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憤怒當中還有一絲幽怨……
這……
阮蘇再遲鈍也感受得出來,這男人好像在生氣。
渾身上下都透着“快來哄我”這四個字。
阮蘇有點想笑。
但是她忍住了。
坐到薄行止的身邊,她柔軟的小手兒拉住了男人的大掌,“行了,別生氣了。”
薄行止狹長的眸子斜睨了她一眼,好像在說,你就這一句話就沒事了?
就可以完事大吉了?
阮蘇沒哄過人,平時不管和別人交流的時候有多利落輕鬆,這會兒就有點尷尬。
“你到底怎麼了?”
“呵呵——”男人冷笑一聲,眼角一斜,脣角一勾,三分譏笑,四分不屑,還有幾分漫不經心。
那一瞬間,阮蘇彷彿看到了某個晚會上面大熱紅色高跟鞋大姐姐的演唱者。
她實在是憋不住,她就笑了。
“哈哈哈——下次別讓那大姐姐去唱紅色高跟鞋了,你去唱吧。”
這男的平時高冷俊美,那冷酷的樣子簡直就是漫畫裏面的霸總本總。
這會兒和她置氣的樣子讓她啼笑皆非。
“什麼時候領證?”薄行止不搭理她的調侃,繃着一張俊美魅惑的臉,單刀直入,開門見山。
他就想領個證,就這麼難嗎?
不是遇到這種事,就是遇到那種事。
太氣人。
“今天接了一個新病人,你也認識的。”阮蘇就將葉檀和君莫離夫妻的事情給薄行止講了講。
聽完以後,雖然薄行止心裏面嘔得慌,不爽。
可是……人命關天。
尤其是君莫離這種人值得所有人去尊重。
但是他不是那種什麼事情都不懂的人,他懂。
所以他只能自己生悶氣。
他也是人,他也會生氣,會憤怒,會失落。
他自己難受了一會兒,就調整好了心情。
溫柔的目光落到阮蘇的精緻的臉頰,淡淡的笑開,“今天累壞了吧?”
阮蘇微愣,這轉變非常快啊!
剛纔他不是還挺生氣嗎?
這會兒就不氣了?
他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廚房給你留了晚飯,我去幫你熱一熱。”
說着他就起身朝着廚房走去。
幾分鐘以後,微波爐的聲音響起。
薄行止將幾樣精緻的小菜端出來,還有一碗粥。
“過來喫飯。”
阮蘇轉頭看向他,心裏泛着暖意,洗手去喫飯。
等到她喫完飯洗了碗結果一出廚房,就發現薄行止一直站在她的身後,目光專注熾熱。
她的心跳咚的一聲撲騰了一下。
薄行止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真絲睡袍,頭髮還泛着溼意,髮梢上的水珠滴落在男人精壯結實的胸膛上。這是一副令所有女人都無法控制的美男出浴圖。
男人的身材簡直堪比超模,不!阮蘇心中暗想,是比超模還要完美。
阮蘇低笑一聲,朝着他眨了眨眼睛,精緻的小臉兒微微蔓延上一絲緋色,“你這麼看着我幹嘛?”
薄行止笑了笑,頗有興致的目光瞅着她,好一會兒他才走到阮蘇的面前,湊到女子的耳邊,薄脣吞吐着灼灼的熱氣拂過她的耳廓,“因爲我老婆,最好看。”
阮蘇腦袋嗡的一下熱血直衝腦門。
她兩隻小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有沒有搞錯?這男人講這麼赤果果的情話做什麼?
她再厚臉皮這會兒也有點招架不住。“我去洗澡。”
她衝到房間裏面,隨便挑了一件睡衣就衝進了浴室裏面。
壓根沒有去看自己挑的是什麼款式的……
薄行止脣角的弧度一點一點的揚起,他的小女人,怎麼這麼久了,還是這麼可愛?還會逃跑?明明都老夫老妻了。他就喜歡她這股子靈動的感覺。明明在外面那麼強勢清冷,可是回到家裏面,她就變成了小嬌妻。
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小嬌妻。
他慵懶的半躺到牀上,隨手拿起牀頭櫃上的手機,登陸了微信。
謝靳言給他留了言,最近這小子一直在忙婚禮的事情。
“我蹭了厲家的風,找到了婚禮策劃大師z給我做婚禮策劃。這運氣太爆了。”
薄行止看着他這興奮的樣子,勾了勾脣,漫不經心的回了兩個字,“恭喜。”
此時的阮蘇走進了浴室裏面,利落的洗好了澡以後,就坐到了浴缸邊上覆面膜。一直磨蹭到半個小時以後,她才揭開面膜準備洗臉出去。
她擦乾身體伸手就去拿睡衣,結果……當看清楚睡衣是什麼樣以後,她整個人如遭雷擊。
怎麼?
會這樣子?
她崩潰的瞪着手裏的睡衣,透明的蕾絲,白色薄薄的一片,那帖身的設計,近乎鏤空的款式,這分明就是一件十分具有情趣的……那一種款式!
這男人什麼時候買了這種睡衣?
她剛纔拿的倉促,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拿了什麼樣子的!
怎麼會是這麼性感的?
讓她怎麼穿?
她穿了以後絕對會比不穿對那個餓狼一樣的男人更加具有吸引力。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
“老婆,怎麼還沒有洗好?”
阮蘇又糾結了一會兒,心一橫,牙一咬。匆忙套上了這件睡衣,拉開了浴室的門。
她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馬上接近十一點。
她又看了一眼牀上,又看向了門口,但是就是不看薄行止的臉。
薄行止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一身白色的蕾絲吊帶睡裙勾勒出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尤其是這蕾絲很薄,她整個身體都在這蕾絲睡裙裏面若隱若現,淡黃色的燈光灑落下來,落到她的身上,顯得迷離又誘人。
尤其是她剛洗過澡,白皙的肌膚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光滑。
有一滴調皮的水珠順着她修長的脖頸往下滑,最後緩緩滴進了她那胸前的曲線處……
“爲什麼洗了這麼久?”薄行止目光裏面彷彿冒着火,他喉結不斷的上下滑動,彷彿在刻意隱忍着什麼一樣。
“我……我就是想泡一泡澡,又覆了個面膜。”阮蘇走到牀邊,掀開被子的一邊就往上面去躺。