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退讓麼唐恩根本沒有在想這個問題。
一時的隱忍並不會影響到他作爲特種獨立團團長的威信,也不會讓他被誰嘲笑,更不會讓他直接死在這裏所以,唐恩看向了一旁的楚雲飛。
“雲飛,交給你了。”
意識到唐恩要去做什麼,楚雲飛並沒有拖拖拉拉墨跡什麼,只是忽然站直身子,敬禮。
周旁的其他人也下意識地挺身敬禮,一直被其他人無視了的米洛也下意識地擡起了手,下一刻,他纔想起來自己並不是唐恩的屬下。
“唐恩,你,你就這麼去啊,穿防彈衣了麼”米洛結結巴巴地開口,“你有沒有,偷偷藏點能防身的東西那種,戒指裏的毒針,鞋裏面彈出來的刀刃,手鍊拆出來的繩子,那種的。”
“你電影看多了吧”唐恩失笑出聲,“你還跟着我做什麼,不趕緊回家麼”
“我想着,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地方”米洛看着唐恩和他身邊的士兵們,滿眼豔羨與崇拜,“我也想,也想當兵”
唐恩楞了一下。
不過這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而且他手下的人是怎麼來的,他再清楚不過,一般的學生根本不可能達到特種兵的考覈標準。
更何況,眼前的米洛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中學生,頂多是,比常人聰明一些,身體素質卻完全不可能達標。
“以後再說吧。”
唐恩徑直往前走去,他背對着衆人揮了揮手,走進了學校大門。
米洛看着那逐漸縮小在陽光之中的背影,忽然鼻子一酸。
“他真的不會死麼”米洛推了推眼鏡,半垂着眸子,“他纔剛剛,救了我們的命。”
一旁,李雲龍咬緊了牙關。
他那古銅色的皮膚上也潑灑着破碎的陽光,顯得那樣堅毅、而又可靠。
可那又怎麼樣呢,他甚至沒有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下,爲唐恩多做些什麼。
楚雲飛卻只是平淡地在學校的結構圖上劃上一個又一個的圈:“他不會。”
“爲什麼”米洛十分疑惑,這種看似全然沒有道理的信任。
每個人都會死,更何況,是赤手空拳地對上一羣恐怖分子。
特種兵們已經向着各個方向出發了,暴徒的數量有限,他們實際上只控制了教學樓的範圍,作爲最頂級的兵器,他們有的是辦法潛入進去。
楚雲飛也只是像看着唐恩的背影一般看着他們。
“因爲,他是我們的團長”
某扇反光的窗戶後,看着唐恩就這麼輕易地走進來,這些恐怖分子的首領宮本,也終於露出了一道微笑。
剛纔出現在屏幕上的本田看着他,有些不解:“組長,真的是那個人麼會不會,太輕易了點。甚至連我們給出的時間都沒有到,那人就那麼輕易地進來了”
這簡直讓他不敢相信,勝利會來的這麼輕易。
他們此行的目的,不過只有一條殺死唐恩,爲山口組當年受到的重創進行反擊。
這些年他們用盡了在華夏經營的勢力,才終於弄清楚,那支魔鬼一般的特種部隊究竟屬於誰。
他不可能會認錯,因爲腹部受傷而倒在兄弟們的屍體之間,最後逃過一命的經歷,讓他絕不可能會認錯那個名爲唐恩的惡魔。
宮本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幽靈而已。
就好像唐恩他來的那一天,那櫻花下落之時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之上,名爲宮本的人早就已經死了。
剩下活在世上的,不過是一個等待着報仇雪恨的幽靈。
按捺着內心狂熱的興奮與嗜血的衝動,宮本猛地站了起來。
“下樓,去迎接我們的,唐恩先生”
而唐恩,此刻已經在教學樓大廳對上了兩條槍。
再輕易不過了,兩個看似兇狠,實則拿着槍的雙手都在顫抖的暴徒。
唐恩知道,他們在恐懼。
在這裏,在此刻,即使是他們已經站在了表面上的上風,他們卻仍然在恐懼。
“唐恩先生。”
樓梯上,緩緩步下的男人臉上一道傷疤,從眉尾直穿到頭皮側面。
他很幸運,如果那顆子彈再偏一寸,他不可能活着。
看樣子是個狠角色,也早已經做好了送死的準備。
“你們是來複仇的。”
唐恩陳述着。
他的目光寧靜如湖泊,清澈,卻又隱隱藏着讓人心驚的深度。
他爲什麼,還能如此平靜
宮本忽然出離的憤怒。
明明,此刻這個人已經變成了他們的階下囚,隨時都有可能喪命,他爲什麼還會這樣的平靜
“我們是來複仇的,唐恩先生。那你呢你來到這裏,是因爲你們華夏那可笑的官僚的命令,還是,因爲被逼無奈呢英雄,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不好受吧”
宮本沒有再假惺惺地使用漢語來交流,當然,唐恩也完全能夠聽懂他在說什麼,只是他依舊用普通話回答宮本的問題。
“你爲什麼會有這種白癡的想法”唐恩微微蹙眉,他的雙眼彷彿幽幽嘆了口氣,用一種簡直像是在看一團爛泥的眼神看着宮本,“我來這裏的目的,你不是清楚麼現在,可以放了我的未婚妻了麼”
宮本完全不信唐恩的說辭,在他看來,華夏人都是爲了忠義那種好看的字眼,強撐着犧牲自己的蠢貨。
爲了愛情,爲了未婚妻一個優秀的特種戰士,怎麼可能會如此感情用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他們得到了這個全華夏最爲寶貴也再不可能會出現的戰士,將唐恩斬首的他們,會變成英雄
宮本的嘴角微微抽搐着,他忽然衝了上去
冰冷的槍膛頂上心臟的位置,唐恩仍然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宮本。
一旁的本田竟然舉着攝像頭,還在好興致的錄像。
宮本微微偏頭,半晌,他忽然後退了兩步:“唐恩先生,我覺得你不該死的這麼輕易。見見你的未婚妻,怎麼樣至少,讓你見她最後一面,再讓你們做一對亡命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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