支配的動物,無論什麼時候,都想着那方面的事。
“要我說
咱們一羣大老爺們何必被這麼個娘們管着,哪個能上去收拾她的就當寨主如何”
“說得好這小騷娘們就是欠收拾。”
“別,別這麼說”
一個小個子慢悠悠地起了身。
“寨主夫人帶着大夥這段日子,過上了以前不敢想的好日子,她一個婦道人家的也蠻不容易,你們在背後這麼說總是不好
”
“呦,吳狗子,你一個小兒懂什麼一個女的,能有多大本事,只要在牀上把她整舒服了,她還不是乖乖聽你的話”
張麻子不屑一顧地說道。
秦寧兒再也聽不下去了,她面色冰冷地抄起桌上的一根筷子,嗖得一下把張麻子的手插在了桌子上。
“恁他孃的,是誰搞老子”
張麻子痛的死去活來,張口大罵。
秦寧兒冷冷地摘下僞裝身份的帽子,悠悠地說到。
“是我這個你口中的娘們呀”
“寨主夫人”
衆土匪們驚訝地看向秦寧兒。
秦寧兒沒有給張麻子反應的機會,迅速扯的下頭上的一根髮簪,狠狠地飛到了張麻子的脖子上。
血漸四周,當場斃命
“啊”
張麻子只留下了一句痛苦的叫聲,就沒了聲息。
剛纔門生鼎沸的聚會瞬間安靜了下來,衆土匪們嚇得酒醒了一半,紛紛懵住看着秦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