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駱家小醫女 >第二十七章 求診
    木藍和白朮隨着李地錦進了仁和堂,鬧了這麼一大通,天已經快亮了,她本來就體弱,這會兒早已扛不住,進了後院客房木藍倒頭就睡。

    等她醒來早已是日上三杆,梳洗過後走出來,發現前院仁和堂已經開始營業,木藍便溜溜噠噠地來到前院。

    木藍髮現阿成和兩名小夥計正在櫃檯裏忙着給病人抓藥,三人的身影很是忙碌。

    程大夫和另一名木藍沒有見過的中年大夫各坐一桌,正在爲患者診治,在他們的前面還有幾名患者或坐或站的排着隊。

    整個仁和堂在木藍的面前呈現出一派忙碌繁華的景象。

    這便是接下來的一月中她要工作的地方。

    木藍突然有種她歸國回來剛入職三甲醫院的即視感,多麼熟悉的感覺。

    “駱姑娘!”阿成看到木藍,連忙從櫃檯裏出來,迎上了她。

    木藍向他點點頭,給他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

    “駱姑娘,您醒了啊,還沒喫早餐吧,我這就帶你去喫!”阿成熱忱地招呼她。

    木藍頓時感覺有點羞赧,都快中午了她怎麼好意思再喫早餐,連忙搖頭說自己不想喫。

    少喫一頓早餐也沒什麼的,她以前也時常不喫早餐,何況看阿成也挺忙的,她又怎麼好意思讓他放下手上的工作來招呼她。

    “那個,阿成,你知道與我同來的白朮去哪了嗎,我在後院沒找到他,而且我們的牛車也不見了。”

    “呃,他啊,一早就離開了,說是要把牛車送回去。他有交代小的跟姑娘您說一聲。”

    “是這樣啊……”

    木藍有些擔心,昨晚駱家村人都追到城門外了,白朮這麼快就回去,會不會被抓起來。

    不過,木藍又想以白朮的身手以及駱家村人畏懼他的樣子,白朮應該吃不了虧。

    “駱姑娘,您真不喫點什麼嗎?”

    “不用了!”木藍搖搖頭,再次拒絕阿成的好意。

    “那好吧,對了,我們少東家有交代,說您要是起了便讓您來櫃上幫忙。”

    “呃,好!”木藍點頭,想起與李地錦的約定,她是應該開始上班了。

    於是木藍便開始做起與阿成一樣的工作。

    在這之前,她又去與程大夫打了招呼,畢竟以後他們便是同事了。

    木藍還認識了另一位中年大夫,原來他便是擅長接骨的黃大夫。

    很快的,木藍便進入了工作狀態。

    木藍前世雖然是西醫的醫學博士,但她對中醫也很是感興趣,空閒時也喜歡看醫書,對於識別藥材抓藥的工作,她在適應了一會兒之後便能勝任了。

    只是仁和堂除了阿成外還有兩名小夥計,雖然患者看起來有點多,但他們三人是熟手,早已經適應這樣的強度,多了木藍後也只是分擔了一些他們的工作。

    阿成見她新來,只是讓她多看看,並不太敢將程大夫他們開出來的方子單獨交給她來抓。

    木藍在發覺了阿成的意圖之後,便也樂得輕鬆,她來仁和堂也不是衝着抓藥搶小夥計的工作來的。

    她的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程大夫和黃大夫身上,這兩位大夫看診的速度並不快,程大夫一名患者平均都要二十來分鐘。

    相比起來,那位黃大夫的速度會快些,他畢竟比程大夫年輕些,木藍暗自觀察他,他接的患者都是骨科患者,內科的基本上都排在了程大夫那裏。

    忙碌起來時間便過得很快,一晃眼便到了下午,相比上午的忙碌,下午仁和堂的衆人便空閒了許多。

    患者也只是三三兩兩的了,三名夥計開始輪着休息,就連程大夫也有空閒與黃大夫討論一些醫案。

    木藍也就更清閒了,她堅着耳朵聽程大夫和黃大夫他們的討論,暗自琢磨他們的醫案。

    天近傍晚的時候,就在三名小夥計都開始打瞌睡時,突然一陣喧譁聲從外面傳來。

    “大夫,大夫,快來救人啊!”

    隨着呼喊聲而來的,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仁和堂的人立時都動了起來,程大夫和黃大夫都站了起來,阿成機靈地竄了出去,在門外引進來一羣人。

    兩名大漢架着一名中年漢子進來,身後跟着的一羣人,其中比較顯眼的是一名穿着樸素的婦人,婦人手裏還牽着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

    木藍一眼就看到被扶着的中年漢子腳上血淋淋,一根削尖了的竹子從後深深扎入患者的右大腿處,血正滴滴噠噠地流下,才這麼一會兒,他站的地方腳下已然一小灘血水了。

    可見他們一路過來,這漢子得流多少血,難怪此時他臉色蒼白,一副虛弱的樣子。

    “快進來,把人扶在這邊來!”阿成引着他們朝兩名大夫的診桌而去。

    木藍也繞出櫃檯走近人羣,想看看患者是怎麼受傷的。

    有人讓出一張凳子,讓患者坐下,程大夫上前察看傷口。

    周圍其他患者看到這樣的傷勢,紛紛議論起來,對他指指點點,一時間仁和堂內更熱鬧起來。

    “這是怎麼傷的?”程大夫問。

    “大夫,俺大哥是泥瓦匠,他今日在替鄰居家上屋頂修房子,不慎摔下來,不想底下堆放着一堆要扎籬笆用的竹子。俺大哥摔下來的時候,有根竹子就這樣紮在腳上了。”

    一名較年輕些的漢子口齒伶俐,幾句話便講清了事情經過。

    程大夫查看着傷口,眉頭皺起,臉色很不好看。

    他看了一會兒後站了起來,對黃大夫道:“黃老弟,你來看看!”

    “好!”黃大夫應了一聲,也查看起來。

    不一會兒他也站了起來,搖了搖頭。

    “大夫,俺男人的傷怎麼樣,能給治嗎,要不要截肢啊?”

    那婦人從人羣中走出,將孩子護在身前,一臉擔憂地望着患者,淚水已經在臉上掛着了。

    程大夫聽到她這話,面露不悅地看向這婦人,“是誰告訴你要截肢的?”

    “呃……”婦人被程大夫的氣勢所嚇,縮了脖子垂下頭,哭得更悽慘了。

    程大夫被搞了一陣尷尬,愣在那裏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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